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居然敢打我……”莎莉捂着火辣辣疼的脸蛋,懵了。
她娇生惯养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挨过打?
“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再给你一巴掌。”曲西棠举起的手还未放下,眼神凌厉,娇嫩唇瓣更是嗜血般抿成锋利地刀刃。
狠戾的气势丝毫不弱祁墨寒。
莎莉不知道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太过于生气,身子不住的轻轻颤抖。
“我不过是受了王爵邀请在宫中住了几日,竟不知外界造谣我死了。”
祁墨寒看到曲西棠的动作,眼底腾起几分赞许,并夹杂着些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男人低声开口,神色淡淡的样子,却更让众人觉得压迫感扑面而来。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莎莉,听到祁墨寒的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是的,不是的!”
这个时候,莎莉心头终于涌起翻山倒海的害怕。
她王宫内大吵大闹,还满口诅咒,定会受到严重的责罚。
“我,我女儿,她也是受人蒙蔽,才会胡言乱语,还希望祁先生和国王不要怪罪。”
洛夫弯着身子,结结巴巴的开口,如一只灰溜溜的老鼠,挡在了莎莉的身前。
祁墨寒突然的出现,让他知道大势已去,眼下,他只想保女儿无恙。
这两位哪怕有一个震怒怪罪,他女儿都消受不起。
洛夫拘偻着后背,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耷拉着眼皮,卑微的开口求情。
“受人蛊惑?”祁墨寒瞥了一眼呆滞的莎莉,轻笑一声,“你倒是说说,受了谁的蛊惑?”
“受,受……”
没想到男人会如此询问,洛夫眼神躲躲闪闪,东张西望间,对上了一旁目光紧紧盯着他的王爵。
心中咯噔一下,他忙不迭错开眼神,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这,这……”
“够了,今天是祁先生和曲小姐的送别宴会,由不得你们父女在这撒泼,护卫兵,赶紧把他们两个丢出去,不准再踏进王宫半步,以后只要是有关王室的宴会,都不准他们进入。”
王爵蓦然站出来,满脸正气地出声,挑起的眉毛,好像在示意写什么,指挥着的同时,眼睛没有从洛夫脸上挪开半点。
洛夫犹如五雷轰顶,不可思议地看向王爵,身体僵直愣在原地。
这相当于在圈子里给他下了禁令啊!
他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王爵那冷漠的面孔,最终低下了头。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错了。
被拖出去的那一刻,他好像苍老了十几岁。
莎莉还有些不甘心,满脸惶恐的小声叫着父亲,还奢望着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祁墨寒眉头微蹙,瞥了一眼王爵,眼底的意味不明。
国王笑着出来缓和气氛,宴会终于开始。
安娜亲自带着曲西棠认识和家族的名媛千金。
知道她有祁墨寒这个靠山,那些千金们的笑容,明显多了些尊敬,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讨好的意味,似乎很怕一不留神,会得罪她。
王爵笑的有些不自然,走到曲西棠的身边搭话。
“只听国王说曲小姐医术高明,万一以后有个身体不适,还希望曲小姐能屈尊为我医治。”
“当然,王爵太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职。”曲西棠手中端着精致的高脚酒杯,红色的液体随着她的手腕摆动,一举一动优雅大方。
她敛了敛眸子,对面前这个人莫名心生了疑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王爵说话时,看自己的眼神与以往不太一样。
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一样。
一抬眸,便对上了他笑意盈盈的眸子,曲西棠忙压下心中的思绪,维持着落落大方的笑容。
祁墨寒只客气地跟其他人寒暄了片刻,国王便以有要事相谈的理由,让秋宋推他回了病房休息。
“boss,已经联系上秦牧。”秋宋确定房间里,没有监控摄像头和监听器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蓝牙耳机,递给了祁墨寒。
秦牧的声音急切,几次询问祁墨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皇家围猎那天的守卫异常森严,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以至于没能及时保护您的安全,还好您没事……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您。”
“秋宋将黑衣人的情况一告诉我,我就立马安排人调查了,但目前还没有线索。”
连秦牧都没办法进来的地方,黑衣人是怎么进来的?
祁墨寒抬手抚上蓝牙耳机,脸上生出凝重。
皇家围猎是安娜公主临时举办,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程婉莹是怎么在短时间内得到消息,并安排人手潜入?
宴会整整举办了一天,夜晚星辰漫天,月牙如一艘小船光芒微微。
晚风吹起了曲西棠摇曳的裙摆,耳垂挂着与长裙同色宝石耳坠极尽奢华,发丝都卷着慵懒地性感味道。
曲西棠酒喝的多了些,眼眸宛如酿了酒一般带着微醺的诱惑,长而微卷的睫毛轻轻忽闪,卷曲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她身形略微摇晃,在秋宋的搀扶下,回到酒店靠在了沙发上。
秋宋本来想倒一杯白水给曲西棠醒酒,抬头对视上祁墨寒幽深的目光,下意识咽了口口水,迈向水杯的脚步顿了顿,干笑两声,讪笑着退出了房间。
“boss,夫人给您安全送回来了。”
祁墨寒没理他,目不转睛地望向曲西棠,推着轮椅给她找来了干净的毛巾和白水。
“玩得开心吗?”
曲西棠喝了一口温水,用毛巾擦了擦脸蛋,意识清楚了一些,随口“嗯”了两声。
“有没有在宴会上发现什么异样?”祁墨寒单手支着下巴,情绪不明,低沉的声音像一碗酸甜的戒酒水果汤。
“你什么意思?”
曲西棠从他的话中听出不对,抬起头看向他。
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雾蒙蒙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动,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男人眼神晦暗,喉头滚了滚。
许久,才压下腹部的燥意。
“宴会上的那位小姐,是怎么知道我在皇家围猎遇袭受伤昏迷的事的?程婉莹也是,她怎么会认定我死了?”
头顶灯光落在祁墨寒如墨的瞳孔发亮,衬得眼底都是深沉。
事发突然,曲西棠一直忙着处理祁氏集团的事情,压根没时间去细想。
被祁墨寒这么一点,连着酒都醒了,她面色凝重,回想起安娜公主信誓旦旦地保证……
“你怀疑王宫里,有人想要害你?”
结合刚才他问的话,曲西棠仔细回想起种种,眉头不由皱起。
祁墨寒抿了抿唇角,默认了曲西棠说的话。
男人的目光不放过女人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像是无意地开口:“不过那些黑衣人手里的暗器倒是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复刻。”
“呃……”
曲西棠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会提起暗器,这话题跳转的有点太快。
她垂下长睫,遮住眼底的异色,语气不自然地询问:“那个,你的结尾工作做的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