白发苍苍的老农躬着腰,满心虔诚地，领着一家老小供奉金龙神和凤凰神，他们的小殿下。

淳朴的农家汉子眼泪花花地计算：“再过两年我们一家人都能吃饱了,爹好好种地,爹保证过两年就送你们去学堂。”

顽皮却早早懂事的农家孩子，幻想着过年的时候一个大白馒头变成两个，口水直流。

勤俭会过日子的妇人欢欢喜喜地拿出收藏的好油,好面,做供奉，做一顿好食物一家人好好庆祝庆祝。

四九城的人疯狂，全国人疯狂。出京的几辆车队都遭人围堵和跪拜,田间地头都是朝天磕头的老百姓，只要一想想这些年天灾人祸之下，因为没有粮食吃饿死的人，所有人痛哭流涕。

出来京畿地区刚过黄河的田文镜、年羹尧、鄂尔泰，听着老百姓那震天的欢呼声，痛哭声,再不受吃喝的长大，心里的震动也不小。

在宁波港换取淡水食物的大皇子一行人,发现港口上人那莫名的躁动,一打听，惊呆。

快要出河北地界到湖北地界的太子殿下和十阿哥,亲眼目睹老百姓的疯狂，对粮食的渴望，都是沉默。

响彻天地的鞭炮声，大街小巷载歌载舞的欢呼，各家店面悬挂的彩旗飘飘、舞龙狮子、仁义富户们的敬天流水宴席……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们看报表的时候那一笔数字。

“哪里缺少粮食，哪里有余粮可以调派，京城的米价上涨多少？哪里天灾米价上涨过度，急需开仓放粮……”太子嘴角扯出来一个自嘲的笑儿，“于我们的眼里，这都是一个个日常政务。”

十阿哥一向纨绔游戏人生的表情消失，吸吸鼻子声音低落：“一家人就指望那几亩地过活，为了一个好收成早出晚归贪黑起早，遇到好年景可以吃饱肚子，却要卖粮食攒银子送个孩子去读书。”

“一家人继续面黄肌瘦、饿肚子，做饭不敢放一点油……看了才知道远离京城的地方，是这样。”

太子又是一个自嘲的笑儿。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以往出门，所到之处都有地方官提前打点好，哪里能看到这些？细细想想，也确实这样。京城的人，天子脚下，过得比其他地方都好。那些不知足斗来斗去的，都是吃太饱撑得。”

十阿哥看一眼太子二哥，自觉他这句话骂的范围挺广挺有道理。

“我就记得，康熙三十二年的夏天，淮扬徐州，整个江南地区天旱，汗阿玛担心的几夜睡不着，一面督促打井开渠挖深河道，一面领着我们兄弟去祭天祈雨，在天坛和地坛三跪九叩……

跪完后，我就记得自己衣服都湿透两腿打颤。汗阿玛说，你们觉得累，你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这么累，可是他们没有力气去累，因为他们没有粮食吃。

老天再不下雨，他们明年还没有粮食吃，就要去举家逃荒……”

太子殿下也记得那个康熙三十二年，因为准备西征战事，本来就国库空荡荡粮食紧张，五月份天旱的奏报送上来，汗阿玛下令全国赈灾，开仓放粮，哪知道受灾最严重的地方，地方官贪污，粮仓里一粒粮食也没有……

夏泽愆期，民心慌慌，两浙尤甚。汗阿玛夙夜焦思，寝食不安，但凡有从南方来的官员，他都亲自找人详细地问情况，一直到秋收之后，各地方奏报收成以及米价，情况稳定，才是放下一块大事。

“可是那个时候我们什么也不懂，只觉得汗阿玛太多劳累，担心汗阿玛的身体。”

听着朝里的大臣一起喊着“皇上慈悲爱民……”，看着众人的反应，只有条件反射的念头，哪个真，哪个假，哪个可以拉拢，有什么用处。

真傻。

兄弟两个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过去，活得多傻瓜。

太子看着那大街上围观祭神舞的人群，手里拿着一块花生糖舔一口不舍得吃的小娃娃，沉默。

十阿哥也看到两个孩子分一颗糖的情景，瞬间又想起那句“民生多艰任重道远……”，也是沉默。

好在，这都会解决，明年，后年，种子越来越多，粮食越来越多。

种子越来越多，粮食越来越多，有了余粮……大清的人口会更多，人多代表问题也也多，皇上也想到了，皇上和大臣们商议。

“朕本意，半废除人头税，自明年起，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可是朕琢磨着，大清也不能一下子放开人口生育，诸位有何意见？”

都没有意见。阿灵阿出班奏道：“启奏皇上，臣认为，有了更多的粮食，即使不加税赋，也应该给出余粮去向。或空闲吃饱后做工，或换成银子供应家里孩子读书。”

