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神药,就是在这里么?”
章英本是一名不地秀才,因家中老母患病,医石无效,最后一次偶然传闻中,听说此处悬崖边有神药偶尔现世,便来碰碰运气。
“哎呦~”
正想着,忽然一脚踏空,章英登时便坠落下去。
半空之中。章英本能的伸手乱抓,盼望着能抓到什么东西。
这么乱挥一阵,竟然还真让他抓住了藤蔓。
他便本能的死死抱住了藤蔓,止住了下坠之势。
良久,章英止住了心神,看到这悬崖之间满是藤蔓,十米开外,却有突出的巨石。
于是他便借着藤蔓,沿着崖缝,慢慢的向巨石爬去。
只是终究是文弱书生,爬得很慢,在求生的本能下,过了许久,终于爬到了巨石之上。
一放松,直接瘫到在上。
此时放松下来的他,才发觉身上多处被尖石、荆棘划破,手上也十分无力。
章英在岩石上休息片刻,直到恢复些力气,才坐了起来。
这才猛然发现,这岩石和悬崖交接处,竟然是一个石洞。
“料想是刚才只顾着求生,洞又被藤蔓掩盖,哪里注意得到。”
这般想着,章英走上前去,将蔓草葛藤尽数拉去,露出了完整的洞口,洞中仿佛有光。
洞高三尺,章英弯腰进去,走了十几步,便越加宽大。
转了个弯。复行十几步,豁然开朗。
只见洞中一侧,有光投入,章英以为是出路,急忙向前,才发现此侧是悬崖,只是砸出窗户通光。
失望的章英回过头仔细查看洞中,才发现洞内就是个石房,内有灶、碗、盆、石床、石凳。
再看时候,只见那石桌之上,有似乎有竹简几卷。
好奇心的驱使之下,章英向前走去,拿起竹简观看。
只见首先映入眼帘的“太平要术”四个字。
“你是何人?”
待章英要细看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质问声。
转过身的章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站在了窗户边,碧眼童颜,手执藜杖。
章英急忙上千施礼,回答道:“小子章英,是本地人士,因老母病重上山采药,误入此地,还往老丈不要见怪。”
“原来是个孝子。”老者点了点头道。
然后指着他手中的书道:“你很喜欢这书?”
章英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刚才见到老者太紧张了,连手中竹简都没放下就急着向老者施礼了。不由得脸色一囧。
“罢了罢了”老者摆了摆手道:“想来是机缘所致。”
说完,桌上的其他竹简也一同悬浮了起来,飘到了章英手中。
这般手段,直接把章英都看傻了。
见此,章英直接跪地磕头道:“老神仙,我母亲病重,危在旦夕,肯定大发慈悲,救救我母。”
等他抬起头时候,猛然发现,哪里有什么石室,他还在山崖之上。
只是怀中的书籍,提醒着他并不是做梦。
“书中自有治你母亲之法!”
“此书名为《太平要术》,汝得之,当勤加研读,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
就在章英发懵之时,半空之中传来如此话语。
惊得章英急忙磕头谢道:“谢谢老神仙,谢谢老神仙!”
谢完,又问姓名,却迟迟不得回复。
章英等良久,才确定神仙已经离去。
知道此书内有救治母亲的方法,章英便急忙回家,研读此书。
果然发现救治之法,救下了家中老母。
见书中所言不虚,章英便日夜攻习。
散去老者影像的林景,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隐身跟着章英身后回家。
见他救治母亲后,果然晓夜晚攻读,林景欣慰笑道:“旧世界的秩序,从这里开始翻天覆地!”
这才放心离去。
数年后,其母寿归正寝,章英便云游天下,治病救人。
当时,天下疫气流行,章英便照书救治。
真遇到难以救治的病,便手持太平要术中唯一的一片铜竹制作的简,念动真言,自然除根。
这个世界,并没有超凡的法则,即使教授,章英也学不了。
因此林景便以一树叶变作这铜竹,设下咒语。
只要手持此书,念动咒语,就能用铜竹中的能量,施展法术。
于是章英自称“天师”,收徒弟五百余人,教导天书中的治病救人、排兵布阵、耕种、经商。机关术等方法。
渐渐的,章英的徒众日益增多。
章英乃于各州各设一方,得大小方四十方,其中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将军。
大兴王朝天冕十一年,章英见朝廷无道,昏君沉迷女色,日夜与叶眉等后宫嫔妃纵情声色。
朝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
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而民间之中,徭役繁重,民多自残,赋税苛刻,人为饥荒。
以至于有人落草为寇。有人甚至直接揭竿起义。
虽然很快就被大兴军扑灭,但这几年来却是没有断绝过。
如此社稷丘墟、苍生涂炭的景象,让章英觉得大有可为。
于是他令信众于暗中四处散播言论说:“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
天下六十四州,有四十州之人,家家侍奉天师章英名字。
天冕十三年,章英见时机已然成熟,才与其亲传弟子商议道:“天下最难得者,民心也。如今民心皆归顺于我,若不乘势取天下,非大丈夫所为。”其弟子皆附和。
于是私造黄旗,约期举事。
天冕十四年初,章英如期起义,昭告天下道:“大兴无道,天地不容,今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
一时之间,从章英起义者百万之众。声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
以至于天下六十四州,反了四十州,其中:二十州一日陷落,十州艰苦抵抗,十州有所余力。
其余二十州,听闻章英起事,一日二十州陷落,或趁机斩杀州县长官起义,或趁机起兵而反。
天下大乱!!!
