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了,贺知柏给整间病房都布下了结界术法,‘林若若’身体里的女鬼恨毒了病床上躺着的叶巍生,决定立刻就了结了他。
苍白的指尖附上叶巍生呼吸孱弱的脖颈,在谢宴那一张“障眼法”的符咒的影响之下,女鬼眼中的叶巍生脸色正常、睡得十分平稳,没有丝毫邪气入替的现象,就连肚子里的鬼婴也没了踪迹。
可她分明还能感受到鬼婴与她的联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再多的谨慎在叶巍生面前,都能让女鬼暂且不谈。
叶巍生那张熟悉的脸就在眼前,只见‘林若若’轻轻勾了勾唇角,笑得十分诡异却灿烂,眼底里翻涌着浓浓的怨恨和一些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林若若惨白的指尖已经攀上了叶巍生脆弱的脖子,只要稍稍用力,这个男人就会永远消失在人世间,倒时候她的仇恨、她的往事、她的青春也都随着一起烟消云散。
女鬼想,如此痛快而又轻松的死法,倒是便宜他了。
夜晚,梧桐市下起了小雨,带着水汽的风从窗外吹了进来,扬起了病床边那个有些单薄的女孩子的头发。
女鬼闭上了眼,眼角滑下一滴泪,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而下一秒叶巍生身上弹起一阵金光,腐蚀了女鬼手上的皮肤,将她弹到门边,十分狼狈。
叶巍生身上的障眼法消失了,肚子鼓起来的十分怪异的男人,昏睡不醒躺在床上,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即便是知道自己上了别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从下午的那一场戏到今天晚上,她都被恨意蒙蔽了眼睛不管后路地冒险来找叶巍生。都
但是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不伦不类、气若游丝、命悬一线的男人,女鬼靠在门边,仰头大笑了起来。
“叶巍生,这都是你该有的报应!”
沈时蕴蹙着眉,跟着贺知柏和谢宴一同出了厕所。
云雅却已经吓晕在了厕所。
沈时蕴:……
说你是无关人员我都不信。
看到谢宴和沈时蕴的时候,女鬼就知道今天应该有去无回了,而当他看到下午自称是云雅表哥的贺知柏,胸腔处又燃起一波怒火。
“是云雅让你们除掉我?”
地上的女鬼神色狠辣,死死地盯着贺知柏,像是想要将他的骨髓给啃下去。
贺知柏被吸引了火力,态度依旧十分轻松,“喂喂,首先声明一点,我是云雅找过来的不错,不过呢也不是什么他的表哥,只不过是她请来捉鬼的大师罢了。”
“不就是魂飞魄散吗?你以为我怕这些,我做这一切的时候早就料想过后果了,只要他们不得好死,我就算再也不能转世投胎,也心甘情愿。”
“你这么干脆,难道会放弃云雅的性命就此赴死?”
沈时蕴淡淡地开了口。
女鬼这才将视线移到了之前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的沈时蕴身上。
只见这个看起来没有半分威胁的女孩子勾了勾唇角,神色机敏,“除非,你还留有后手。”
女鬼缩了缩指尖。
“而那个退路,就是叶巍生现在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孩子。”
谢宴十分肯定的下了结论。
“可惜你不知道,只需要一张驱邪的符咒,叶巍生肚子里怀着的鬼胎,就会瞬间烟消云散。”
女鬼却像是听到了个笑话,“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谢宴没理会她的质疑,只是问她,“你敢冒险吗?”
女鬼面上有些犹豫,紧抿着唇,眼睛里却充斥着滔天的怒意。
而在一旁装晕的云雅,却被沈时蕴一杯水给浇了起来,拉到了病房。
“云小姐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云雅没想到沈时蕴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之前准备好的一直躲在的厕所的计划彻底被沈时蕴搅和了。
拉仇恨的云雅一出来,女鬼眼底的恨意更加明显和深厚。
“我……我……”
云雅一个踉跄,双腿在女鬼的注视之下发软,接着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但想到贺知柏现在还在这里一定会护他周全,云雅忍不住说道,“姜昕蕊,那都是你自找的。”
姜昕蕊,是她原本的名字吗?
“我自找的?”
窗外席卷而来的风吹开了窗边的纱帘,远方遮盖住的月亮也随着乌云的消散,重新散发出皎洁的月光。
“简直可笑,云雅,你欠我的还少吗?”
“是谁在选秀节目快开始的时候介绍叶巍生给我的?我出道的机会,还有我没成功出生的孩子,云雅,你是我见过虚伪至极的人。”
姜昕蕊看着眼前虚伪的女人,恨不得当场挖掉她的心肝,让她感受自己当初的绝望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