揆叙也出班：“臣附议。百姓手里乍然有了粮食，是福气也是祸害。一旦定力不足或者受恶人引诱，必出大乱。当提前给出方案。”

陈廷敬琢磨一会儿，也出班奏道：“自明年起，滋生人丁，永不加赋，此举大善也。

大清国的人口不怕多，但是怕乍然多起来不好管理。臣记得，当年，年遐龄大人在湖南任巡抚，面对湖南乱象，曾经采取类似明朝张居正一条鞭法改革措施。”

因为去年湖南苗人动乱牵连其中，降一级留任刚刚调回京的年遐龄，赶紧出来奏道：“此事臣不敢担功。”

“康熙三十八年，臣建言湖广武昌、汉阳、黄州、安陆、德安、荆州、襄阳……以地丁征收税银，部议允准。是皇上仁慈，同僚们的支持。”

“大清税赋，承自晚明，繁杂乱。臣也喜欢直接采用一条鞭法，合起所有税赋统一征收，废除人头税大兴人口臣认为，当下最关键的是，应对明年或者后年，百姓对水利、道路的需求。”

皇上点头：“老百姓种地的热情高涨一大截。水利、道路迫在眉睫。人吃饱肚子，就要出去遛一遛，就要出门做工，道路、水利、作坊、学院……水渠河道、灌溉、施肥……”

“朕记得，上次吩咐下去，国子监开办匠人、数学功课，另兴办其他学院学习其他知识，进展如何？”

工部尚书出来：“回皇上问话，进展十分好。国子监学院扩建已然完成，另外两个学院也选址完毕，即将动工。”

国子监祭酒出来：“回皇上问话：并不十分好。除了一些家学渊源个人兴趣之外，其余的学子们普遍的热情不高。臣认为，可能等到今年科考过去之后，学子们才会重视起来。”

皇上表示明白：“工部、画院、翰林院……配合梅文鼎先生编辑数理精蕴。胤祉？”

“儿臣在。”

“你负责成立编撰机构，广收天下人才，乐理一部律吕正义、天文一部历象考成、数学一部数理精蕴，作为学子教材，也作为大清历年学术总结以传天下人。”

“儿臣遵旨。”

皇上面容严肃，眼神里带着一种任何人反对的压力：“贯彻中西之异同，而辨订古今之长短。大清要兴修水利，要修桥铺路，要大兴学院……大清的技艺水平要起来，望诸位谨记于心。”

“……臣等遵旨。”

得嘞，谁也别争了。什么满官汉官旗人包衣平民……他们不都是文武之臣？现在皇上要用匠艺之人，谁不知道，那前朝，大字不识的匠人一度受到重用，都做到工部尚书！

一个个，淹头搭脑的，不乐意。可又无可奈何。

阿灵阿回到家里，直接吩咐：“召集家族里所有的儿郎们，老爷有话说。”

揆叙回到家里，细细思量纳兰家宗族和自己的不和睦，可到底是不能狠心不管，抬脚去找宗族族老们商议。

陈廷敬回到家里，麻利地给山西老家写信，那意思，老百姓眼看要吃饱肚子里，水利要起来，道路、学院也要起来，山西的父老乡亲们，生意来了，快点准备起来。

年遐龄回到家里，找来大儿子：“为父知道你向来喜欢钻研西洋数学，为父之前打压你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你的机会来了，为父给你在三皇子那里报名，你可要好好珍惜机会。”

一个个的，都聪明精明着，不就是技艺吗？学起来，就算他们比那些匠人世家出身的差，那也差不到哪里去。

皇上面对臣子们的举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那顽固不化的，上折子，痛哭流涕的什么“儒学乃国家根本，匠艺为末，匠人卑贱，商人逐利……”皇上也一概不管。

奈何朝野上下的士人文人那是真都有了危机感。文人代表之一，梅文鼎正愁小殿下南下他要不要跟着，接到编书的任务，又开心又焦躁，收到好友们传来的消息，更着急。

梅文鼎跪在皇上跟前，那是拿命死谏：“皇上，臣的这点儿学识，对比小殿下，那是微不足道，皇上信重，臣肝脑涂地不负所托。臣只求，小殿下能多教导臣一二。

小殿下年龄小，聪明，领悟力高，也没有臣等这些老人的经验束缚。可是小殿下的优点，也是臣最担心的一点。自古以来，除了无能昏君之外，还有有能暴君……”

皇上那个气。

克制脾气听他说话，深呼吸深呼吸。

“梅文鼎，你是一个学者，你是一个文人。你知道治理一个国家需要什么吗？儒家天天喊着道德教化人，可人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有爱恨厌憎。人若都安分守己，那这天下的衙门国家都可以取消了。”