......
山南,东州,龙家。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反了,反了......”
龙渊正与妻子用餐,忽然听到浩大的声音回荡。紧接着,便有一人浑身是血,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龙渊急忙抓起那人问道:“快说说,外面是什么情况?”
来人回道:“有贼人造反,已经攻入城内,现在其中一小部,正攻打我们龙府,卫兵依大门而守,不过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
龙渊听闻惊恐道:“不可能,东州城的城墙又高又厚,即使有人造反,怎么可能我连消息都没有收到就被攻破了?”
来人继续道:“您不知道,那守城门的,早就投靠了贼人,贼人一来,便开城门将贼人迎了进来。”
“进城之后,直扑刺史府,刺史大人本想逃亡,不成想,那刺史府也有人投靠了贼人,里应外合之下,刺史大人直接被生擒了。”
“现在贼人,正四处攻打富贵人家!我们国公府便是其中之一。”
这话听得龙渊是又惊又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杀,捉龙家一人者,赏银百两!”
未等龙渊多想,起义者已经杀光龙府大门的士兵,杀到了此处。
一声令下,士卒一拥而上,将龙渊和他的妻子尽数生擒。
随后,便开始在龙府抄家。
龙渊几人,也被安排人押送往刺史府。
路上,龙渊一拳打在自己嘴角上,然后将嘴内的金牙掰了下来,递给押送他的头目。
然后一脸讨好的小声问:“这位将军,向你打听了一下,这是要押送我们去哪里啊?”
头目本来因为不能参与抄家而不爽,现在见了这金牙,便迅速将其收入囊中。
随后小声回道:“算你好运,小爷我心情好,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你们啊,就放心,今天是死不了,现在只是要被押送到牢里关着。”
“然后明天就会被押往刑场,当众判罪,然后处死。”
听了这话龙渊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龙渊本以为,自己的长子、二子都在外领兵,这贼人会用自己做威胁,自己暂时性命无虞,这才没有杀身成仁。
结果,没想到啊,这贼人却是没脑子的主。
猛然,龙渊心中又是一沉。
突然他觉得,真正的贼人主力,很可能是去攻打囤有东州九成粮草的荷城去了。
而攻打东州城的贼兵,大概率只是吸引注意力。
很可能贼人也没想过,这么高大城墙的东州城那么容易拿下。
一旁的龙渊妻子,听到回复,十分恐惧,甚至低声哭泣。
龙渊倒是不慌,贼人领军再没脑子,明天审判时见到贼人领军的时候,自己可以提醒他。
只要点破了,那贼人领军也不会真的蠢到杀了自己。
只要儿子手中有兵,为了威胁自己儿子,贼人也会保证自己夫妻性命无虞。
“砰~”
“砰~”
忽然,有一员好汉从侧面杀出,一拳一脚,直接打翻了两名小卒。
随后冲入人群之中,辗转腾挪,人如鬼魅,只有他打人的份,没有别人打他的份。
几个瞬间之后,押送龙家人的百人小队,已经全部躺下了。
随后提起小卒的刀,几下便把龙渊和他妻子的绳索全部砍断。
龙渊看去,乃是一名浓眉大眼,阔面重颐的青年才俊。
当下便带着十分感激说道,就作揖道:“是哪位豪杰相救?留下姓名,必有后报!”
“爹,你不认得我了?”那人急忙扶住,不让龙渊这揖下去,道:“我是龙康啊,你的三子龙康啊。”
龙渊闻言震惊,仔细观看一二,又询问了谢旧事,这才确认是三子没错。
摸着他的头,道:“十年了,没想到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对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快护着我和你娘出城。”
“城南十里外的鼓山上,驻扎着为父的大军。到那里再好好叙旧。”
说完,龙渊直接脱掉外衣,拔下小兵的衣服穿上,对自己的妻子也是如此换装。
“好!”龙康闻言,也不墨迹。
当下护着父母,往城南而去。
此时起义军分散于城中,并没有凝聚起来,再加上三人目标不大,所以并没有引起大部队的目光。
于是,在曲折的前进中,龙康护着父母,杀到城南门。
却发现有敌军把守。
于是龙康带着父母来到一处城墙边,抱着父亲,施展轻功,借力越过了城墙。
惹得龙渊连连惊叹。
之后,如法炮制,将母亲也送出了城墙外。
一家三人急匆匆往鼓山而去,半路便遇到了心腹龙影带兵来救。
遇见龙渊,龙影滚鞍下马跪拜。
龙渊见仅有五千人马,皱眉问道:“我深陷城中,怎么才带五千人来?”
龙影道:“其他人,有的早就投靠了贼人,有的贼畏惧贼人势大,听闻天下皆反,心生畏惧,被一蛊惑,便也打算投靠贼军了。”
“我能带出这些人马,还是那些人念着平时国公的好,才不加阻拦。”
龙渊闻言气笑了:“念着我的好?我看他们是怕与你火拼,人马少了,投靠过去后没有地位才是真的。”
“不说这些恼人的东西了。”挥了挥手,龙渊道:“现在我接管大军,你带着五百人为先锋探路。
我们一起往边境而去,找我那长子和二子,他们手中有八万人马,足够我们杀回来了。”
龙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