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带着鲁智深等一众赶回登州卫后,熊辉才长出了一口气、
对熊辉来说,这两周过得是如此漫长,以至于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也不过分。
沙门岛这么一大摊子事交给自己掌舵,让熊辉这个武将出身的人不免有些分身乏力。
因此,苏夏一回来,他的心里不禁有些埋怨:“大人,您这一走这么长时间,岛上的大事小情这么多,我压根没办法打理。”
苏夏大手一挥:“熊辉,我这不回来了吗?对了,之前飞鸽传书要你找的那个人,东京甲仗库副使炮手轰天雷凌振,周斌知府怎么说。“
“周大人回信说答应咱们的请求,不过这事要征得检校太尉童贯童大人的同意。“
苏夏点头,这童贯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突然明白了,这是知府周斌在“点拨”自己。
自己整备平海军需要人才,虽然是为国打仗,但该出的“钱”还是要出的。
“你告诉朱贵,为知府周斌送去五百两白银,让他为我们这事再操劳一下。”
我现在就给知府周斌再写一封信,苏夏话音刚落,坐在桌前,写起了书信。
......
平海水军的中军大帐外,此时,已经要快到破晓之时了,苏夏抬头望向天空泛起的鱼肚白,并逐渐变得鲜红,内心里无限遐想。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运,农夫有农夫的命运,皇帝有皇帝的命运。
而自己,可能天生就是带兵打仗的命了!
苏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再回到了千年前,又成了一名军官!
而且,是一名水军军官,掌管着北宋禁军最大的水军力量——平海军!
平海水军指挥使,这个官职,搁到现在,应该也是个少将吧!
自己摇身一变,竟成了上千水军的指挥使。
看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一旁的赵文翙带着从牢城营里的兄弟们站立在苏夏身后,个个亮银亮甲!好不威风!
真有军人的威风!
苏夏穿戴上了指挥使应配的戎装。
此刻,头戴凤翅战盔,顶饰红缨身披甲,外披膝甲,腿束吊腿,足着战靴。
好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
苏夏扭过头来,赵文翙等一众人无不露出惊叹的目光。
赵文翙首先稽首:“将军!”
赵文翙身后的军士们也都跟着他稽首跪拜,齐声高呼:“将军!”
看着这些精干的战士,一瞬间,苏夏有种回到了特种部队的感觉。
“各部准备,立刻召集平海水军各部,我们点卯!”
军号声在登州卫平海水军大营的码头响起,作为一支中央直属的禁军力量。
苏夏对这支部队的内心还是有些期待的,点军台上,这支禁军的集合速度要比熊辉的那支厢军快多了。
不过,之前知府周斌和提刑官宋大人、天武军都指挥顾廷烨都对他说过:“平海军战斗力低下,不堪重用,无法应对海盗袭扰,因此才调拨他过来,做水军的都指挥使。”
不过,苏夏很快看出了其中的门道,队列排列完毕,很好数,四个满编的纵队,每个纵队分成十五列,十二排,一个纵队不过才一百八十人。
如此看来,四个纵队才不过七百二十人。
不是说平海水军的员额有两千人吗?
苏夏下令,询问道:“副将何在,所有的军卒都集合过来了吗?”
一名青年军官探出身来:“报指挥使,末将是平海水军副将李东,登州卫麾下所有水军均集合于此!”
“这人数和花名册上的人数相比,少了许多!你可知是何原因?”
“报指挥使,登州卫麾下水军员额缺编,募兵不得!”
苏夏内心不由得叹了口气,走下点军台,看着这位青年将领,问:“你且实话实说,水军现有多少舰船,火炮、羽箭!”
副将李东不免有些紧张起来,尽管早几日就接到了通报,说平海水军的都指挥不日就会赶到军营,但这位将军突然到访,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李东对平海水军的掌握情况还算充足,苏夏提出的问题都回答上来。
“回大人,战船有二十余艘,火炮三十余门,但能打响的不过十余门,弓箭很充足!”
苏夏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这些军士,一个个面色沧桑,面黄肌瘦,如果不是他们的军旗显示的是平海水军的旗帜,很难想象他们是禁军。
这就是大宋的水军精锐?
苏夏又检查了战船、火炮,战船有些破旧不堪,更令苏夏有些诧异的是,有些火炮竟然已经生锈了!
副将李东给出苏夏解释:“将军,这炮是因为曾经浸入水中,所以生锈。”
苏夏内心一阵叹息,跟在身后检查的赵文翙等人也不住摇头。
天呀,这哪里有一点点精锐的样子!
精锐的禁军尚且如此,更何谈那些州府杂兵呢?
苏夏从战船走下,走进军粮库,询问一旁的李东:“水军官兵每日吃食就是在这吧!”
“回大人,是的!”
苏夏解开口袋,伸手探进米袋,不仅大米发霉,竟然在米袋里看见了沙土。
“这是登州卫配发的军粮?你们平时就吃这个?”
“将军,这的确是登州卫配发给我们的军粮!我们平时就吃这个!”
苏夏的内心一片哗然,他弄懂了为啥那些水军的士兵看起来面黄肌瘦了。
看来克扣军饷、变换军粮在禁军中已经是常事!
士兵们吃不饱,自然是有怨气,打仗怎么肯卖力,靠这样的军队又怎么会剿灭海寇。
苏夏扭头看向一旁的赵文翙:”文翙,你传我的命令,即刻从登州卫码头购买米粮一百石,迅速运往军营!“
不能再和兵血了!
这是苏夏的第一个想法,如果连饭都吃不饱,这样的军队是不能打仗的!
苏夏要整军备武!
当这些平海水军的士兵们第一次吃到了没掺沙子,没发霉的大米,都无疑对他们的新任都指挥使感动万分。
一旁的副将李东握着自己的佩剑,有些犹豫道:“将军,可是我们平海军这么多人,如此多的粮饷,您解决了一时,可这长远看来这粮食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