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王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身体朝后撤去,以为盛家乐是要突然掀桌发难!
店内蟹王的八个小弟也迅速上前护住蟹王,光头仔则朝着盛家乐扑来,想要先制服盛家乐。
piu~piu~咔嚓!甜品店的玻璃突然破裂!
于此同时,扑向盛家乐的光头仔肩膀和手臂突然飚出两股鲜血!踉跄歪斜着摔倒在地!
四个身影如同幽灵一样,快步从外面的黑夜走入店内,为首的正是盛家乐的越南便宜大舅哥黎成海,此时他穿着一套黑色工装,头戴黑色鸭舌帽,手上带着工作手套,脸色木然举着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格洛克17型手枪,踩着碎裂的玻璃走过来,站在盛家乐的身边。
盛家乐注意到他手上那把枪,笑了一下,看起来这家伙虽然不喜欢自己,但却足够重视这单业务,特意用格洛克消音手枪替换了常用的黑星手枪。
在他身边,是同样打扮,脸上只有麻木与不以为然的三个越南同伴。
似乎觉得倒地的光头仔惨叫声太吵,黎成海走过去,抬脚用厚底工靴狠狠跺在光头仔的头上,把对方踢的昏死过去。
“大摩……你……只是下面兄弟吵几句而已,你不是要玩这么大嘢吧!”蟹王虽然被四个持枪走进来的杀手吓了一跳,但毕竟是房间内其他人的大佬,此时强撑着开口对盛家乐问道。
他有些不敢置信,这种小矛盾,大摩居然请了枪手来招呼自己?虽然不想承认自己这个西贡蟹王的朵不够响,但必须也要面对现实,用大圈仔或者越南仔对付自己,有些大材小用,请这些人来对付自己的费用,恐怕足够赔个四五次的十万块汤药费。
“咚!”甜品店后门此时也被人从外面踢开,三个灰色工装鸭舌帽的汉子拎着手枪走进来,为首的朝盛家乐扬了下下巴,算是打过招呼,表示后门没有问题,随后就靠在墙壁上打量着房间内的环境。
盛家乐始终叼着香烟不说话,只是盯着蟹王,旁边三个靓女此时缩在角落的吧台内,把脑袋全都埋在胸口瑟瑟发抖。
这种让人压抑的安静持续了足有两分钟,才被门外响起的脚步声打破。
之前被盛家乐叱骂离开的花九,阿强带着coco从外面走了进来。
“我这个人重情重义,你可以打我的兄弟,但你绝对不能打我。”盛家乐吐掉烟蒂,开口对蟹王说道。
盛家乐这句话让房间内所有人都一愣,花九本来脸上满是嗜血的狞笑,听到这句话表情明显呆滞了一下,随后看向盛家乐,不过咂咂嘴,又继续看向蟹王等人。
自己大佬也不算乱讲话,确实从不亲自与人动手,都是把带人冲杀在前的工作,交给他最信任的自己。
盛家乐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似乎说的不太对,好像把心里想的话忘记颠倒一下,直接就讲了出来,不过就算讲实话,花九这种脑子里都是肌肉的家伙应该也不会在意就是了。
“知不知做人大佬与做人老豆有乜嘢区别?蟹王哥?”盛家乐伸手把coco拉到自己身边,对蟹王开口问道。
蟹王咬着牙齿没有开口,只是狠狠盯着盛家乐,证明自己还没有被彻底吓倒。八壹中文網
盛家乐俯身,从地上躺着的光头仔腰间取出一把尼泊尔狗腿砍刀,递给花九,嘴里说道:“做人大佬,就是大佬闯下大镬,可以用义气两个字去骗手下兄弟,让他们替自己去扛,但是做人老豆,则代表,她叫我一声老豆,就是我女儿,我管教她可以,别人动她不行。”
看到花九接过砍刀,蟹王又看看那几个拎着枪随时准备开枪的枪手,朝盛家乐有些急促的说道:“喂!大摩,只是个出来卖的马子!你不用搞成这样罢!我同你大佬拿渣是好兄弟来的!好!大家各退一步,当今晚一切未发生过!点样?”
“她钟意出去卖,或者钟意倒贴姑爷仔,那是她的选择,但是她做错事,把你兄弟当做凯子,你不该先把她绑来你陀地,替我管教,她有老豆,会替她出头,你应该先来搵我的。”盛家乐低头点了一支香烟,随后看向蟹王:“她做错事,三杯茶我已经替她饮过,现在聊聊那笔汤药费,我大摩的女儿,各个价格都够高,眼光也高,不是随便几个满是鱼腥味的西贡乡下仔,就能碰的,你们这种人,想同她做一次至少要付两万块才行,几个人碰过你?”
最后一句话,盛家乐看向coco,coco低着头:“六……六个……”
“那就是十二万,你弟弟的十万汤药费抵掉,你仲欠我两万,不用付账,留给你们做汤药费罢。”盛家乐说完搂着coco转身朝店外走去,经过吧台时,看到里面瑟瑟发抖的三个女人:盛家乐又看向蟹王:“仲有,这三个马子欠了多少,转到我身上,去钵兰街找我收数。”
然后目光平静的看向三女:“是现在同我走出去,彻底无债一身轻,仲是准备留下来帮你们的蟹王哥继续卖身抵债?”
