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哦。

那还玩个啥？

东野平眼神死，当面摸手机订机票，还嘀咕，“我记得特价机票是在…”

莫名有点火大。

五条悟微笑看着刺激的学生叛逆现场，啊，平要是惠多好，再熟悉一点就能全无心理压力给予源自师德的爱之铁拳了，啧，还要等等，“嘛嘛，也不是全无办法啦。”

“是那里吧。”

计划着暴力教育的老师隔空指向东野平的腹部，“丹田，修士习惯把那里作为‘力量之源’。把在引‘气’到那里，也把‘气’储存在那里。”

“平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丹田有个很霸道的房客呢。”

那里的霸主拒绝咒力的存在。

排斥就算了，吞噬也可以理解，转化就不讲道理，完全打破常规。

要不是雪村信誓旦旦说这孩子绝对有修习咒力的必要，五条悟会直接培养一个灵力“净化”诅咒的学生，吓死上面那堆烂橘子，打破“诅咒”只能由咒力打败的铁律。光是想想那群老家伙见到平的表情，就十分愉悦了。

“您直说吧。”

听着像有门，东野平收起手机，“我该怎么做。”

“制造一个新‘丹田’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东野平认真考虑可行性，丹田之所以是丹田，就跟手之所以是手一个道理，新造一个丹田，难度就和拿身体其他位置当手用差不多。

他开始头脑风暴，首先应该改脉，然后是移宫…十秒后，脑海里的东野平小人遭受不肯失宠的先天体反噬，不堪重负，哇地吐一口血，归西。“抱歉老师，活着的我做不到。”

“没事哟，毕竟是「先天体」。”

五条悟低头，认真在网兜里掏啊掏啊，掏出一只网球咒骸展示给东野平。球体接触咒力，砰地膨胀成一只丑萌小绵羊，“平有收过义理巧克力之类吧。大概是这种感觉。”

五指收拢。

无视丑萌绵羊的咩咩咩重新包回手心。

虽然知道你想表达什么。

东野平心情复杂，但是义理巧克力是什么鬼啊，“您是说在体表用灵力包裹咒力，像巧克力裹酒心那样造一个‘外丹田’吗？”

理论上行得通。

在御气护体的基础上，更加精细的操作，将护体灵气空出一个夹层，储藏产生的咒力。但这个操作比较烧脑。等等，他好像不怕烧？

毕竟…能再生。

“和平说话就是省心呢。”

五条悟心情愉悦地收束咒力，将变回球的丑萌小绵羊扔回网兜，“这样的话，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对啊，剩下一个根本性问题。

东野平心道，不要把最难搞的问题说得这么轻松啊，“我无法产生咒力。”

有了储存的外丹田，操作烧脑的问题也解决了，但他产生的咒力，作为浊气都会被先天体消化，存在的时间不过瞬息，约等于无。

“唉。”

五条悟夸张地叹了口气，苦恼的样子好像东野平刚刚不是冷静地陈述事实，而是软萌软萌撒了娇一样，“真拿平没办法呀。”

不不。

东野平心情复杂，五条老师住脑啊，“我可以…”找伏黑惠借。

“只此一次哟。”

五条悟伸出手，年长者仗着身高优势，轻而易举地并指戳在东野平额头的退烧贴上，趁着少年状况外地下意识抬手阻止，灵巧地收手划过对方掌心，“接好了。”

高浓度的外来咒力与高凝练的护体灵气相撞，滋滋轻响。

东野平的掌心多了一个浑圆黑球，硬要说的话，大概是茫茫宇宙中不知哪里的黑洞迷路到他手心了，吓得他手忙脚乱，赶紧加上另一只手，双手小心托着。

这是…咒力块吧？

无形的东西化出形体，这得多少咒力量？

五条悟却跟没事人一样。

欢乐打开网兜往下一倒，网球咒骸满地滚，“这里的咒骸一共有三百个，它们被设定发现咒力就‘苏醒’追逐咒力，吸收够足够咒力就会去‘看’一本书。这里的书里有十枚只有特制咒骸能发现的书签，平都找出来吧。”

感情您的看书是这么看啊！

东野平眼神死，他有点想打人，奈何两只手都得乖乖捧着黑球，只能无奈地发出，“嗨——”

设定追逐咒力的咒骸如有所感，一瞬间都砰砰砰活过来，丑萌小绵羊、丑萌小狮子、丑萌小柴犬们瞬间攀上少年的身躯，挤得密不透风，就连头顶都盘踞一只丑萌小猫咪，“喵呜！”

“噗。”

五条悟不给面子地笑出来，“哈哈哈哈，平真是…卡哇伊。”

不行了忍不了！

东野平快爆发的前一秒，一只手挤走小猫咪，覆在东野平头上。

又一触即离，连掌心的温暖也不曾渗入，快的像某种幻觉，却成功打断施法，炸毛的东野平太过震惊反而安静下来。

“要加油啊，平。”

五条悟表情柔和，语调也是难得一见的正经，“老师对平，很期待呢。”

三、二、一。

帅不过三秒。回光返照一般，五条悟潇洒不羁地一摆手，又恢复玩世不恭的模样，“老师还有事先走了。平自己玩吧哈哈哈。”说完快乐地走了。

“？”

东野平呆立在玩偶堆里，双手捧着咒力块，表情复杂。

刚刚他就想问了。

结果两次肢体接触更明显了。

虽然一身果汁的气味，但毋庸置疑是…虎杖的气息。

五条老师身上有虎杖悠仁的味道，不是三个小时前的早上，虎杖的气息十分鲜活，是进门前刚沾上的。东野平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真没想到啊。

明明他去和虎杖告别的时候，还冷漠坐担架上耍酷，结果他一走，却是抱着虎杖的遗体痛哭了吗。五条老师，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

没走多远，

五条悟神仙也躲不过地打了个阿嚏。

“咩！”

又一只丑萌小绵羊充能完毕，从东野平身上跳下。

玩偶人性化后肢走路，跳进书堆里，扒拉开一本书，三下五除二翻完，翻出一张书签，拿来给东野平。上一秒刚交完作业，下一秒就被幽影抓进网兜里。

这里的书大概有一千本左右。

他手里有三百咒骸，理论上充能三轮半能找出所有书签，但大抵是运气作祟，一轮半的时候十张书签就找齐了，距五条悟离开还没有两小时。

“啊，拼全了。”

咒骸找出来的书签都是铜质的，刚好能拼成一块铜版，上头有人刻了经络图。

刚能看出是个什么东西，东野平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拼全了后更是挪不开眼。有人走了他认为不可能的“内丹田”路子，改脉移宫，新造丹田，在原有的灵气系统上，再搭建了咒力系统，一体二用，“这人…也是先天体吧。”

毕竟，正常人谁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