“你说那伊丽莎白一世借助海盗打赢西班牙，给予海盗们合法劫掠的证书，是不仁义，是强盗之举。可是对于朕来说，伊丽莎白一世顶着万世骂名，于英吉利臣民是最好的国王。”

“一个女子，一个国王，让她的臣民都吃饱喝足，做都是抢劫的人，而不是被抢劫的人。不管其他人怎么骂她，她都是一个好国王。梅文鼎，你可明白？你们的小殿下，他首先是大清的小殿下。”

梅文鼎愣愣的。

他们的小殿下，他首先是大清的小殿下。他再聪明，学者文人也只是他的业余消遣，他首先要让大清人吃饱穿暖，不被人抢劫。战争起来，他要领着大清人去杀人，而不是等着被杀。

就和，皇上三征准格尔，不顾个人生死，不论道德仁义一样，所为的，不过是保护自己的国，自己的家，不被抢劫，不被占领。

梅文鼎心尖颤抖，只觉得一阵一阵的闷痛。

“回皇上，臣明白了。以前，是臣糊涂。”

梅文鼎的脑海里全是小殿下那天真灿烂的笑容，不识人间烟火的灵动，一句“小殿下还小”说不出来，只郑重行礼。

“臣一定竭尽心力编书育人……”他的声音发抖，可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培养更多的数学大家，几何大家，提高大清的技艺水平。

皇上看在眼里，只有一叹。

“朕知道弘星还小，朕又何尝忍心看到弘星学习那些？朕什么事情都瞒着他可是，这就是他的未来。

长在这皇宫里，站在权利的顶端，享受万民供奉……没有选择。朕希望弘星将来功比秦皇汉武，名比唐宗宋祖。希望他永远不需要做出伊丽莎白一世的决定，做一个古往今来最伟大的帝王……

朕更希望他开开心心的长大，一生安康无忧。梅文鼎先生的一片赤诚之心，对弘星的关心，朕都明白……”

“皇上，臣惭愧。”一句话出来，梅文鼎眼睛湿润。

皇上和大臣们商定，首先是培养人才、准备银两、规划修缮官道……当然，播种、施肥，种子的培育、对讲机的研究、播种机的研究等等，这是必然要加快的。

当然，南巡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出发的日期定在四月十六日，钦天监给出的好日子，跟去的人高兴得来，没有跟去的人也都有事情忙碌，各个喜气洋洋，眼睛里充满希望。

弘星隐约感受到，好奇。

弘星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瞅着无逸斋旁边菜地的辣椒“喜欢”，刚要动手去摘，弘昱从背后一把抱住。

“弘星弟弟，你在做什么？”

试图偷吃辣椒弘星眨巴眼睛：“弘昱哥哥，大人们好奇怪。弘星发现，他们走路都带小跑，不是平时端着范儿慢悠悠地踱步。”

弘昱板着脸，轻轻咳嗽一声。

“公事、私人的事，大变化的时代也是大机遇。这样国家大跨步的时候，什么争斗都放下，赶紧的自己先跑在前面才是根本。咳咳，要争斗，自己先站稳脚跟不是？眼看那些匠人们都要追上来了！”

弘晟哈哈哈笑，摘下一颗青嫩的小辣椒尝一尝，就一口就被辣的直哈气。

弘星：“……”

弘星嘴巴微张，眼睛紧紧地叮嘱弘晟哥哥手里的半截小辣椒眼睁睁地看着弘晟哥哥递给弘晖哥哥。

弘晟哥哥摸摸弘星弟弟的小脑袋，笑完后接着道：“一个个的朝廷命官，防火防盗防匠人。匠人懵啊。啥都不知道的匠人，不是在忙碌就是在进京的路上。

弘晖接过半截小辣椒吃一口，递给弘曙，自己解下腰上的水囊喝口水缓一缓，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儿，呼吸错乱，面容紧张。

“内务府开出来特优厚的待遇全国召集人才，研究小殿下的神器，这样的大事情，我怎能不参加？对讲机！播种机！

弘曙一口咽下剩下的小辣椒，被辣的直翻白眼儿。一口水直接送到五脏庙后，瞅着弘星弟弟那气呼呼的小样儿，乐得来。

“一个个的，那是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飞到京城，哪里顾得上想其他？可是匠人们越是这样的积极态度越是吓人。

一个官员看一个，都拿出看家本领，争先恐后的表现，平时的推诿懒散拖延症等等，都不见。”

弘星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辣椒，自己都没摸一下，就被哥哥们吃完了，张大嘴巴“哇哇”，不管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一种干哭。

弘昱着急：“弟弟太小了，不能吃辣椒。哥哥们错了，哥哥们不该在弘星弟弟面前吃辣椒。弘星弟弟，那辣椒真不好吃，真的，哥哥不骗弟弟，弘昱哥哥第一次吃的时候，眼泪都出来。”

