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离闻到了他身上传来的淡淡血腥味,他受伤了,但跟他没关系,他可没忘记他是怎么进的医院的。
肖北深难掩喜色,他没想到他会同意,还以为会费些口舌。
“予安你放心,你的腿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治,我的错我会弥补,我再也不会像昨天那么冲动。”
魏离淡淡的睹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肖北深看见了他的眼神,心里难受了一分,随后又想到日后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原谅他的。
只要好一点,再好一点。
关门出去,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背上的伤,痛的嘶了一声,但这点痛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要把国内的事情全部弄完。
他已经开始幻想着日后他们在一起的生活了。
忘记国内的一切,重新开始。
三一一:“攻略值+5,当前攻略共98。”
等人出去后魏离的眼神冷冷下来,拿出藏在床底下的老人机,往外传着消息。
三一一:“宿主我已经把肖北深藏起来的那批货的位置发给了警方。”
“好,我们准备一下可以脱离这个世界了。”
三一一:“宿主,沈时年来了。”
魏离:“这么快就来了,我以为还会被拖一段时间呢,看看肖北深现在去哪儿了?”
三一一:“去公司了,但外面还留了不少人,他想上来了有些难,但没关系有我在他们不会被发现的。”
魏离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它的头说:“你终于靠谱了一次。”
魏离半坐在床上,低头动了动自己包着纱布的腿,完全没有知觉,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半磕着眼睑看着被子出神。腿部火辣辣的疼如同火龙一样蔓延开来。
但他觉得庆幸至少他还会觉得疼,至少不会真的废了。
沈时年支开门外的保镖进来就看见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此刻情绪低落,呆呆的看着窗外,金色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墙上印出了他的倒影。他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鸟,渴望着外面的天空。
心里闷闷的难受。沈时年握紧着拳头,对肖北深的恨又多了一分。
沈时年脚步放轻朝他走来,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内心空寂害怕的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
“终于找到你了。”
天知道他被肖北深带走时,他有多害怕那人的狠厉是出了名的,更何况予安还是背叛他的人。
无法想象他会经历什么样的折磨。
魏离被人这样抱着,闻着他身上的暗香,听着他有些哽咽的声音,怔愣了片刻后才说:“你怎么找过来的?”
随后声音带上了急切:“你快走肖北深很快就会回来的,被他发现你就走不了了!”
沈时年两手像是来把铁钳一样,怎么都弄不开,看人还是没反应,魏离也不动了。
静静的让他抱着。
很快沈时年终于反应过来松开他,拉着他的手说:“走,我们离开这儿。”
手心的手也在用力的不让他拉,他的手腕很细看着很脆弱,可力气不小,沈时年不敢用力怕伤了他。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魏离无奈道:“哥我走不了,我的腿断了。”
沈时年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他看着被子下的腿,手颤抖着掀开被子。
右腿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上面还渗着血,不难想象纱布下会是什么样子的。
又抬头看着他那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心里蓦的收紧。有种难受心疼的情绪在心间蔓延开来。
痛苦掩藏在那副名为平静的面具下。
沈时年握紧着手,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咬牙切齿道:“是他干的?!”
吐出的话在唇齿间厮磨了一番,里面夹杂着不能忽视的杀意。
相对他的激动,魏离反到很平淡。
魏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轻声说:“哥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魏离拿出一只录音笔给他:“里面有肖北深跟他手下的对话,你把他交给警察,记住一定要交给信的过的警察。”
他不相信那些警察里会没有肖北深的人,毕竟现在官官相护,肖北深能出来一定跟那些警察脱不了干系。
肖北深接过录音笔,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响道:“你还没放弃对付肖北深?”
“现在已经不是我放不放弃的问题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既然已经开了头就回不了头了,哥,法律不容践踏,人民需要正义,死去的人需要一个公道。”
魏离眼睛里闪烁着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说:“我始终相信光会战胜黑暗,正义会到来。法外狂徒不能一直逍遥法外。”
他说的坚定且决绝,此刻的沈时年才明白他一直在做一件不能完成的事情,那是他不得不做,也不能不做的事。
沈时年得承认他被震撼到了,手死死的捏着录音笔,力道之大让笔承受不住的发出了嘎子声。
这一声让他反应过来,放松了手。
沈时年知道他带不走这个人,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唯有将权益利弊告诉他:“你要知道你选择这条路时会付出什么代价,你可能会死?你不怕吗?”
魏离咧嘴一笑,照射出来的树影落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有些虚晃,说:“我不怕死,我怕我的事还没做完就死了,那样我会不甘心的。”
不甘心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不甘心他如此挣扎还是敌不过权利金钱。八壹中文網
沈时年心里突然有些悲哀,那莫名的情绪让他有些慌乱,总觉得魏离会离开,是永远的那种。
“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死。”沈时年抓着他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要他给一个承诺。
魏离定定的看着他,神情复杂,看他的眼睛很深很沉,许久后说:“我答应你。”
沈时年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他太会骗人了,有时他都看不懂他。
不懂他在想什么,不懂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的心思太深沉了,仿佛没有谁能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