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往事已然揭开,云雅却闭口不谈。
姜昕蕊恨毒了这两人,死后因为挥之不散的怨气,一直附身在她家里的画作之上,偶然间房间里所有的画作都被小偷顺走,卖给了一些小众作品的收藏家。
又在多次辗转之后,落入了林家手中。
如此,才有了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
“那都是你自己蠢笨,别人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男人一点点的哄骗就能让你心甘情愿,这样的后果都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
姜昕蕊笑得十分诡异,抬手之间扬起一团黑雾,想要玉石俱焚,再也不给云雅活路。
贺知柏手心的玉石闪了闪,将所有扑面而来的黑雾都尽数吸入。
云雅大笑,十分得意猖狂。
“你现在可别想伤害我,就等着被打入无尽深渊吧!”
沈时蕴瘪了瘪嘴,下意识地往谢宴旁边靠了靠。
谁知道谢宴跟旁边长了眼睛似的,立马挪了几寸。
沈时蕴:……
这种时候也要牢记三不准守则吗?!!
姜昕蕊像是彻底断了念想,瘫坐在地上,一副任凭贺知柏如何处置的样子,但透过林若若的眼睛,沈时蕴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一双如墨一般,掺杂着无尽恨意和不甘的眼睛。
沈时蕴有些心悸。
贺知柏转头看了一眼十分猖狂的云雅,顺手倒了杯水,润了润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说:“云小姐,接下来的事情也都不需要你掺和了,你可以先回去了,明天一早叶先生就能如愿醒过来了。”
云雅本来想在这里亲自看清楚姜昕蕊痛不欲生、魂飞魄散的样子,但是被贺知柏支开,云雅也不敢多留,拎起旁边的手提包,踩着黑色漆皮高跟鞋,出了病房。
高跟鞋碰地的声音在走廊回转,越来越远。
贺知柏却蹲下身来,问:“姜小姐可愿意换一个选择?”
……
黎明到来,阴云密布的天空好不容易变了天,远方朝霞缓缓升上,预示着今日的好天气,沈时蕴困了一夜,现在总算是安稳下来了,瞌睡虫找上身似的,走路都摇摇晃晃。
贺知柏忙完了事情,先一步回了酒店。
沈时蕴和谢宴一同回了林家,这边还有收尾的事情要做。
而林若若从宋家醒来,又是一阵后怕,责怪宋筱雨昨天晚上为何不叫醒自己。
宋筱雨早就找好了理由,只说昨晚上守了林若若一夜,看她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就没忍心叫醒她,准备要是有什么异样的话就立刻叫醒林若若。
林若若对这个说辞很是受用,没再说什么,准备继续这样在宋家多呆几天。
一大早地回林家,难免在林家别墅外面撞上了正要出门的林佑峰夫妇。
林佑峰和陈茹两个人见到沈时蕴和后面跟着的谢宴,脸色铁青,什么话也没说,摆了摆手,不想再看沈时蕴一眼,出了家门。
最近林家靠着袁家给的项目稳住了,林佑峰就算是再气,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沈时蕴说出什么重话。八壹中文網
等着两人一走,沈时蕴和谢宴就加快了脚步,直奔当初沈时蕴将那幅画移去的杂物间。
虽说是杂物间,但是林家有专门的佣人每天打扫,东西陈放也很整齐,而那幅被沈时蕴放在这里的画,现在正被蒙了一层白布,挂在墙上。
谢宴微微踮起脚,双手将墙上的画作给取了下来,掀开画布,沈时蕴想或许是因为心境不同,再看这幅画的时候之前那种浓烈的窥伺感和冷冰冰的感觉,已经渐渐消逝殆尽了。
沈时蕴打开相框,抽出了这张抽象画,画作背后俨然签着非常漂亮的花体签名。
姜昕蕊。
谢宴点燃了符咒,幽蓝色的火焰渐渐沾上画作的一角,灼烧的痕迹渐渐扩大再扩大,画上的那双眼睛也再没了踪迹,只剩下一地的灰烬。
“好了。”
沈时蕴心情难免有些低落。
“走吧,再找找另一幅。”
正事在身,也容不得有太多伤感哀愁的情绪在,沈时蕴带着谢宴离开了这间曾经装着不为人知秘密的杂物间,一间一间地在二楼找着另一幅画。
最终,两人在林佑峰和陈茹的房间里找到了那幅姜昕蕊曾经画下的宝宝的画作。
比起上一张画作浓烈的彩色,这张画作看起来十分干净。
纯白,蓝色、粉色,还有局部范围之内的墨色。
姜昕蕊当初画下这幅画的时候,应该满怀着对于孩子出生的期望吧。
十分钟后,第二幅画也消失在了世间,散落的一点灰烬也将会随着风渐渐散去。
快入冬了,阳光洒下来的时候带着些温度,沈时蕴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碧蓝色的天空和飞鸟。
“小时候听奶奶说,善恶终有报,人在做天在看。你说,姜昕蕊她会有好的结局吗?”
虽然说生前的事情让人唏嘘,但是生后踏错了路,一心被仇恨蒙蔽,差点儿犯了杀戒,要不是贺知柏,叶巍生和云雅两个人就会死在姜昕蕊手上。
“会的。”
谢宴点了点头,“舅舅说,他会带姜昕蕊回贺家,等姜昕蕊洗去了身上的怨气,还会有投胎重来的机会。至于他没出生的孩子,舅舅会送他先一步去投胎。”
“至于叶巍生和云雅。”
谢宴顿了顿,扫过林家客厅电视机播放着的云雅拍的面膜广告,“世间轮回,因果有报,先别着急,再等等看以后吧。”
“还有另外一件事。”
谢宴犹豫片刻,有些不忍心打断此刻的安静的氛围。
“舅舅说,让我回京城一趟,他找到了一块罕见的灵物,我可能,要提前醒过来了。”
沈时蕴一听到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谢宴低头摸了摸她柔软的发丝,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明显的弧度,笑容里都是盛满的温情,嘴里吐出来的话却让人心跳加速,“下次再见的时候,或许我们该继续上次在山顶没有做完的事情了。”
沈时蕴红了耳朵,敛下眉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只乖乖吱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