弘晟真挚地认错儿：“弘星弟弟，哥哥错了。哥哥是试试那辣椒有没有毒，能吃不能吃。真的，哥哥不骗弟弟。那辣椒，等到五岁后再吃。”

弘晖心疼弟弟的眼泪珠子：“弘星弟弟，哥哥错了，哥哥刚刚在思考修桥铺路的事情，一时劳累过度脑袋抽风，进了水。弘星弟弟原谅弘晖哥哥，好不好？”

弘曙：“弘星弟弟，那小辣椒真不好吃。哥哥怀疑小辣椒有毒，哥哥吃了一口就辣的翻白眼儿。哥哥这是试吃，等弘星弟弟长大了就吃。弘星弟弟，哥哥还有五分钟就要去上课了。”

弘星：“哇哥哥们骗人。玛法说过辣椒的特点就是辣，和胡椒一样辣。冬天里吃暖身体最好，还好养活。辣椒没毒。”

哥哥们一听，赶紧手忙脚乱地哄着，弘昱学青蛙叫，弘晟作揖道歉，弘晖送出去他新得的小鸭子怀表……

弘晖一手捂头，做头疼状：“辣椒没毒，但小娃娃不能吃。哥哥真的是因为学业太重，又要完成阿玛布置的功课，刚刚头晕了。”

弘星的“哭嚎”停止，只迷瞪眼。

“……修桥铺路是什么？”

弘晖赶紧的解释：“粮食多了，人吃饱了就要活动。要有好路，好桥，还要有更多的学堂、作坊……这都赶工那。弘星弟弟不是好奇大人们的变化吗？他们这都是着急了。”

弘星还是不大明白，气鼓鼓着腮帮子：“要吃小辣椒！”

弘晟急得额头冒汗：“哥哥答应，但只能吃一口，一小口。”

弘昱补充：“就尝尝味道。”

弘星大喜：“谢谢哥哥们，弘星一马既出驷马难追。”

小孩子们就这般说定，哥哥们赶紧趁老师们到来之前摸一把飞行神器，因为那舒适润滑的手感更为惊奇。弘星吃了一口小辣椒，就一口，一个小孩子指甲盖那么大的一片辣椒去皮。

辣的来

“哇哇”弘星这是真哭了，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地掉在地上“吧嗒吧嗒”。

哥哥们一看，心疼得来赶紧给喝水喝牛奶。可是没用啊，那四川小辣椒，那是真辣。

弘星眼泪汪汪的就感觉嗓子着火，肚子里着火，哥哥们去上课，弘星身上不舒坦，小系统哄着：“主人，做飞行器玩啊。”

“好。”

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弘星拿出他昨晚上刚买的小飞行器，飞飞飞，飞飞飞。

圆形的飞行器，跟蒲团那么大，正好坐着一个娃娃，后面有靠背，前面有安全带，中间一根白玉色的支柱，小娃娃坐在上面，怀抱支柱双腿伸开，顶端是转个不停的“小翅膀”……

飞行器是红色的，小娃娃一身亮红的马褂袍服，浑身珠珠串串的闪亮，就这般坐在飞行器上的这模样，比那小鸟儿还潇洒欢快！

围着无逸斋飞飞飞，视野高心情好，和小鸟儿玩耍，和树梢说话，飞飞飞，弘星飞啊飞啊，不由地笑出来。

飞飞飞，飞飞飞、还能飞到那屋顶黄色的琉璃瓦上，飞过菜地，飞过小寺庙兄道观，飞过哥哥们上课的课室窗户的上方……转圈儿飞飞飞。

轻功最好的侍卫也只是能堪堪跟上他的飞行。

宫人们大喊：“小殿下棒棒哒。”

弘星开心得来，坐在小飞行器上，一下子俯冲，一下子加速，一下子飞圈儿，一下子飞直线……不停地对仰头的哥哥们打招呼。

“哥哥们来玩飞飞飞。”

哥哥们瞄一眼老师，伸着脖子，目光追逐他的小身影，急切得来哥哥们心急，眼馋，心馋，可是他们在上课。

小系统记仇小主子的哥哥们刚刚“诱惑”主人吃小辣椒，“好心眼”地提醒：“小主人，不好打扰他们上课。”

弘星一听，乖巧地接受建议：“小系统说的对。”弘星在侍卫们和宫人的欢呼下，带着一群小鸟儿，直直地朝乾清宫飞去。

和得到消息赶来的亲亲玛法在路上碰到。

弘星：“玛法你看，弘星飞飞飞。”

亲亲玛法定定神，极力镇定下来：“弘星棒棒哒。来，玛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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