三个女人本来就被此时店内的情形吓到魂飞魄散,听到盛家乐的话,哪敢犹豫,此时抖着身体抢先盛家乐一步逃了出去。
“我一定同拿渣讲!拿渣不会放过你!”蟹王心中猛地一沉,朝盛家乐最后开口恐吓道。
“花九,我不想让他们仲有机会找我麻烦,也不想搞出人命,他们喜欢做江湖大佬,那就让他们伤好之后坐轮椅出去话事。”盛家乐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带着coco走了出去。
甜品店内,花九拎起尼泊尔狗腿砍刀,阿强抄起一把折凳,朝着蟹王几人狞笑走去,惨叫声顿时在店内响起。
除了惨叫声和刀砍在身体发出的入肉声之外,还有花九亢奋嚣张的话语:“你这种废料也学人做大佬?只配在西贡乡下吓吓村民!红棍是吧!老东是吧!油尖旺都未闯过,只懂乡下扮死狗!也敢自称出嚟行!蟹王,蟹王,食屎啦蟹王!帮我捉住他两条腿!我先挑了他春袋!敢对coco玩老强!我碰她都要自己付钱呀!叼你老母!”
走出甜品店的盛家乐撇撇嘴,用不屑的语气轻声说道:“告诉我大佬拿渣?他被差佬送进去度假,都是我这个最重情重义尊重他的头马安排的,傻乎乎,难怪只能窝在西贡乡下。”
远处美源街街口,赵剑东静静立在三菱休旅车旁边,看着盛家乐身边一字排开四个女人朝自己走来,笑着说道:“出来开片都能收新马?”
“不是收新马,只是收山之前顺便做件好事,救她们脱离苦海而已,改邪归正,从身边小事做起,正所谓,勿以善小而不为嘛。”盛家乐取出香烟递给赵剑东一支,朝coco说道:“带她们三个先上车。”
三个女人此时脸色都有些发白,互相缩成一团不敢上车,也不敢逃,只是惊恐发抖,coco是女人,知道三人是担心盛家乐会比之前压榨她们的蟹王更可怕,主动开口说道:“未去过油尖旺吧?”
三个女人都摇摇头,瞥了一眼几步外与赵剑东吸烟闲聊的盛家乐,没有敢开口。
“他是我老豆,钵兰街大摩哥,油尖旺三大顶尖驯马师之一,我之前欠社团二十万,还了两年反而变成了欠四十万,跟了我老豆之后,我才彻底还清数目,他要是肯带你们,你们身上那些贵利很快就会还清,愿不愿意上车,自己做决定,他从来不会逼人跟他。”coco对三女说完,随后自己就先上了休旅车。
三个女人犹豫了几秒钟,互相对视一眼,最后也都上车与coco一起挤去了后排。
她们这种欠了贵利的女人很少能决定自己命运,尤其姿色好的,被江湖社团盯上之后基本不会给她们脱身机会,钱只会越欠越多。
而西贡这种乡下地方,客人少,质量又差,她们被蟹王这班西贡仔吃霸王餐还要赔笑脸,想想继续留在西贡,不如赌一下,跟着这个叫大摩的青年去钵兰街转一转,他今晚恶过蟹王,至少证明跟着他比跟着蟹王有前途。
盛家乐一支香烟吸完,黎成海,花九等人也都从店内走了出来,花九边走边脱去沾染了鲜血的t恤,露出上身精壮的肌肉和一道道歪七扭八的疤痕。
“大佬,搞定咗,敲碎了那些家伙的膝盖骨,又割断了脚筋,保证下半生做轮椅,最好结果也要拄双拐,对了,我帮coco出气,顺便割了那家伙的春袋。”花九把脱下的t恤当成毛巾,擦着脸上,双臂,双手上的血渍,对盛家乐语气随意的说道,仿佛打断九个人的腿,阉割了蟹王,对他而言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开车带她们回我住处,我搭东哥他们的车。”盛家乐对花九说道。
花九答应一声,招呼阿强上了三菱休旅车,发动之后,休旅车咆哮着冲出了美源街。
盛家乐取出口袋里的两张当票,把写着白石典当的那张递给黎成海:“谢谢越南舅兄,以后无拖无欠,一笔勾销。”
黎成海接过当票,从自己口袋里取出另一张,两张合在一起当着盛家乐的面点燃,等彻底烧毁之后,对盛家乐说道:“以后再登门,记得带现金,还有,人情还完,再敢称呼我越南舅兄,当心横尸街头。”
说完,带着手下三个越南仔快步走入街边的阴影,贴着阴影走向停在隔壁街的货车。
“越南这班白石难民营出来的家伙真是冇情趣,玩笑都不能开。”盛家乐把另一张写着红旗典当行字样的当票递给赵剑东,赵剑东接过来看了一眼,又丢还给盛家乐:“你打定主意退出江湖,又要去内地做生意,我想以后很难再见,留个纪念,免得剑秀骂我同越南仔一样,冇人情味,你也和刚才骂越南仔一样,背后骂我冇情趣,上车,我送你。”
盛家乐上了大圈仔开来的货车,赵剑东打发其他三个同伴藏在箱柜内,留出位置让盛家乐坐在副驾驶,一直开车把盛家乐送到了庙街街口,已经凌晨,深夜时仍繁华热闹,行人如织的庙街此时也已经冷清下来,整条街除了几个清扫垃圾,拾取废品的阿婶,已经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多谢,东哥。”盛家乐跳下车,朝赵剑东笑着道谢。
赵剑东扬了一下盛家乐留给他的那盒香烟:“以后去内地如果真的发达,记得回来娶剑秀,我看做你小老婆她都会心甘情愿,都不知是不是你对她下过蛊,女大不中留。”
“有冇嫁妆,陪嫁丰厚的话,现在结婚摆酒都冇问题呀?替我问候剑秀姐。”盛家乐笑着把副驾驶的车门关闭。
赵剑东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笑,收回目光,发动汽车扬长而去。
等盛家乐转身准备走回庙街的住处,才发现几个人影已经急匆匆朝自己跑来,跑在最前面,口里大呼小叫的中年妇女,正是自己的老妈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