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六点半，不用闹钟提醒，周牧醒来，先去卧室看了眼。　　林清寒和柳月眉还在熟睡。　　他租的房子距离公司只有十多分钟的路程，现在还早，周牧就没有叫醒她们。　　简单洗漱一番，周牧走出了房门，小跑起来。　　每日清早只要没下雨，他就会去跑步。　　锻炼身体是过程，主要是不想因为身体羸弱，加班猝死。　　跑步的时候，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超能力。　　他觉得虽然自己的能力是改变底线，但实际底线上限都可以改，只是叫底线是想这么叫罢了。　　而且，这个能力的实质，就目前来看，像是读心加控心的组合，还是弱化般。　　读心只能读取会产生底线的内容，而控心也是如此。　　他现在就在想，这种操控时间可以持续多久。　　买完瓜后他就走了，没有等待一会儿。　　请假和加薪那时过后，林清寒也没有反悔的样子，但并不排除是林清寒性格使然，毕竟她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　　现在得去测试一下。　　周牧沿着自己租房所在小区跑了三圈后，停在了一家“芝英早餐店”前。　　周牧本来不想拿早餐店做测试的，但是这个时间段只有早餐店是营业的。　　芝英早餐店贴着的详细价目表，店老板也长得五大三粗的。　　换一般人还真不敢测试这个能力，不然铁定认为是来找茬的，然后被店老板拿着擀面棍冲出来暴打一顿。　　但周牧是练过的。　　周牧扫视一眼，选定了最便宜的鸡肉馅包子，开口询价：　　“老板，你这鸡肉包怎么卖？”

店老板没有不耐烦，面带笑容道：“一块钱一个。”

周牧趁机发动能力。　　只见老板头上飘红。　　【价数区间：10块钱十二个——1块钱一个（可修改）】　　周牧反应过来，这价数区间相当于批发价和零售价了。　　周牧动动念头，十二个改为十三个。　　即，　　【价数区间：10块钱十三个——1块钱一个】　　改完，周牧道：　　“给我来十块钱的鸡肉包。”

“好的。”

店老板取了一只白色塑料袋，打开冒着热气的蒸笼，数了十三个鸡肉包装进去，随后递给周牧：“您拿好。”

周牧接过，扫码付钱。　　周牧没有立即走开，直接观察着老板脸色。　　此刻老板头上的红字已经没了，估计老板现在没想价格的事情。　　店老板见他还不走，笑问：“小哥儿还要点什么吗？”

周牧索性问道：“不买什么了，我是奇怪，为什么给我十三个？不是一块钱一个吗？”

店老板道：“是一块钱一个，但买十个会额外赠送三个。”

“原来是这样。”

周牧点头应着，心里总结：“修改效果不会马上就消失。”

周牧继续观察。　　店老板被周牧弄糊涂了。　　不是都解释过了吗？而且一般人听到多得几个，不都是面带喜色离开吗？怎么这小哥儿一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怕我敲诈他？　　想了想，店老板道：“小哥儿，本店诚信经营，说赠送就赠送，不会找你多要钱的。”

周牧：“哦。”

三五分钟有了吧，还没有失效的样子。　　店老板见周牧还是没走的打算，有些无奈。　　难道我长得像奸商？　　店老板：“要不，我给你写份保证书？”

周牧：“不用。”

周牧察觉到老板无奈，补充道：“老板不用管我，你忙你的，我只是想站着休息一下，刚才跑累了。”

店老板：“……”　　跑他是看到周牧跑了，但是累……　　店老板快速打量了下周牧。　　汗都没见一滴，刚刚停下来时也不见大喘气。　　累？　　你骗谁呢？　　店老板实在捉摸不透周牧想干嘛。　　这时，后方一个小姑娘走过来，声音如黄鹂般好听：“爸，给我五个小笼包。”

店老板回神，看着自家女儿，笑容重新出现脸上：“好。”

店老板去拿小笼包，小姑娘打量着周牧。　　没办法，现在的周牧一身运动装，颇有阳光帅哥的感觉。　　而她见周牧目光一直跟着自家老爸，心里有些纳闷，凑到老爸耳边，小声问：“爸，你是不是忘给人找零了？”

“呃，不是……”店老板小声将刚才的神情完整的说了遍。　　小姑娘听后，一脸奇怪地看着自家老爸。　　“鸡肉包不是十块钱十二个吗？什么时候变成十三个了？”

“一直是十三个啊，你是睡糊涂了吧。”

店老板笑着揉揉女儿的头。　　小姑娘避开，摇头：“老爸你才是睡糊涂了，一直是十二个。”

店老板挠头：“是吗？”

周牧静静地看着。　　旁人能否影响这个能力，也可观察。　　等了片刻，店老板道：“不不，我记得就是十三个，不信我翻翻最初制定的表格。”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　　她老爸耍了个小聪明，你买十块钱的，他给你十二个，但你直接要十二个，他会收你十二块。　　一般也很少有人买十二个，她也懒得管。　　另一边，店老板翻出旧的价目表，上面赫然写着十块钱十二个。　　“这？”

店老板抓耳挠腮。　　即使看了价目表，他脑海里依然记得就是十块钱十三个。　　小姑娘挑眉：“这下知道谁睡糊涂了吧？”

店老板又挠头：“可我记得就是十块钱十三个啊。”

小姑娘翻了个白眼，拿起包子正要咬，才想到旁边还有个人在，拉了拉老爸衣袖道：“说不定这人是咱家店的老顾客，知道以前怎么卖，你现在多给了他一个，他不好意思要。”

“这样吗？”

店老板询问的目光看向周牧。　　周牧眼看差不多了，道：“是的，所以我才问你为什么给我十三个。”

店老板恍然大悟：“这样啊，哈哈，我大概是提前进入老年人生活了，记性不好。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问题耽搁你的时间了，多的那一个还是赠送的。”

“要不我补您一块钱吧。”

周牧扫微信转了一块钱过去。　　“诶，这是赠送的。”

店老板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也怪我没说清楚，就这样，老板再见。”

周牧转身小跑离开。　　从店老板这里可以看出，估计只要他在，这个修改后的记忆还会一直在，即使有人纠正也不会回归原来记忆。　　过后记忆会不会回归？　　以后再测试吧，再待下去，包子都冷了。　　……　　周牧的身影慢慢远去，小姑娘吃完小笼包，正要去上学，忽听老爸一声惊疑。　　“嗯？”

“怎么了老爸？”

店老板摇头。　　“没什么，你去上学吧。”

“哦。”

待女儿转身离去，店老板不由摸了摸脖子的大动脉附近，眼里闪过一抹回忆的神色。　　那是多久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