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城富人区的高级别墅,灯光辉煌地大厅内挤满了人。
已梳洗过的两人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紧绷着的神经放松,才感觉到身上伤口的疼痛。
面色冷峻的男人看向太阳穴缠着纱布的曲西棠,瞥着她脸上流露出的笑容,心头堵得慌。
这次是运气好,被他及时救出来,要是他没有找到她呢?
王爵亲手为安娜擦药。
他的眉头在见到安娜后,就没有舒展开过,威严中透着严肃?
可细心的安娜,还是察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心疼。
“公主,您再喝点开胃的水果汤,刚才吃了那么多,别撑着您了。”
身边密密麻麻围了几十号人,一个个满脸焦急,都想凑上来在安娜面前献个殷勤。
客厅另一边的幺幺嫌这儿吵闹。
因为陆陆续续有贵族和富商前来探望。
她拉着曲西棠到了一楼的客房,拿着沾了药水的卫生棉为她擦拭伤口。
“曲南乔那个贱人,下手也太狠了。”幺幺咬牙切齿。
曲西棠白嫩的肌肤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和擦伤,虽然不严重,看起来却触目惊心。
“我没事。”
温热的液体落在女人的手背,挽起的长发有几缕落下,掩住了她脸蛋的红肿,却挡不住明眸皓齿的绝色。
她清澈瞳孔映出女孩含泪的眸,抬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后背。
“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一会再做个全身检查。”
此次行动立了大功的小金毛,正大口大口吃着香喷喷的定制狗粮。
裴行之靠在门槛上双手抱胸,服侍的佣人快要溢出房间来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看到祁墨寒和祁墨玺在廊上等待。
温柔的暖色落在男人肩膀上,纯黑色的定制西装禁欲,下颚线流畅性感,周围环绕着让人退让三舍的寒意。
一旁的青年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意,眸子晶亮,朝气蓬勃。
明明都是姓“祁”,这兄弟二人的气场差距,竟如此之大。
瞥到祁墨寒眉宇间的担忧,裴行之忍不住笑道:“看这个架势,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连男主人都挤不进去看自己的妻子,仔细想想,还是挺好笑的。
祁墨寒抬眼与身旁的祁墨玺对视,两人应该都想到了这一点,无奈的勾了勾唇。
注定是个不能安静的夜,月光为树影添了丝冷意。
连夜赶来的曲父和林洛芊,几次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都被拒之门外。
警察不耐烦地看着他们两个,冷声开口:“知道你们女儿绑架的是谁吗?还想探望?有时间,你们二位还是再要一个孩子吧,免得没人养老送终。”
“你,你居然敢诅咒我女儿,还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洛芊本来就心急如焚,听到警察的话想扑上来跟他拼命,被曲父给拦住了。
“你听见了那些狗腿子说的话了没,对我们都是这个态度,南乔在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林洛芊痛心疾首,倒在曲父的怀抱中嚎啕大哭,全然不顾这里是警局。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可怜啊!”
前台的两个警察同时翻了个白眼,厉声道:“喂喂喂!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再大呼小叫,把你们也抓起来!”
曲父看着一旁像个市井泼妇一样的女人,只觉面上臊得慌。
“狗眼看人低的玩意!”林洛芊哭到一半听到他们这话,气急败坏地红了脸蛋,几乎是被曲父硬拉生扯地拽到了门口的车上。
“你竟然还拦着我!你没看到那帮警察对我是什么态度吗?这要是在a市,就是局长也得对我毕恭毕敬的。”
林洛芊擦去脸上的泪珠,带着哭腔说道。
“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找人看能不能把乔乔救出来吧!”曲父听她哭的头疼,强忍着急躁压低了嗓音。
夫妻两个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甚至愿意拿出一半家产,哪怕是能够见到曲南乔一面。
可惜一知道他们是曲南乔的父母,b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连见都不愿意见,直接将他们轰了出去,更别说搭上一把手了。
显然是有人打了招呼。
“都是曲西棠那个贱人,你养的白眼狼,害的我苦命的南乔沦落到这种地步。”
林洛芊此时没了贵夫人的姿态,身上的衣服也两天没换,头发乱糟糟地随便扎着,来回奔波撞壁使得她憔悴无比。
提到曲西棠,她眼里淬出阴毒的光芒。
“不管怎么说,南乔她,她也不可能绑架……”
曲父研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蹲在一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这个年过四十的男人,背影看起来是那样无助。
“胡说!一定是曲西棠陷害乔乔,她小时候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怎么敢绑架公主?肯定是曲西棠那个贱人的阴谋。”
林洛芊满脸的恶毒,一番咒骂嘴瘾过了后萎靡地看着曲父。
“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你心里比我清楚。”曲父抽了一口烟,狠狠地把烟头丢在了地上。
b城,别墅。
因为王爵和祁墨寒的原因,这的安保比以前多了三倍。
林洛芊遮遮掩掩,行为举止鬼鬼祟祟。
立马就引起了安保的注意力,在被拦住审问时,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情况下。
刚要架着她离开,女人尖叫道。
“等等!放开我,我可是祁墨寒的丈母娘,我女儿,我女儿嫁给他了,祁墨寒,祁墨寒你们知道吗?”
祁墨寒……
几个安保交换着眼神,犹豫过后叫来了队长。
队长打量着林洛芊,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国际大牌限量款,表情微变。
“你真的是祁先生的……”
“那是。”林洛芊昂起胸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凌乱的头发。
如果不是她身上价值不菲的珠宝,和街边卖菜的大娘比起。真是五差别。
正午的阳光晕出一圈圈彩虹的光晕,别墅前院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遮住了大半落地窗的采光。
佣人步伐急促,轻轻叩响了书房的门,在得到允许后,呲开了一条门缝?
“祁先生,门外有一位自称是您,丈……自称是夫人母亲的人,想要见夫人。”
母亲?
正在低头修改文件的男人,眼睛微眯,精致的五官拢了一层冰霜,黝黑的瞳孔绽出一道凌厉。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冷声道:“夫人受惊,谁也不见。”
“是。”
……
“什么?不见我?是谁说的?是不是曲西棠那个小贱人,她果然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