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把握啊，这么多，一只动物一口唾沫都能将我淹死。”

周牧回应小白。　　来到动物少说也有千把只，用刀砍都不知道要砍坏多少刀才能杀完。　　当然，他的话只是吓唬吓唬小白。　　“啊，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小白无力瘫坐在地。　　还是鸭子坐。　　恍惚间，周牧还以为是蓝精灵来了。　　“不知道柳志那家伙……他应该不会对她们下手吧，赵哥看在我好歹兢兢业业工作了一个月的份上，会出手的吧，而且，蓝精灵能预知大危险，也能逃离吧。”

周牧想着。　　心中焦急起来。　　柳志他们只会在214丧尸世界待一周，一周后就回去新世界。　　那时……　　他现在焦急也没用。　　拉回思绪，周牧淡淡道：“没事的，还有我陪着你不是。”

小白看向周牧，嘴巴一瘪。　　“那更不能死了，死了还要被你呼来唤去的，这种事情不要啊！”

周牧面皮一抽，捏起拳头就在小白脑袋上打了一拳。　　“活着被打，死后被打，有什么区别呢。”

周牧打完道。　　小白目光幽怨。　　“起来准备吧，它们上来了。”

周牧看向只有数十米就会冲到眼前的动物们。　　小白起身，看着这一幕，不住地吞咽口水。　　“来了！”

数十米的距离，顷刻间便到。　　最快的是一头白狼和一只白虎，它们就是唯二的S级动物。　　而它们一到，就朝着小白扑去，对旁边的周牧视而不见。　　“诶？”

小白人傻了。　　“发什么呆！”

周牧一把拉过小白到身后，让她躲过一狼一虎攻击。　　它们反应也快，身体交错之后一扭身又扑过来。　　小白这时回神了，冲向其中的白狼，一拳轰去：“让你打我！我跟你有什么大仇吗？！”

周牧面对白虎。　　他迅速调出精神力凝成一根针，在躲过白虎的撕咬之后，转头操控精神力之针从白虎的眼睛中射进去。　　白虎动作一僵。　　周牧一个下勾拳打在白虎后脑勺。　　咔嚓一声，白虎头骨凹陷，而巨大的力道也将白虎打到地上砸出一个坑。　　白虎在坑中一动不动，口中血不要钱的流，显然是不能活了。　　这边迅速解决，小白却是陷入了苦战。　　她都还没完全习惯人类身体，有时候动作显得不协调，出现同手同脚的状况，甚至站都站不稳。　　周牧没有出手。　　这正是锻炼小白的最好机会，再者，此时其它慢一些的动物们也冲上来了。　　没什么武德，动物们一拥而上。　　主要扑的小白，但周牧会被殃及。　　“可不能打扰他们。”

周牧轻笑，双脚蹬地，冲向动物们用身体编制的罗网。　　双方在半空接触。　　动物们全出爪子，偶尔使用口技。　　周牧拳脚齐出，脑袋也用上。　　先用头顶飞最顶上的那一波，在拳打第二波，脚踢第三波。　　把动物们当阶梯，周牧得以在半空中自由行动，跟在飞着一样。　　打动物们的时候，周牧都是下死手的。　　A到S级之间的动物们一拳打去还能留着半条命，A级以及之下的，一拳打死，一脚踢死都轻而易举。　　砰砰啪！　　这些声音就像是死神挥舞镰刀的声音一般，无情地收割着动物的生命。　　头上周牧激战正酣，头下小白也慢慢适应了人类的身体，原本只是单方面的挨打躲避，现在已经着手反击。　　“吃我一招上勾拳！”

小白大吼一声，捕捉到白狼动作空荡，捏着拳头打向扑来的白狼的下巴。　　咔嚓！　　小白将白狼下巴都打脱臼了。　　接着……　　“再吃我一腿。”

小白给白狼肚子一脚，直接将白狼踢飞到不高的空中，而后小白下蹲起跳，反超白狼，双手合十对着白狼的后背狠狠地一锤。　　砰！　　咔嚓！　　砰！！　　小白将白狼打进地面，自己也跟着下去，两者叠加，在雪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白狼就此挂掉。　　也得亏这只白狼也升级不久，若是换猴王那种一看就升级了蛮长时间，还经历了很多战斗的来，小白也只有挨打的份。　　小白打死白狼后，才注意四周。　　不知何时，四周已经形成了一个尸体累积起来的包围圈，而包围圈外面，动物们前仆后继地扑杀过来，但都被周牧挡住。　　小白看得瞠目结舌。　　“可怕！”

她心中开始相信自己如果不听话会发生什么了。　　会死！　　小白缩了缩脑袋。　　咕~　　“肚子叫了。”

小白收回目光，看向地上尸体。　　“咕嘟~”　　小白吞咽了下口水。　　这次是馋的。　　“先吃饱再说！”

小白伸出利爪划开狼皮，大快朵颐起来。　　头上，周牧听不到下方打斗的声响，低头一看，见小白在吃东西，给气笑了。　　周牧打飞两只兔子后，面对其他动物的攻击选择放弃抵抗，于是也被打飞，落在一旁的地上，一动不动。　　扑来的动物们还愣了下，但很快就红着眼睛扑向尸体包围圈下方的小白。　　小白才吃掉白狼心脏，就觉头上风声嘶吼声大作，抬头一看。　　“妈耶！”

小白都来不及放下手中新肉就被动物淹没。　　后边的动物还在扑。　　一眨眼，周牧垒砌的高高动物尸圈都被超过。　　周牧偷看了眼。　　仿若看到一座高楼将拔地而起。　　但也只是仿若。　　在动物们堆到三米高的时候，动物堆突然由下往上拔高。　　下一秒，像是被什么举着，往外一扔。　　堆积的动物们在半空解体，而之前被它们掩埋的小白也露出了身影。　　一看到她，新一轮动物潮水顿时又扑了过来。　　“啊！打扰我吃东西，杀了你们！”

小白大叫一身，冲了上去。　　大战一触即发。　　小白一拳打飞最近的一只巨大白猫，再一脚踢飞旁边的白毛平头哥，就这样一拳一脚的打去。　　看似杂乱，又有章法。　　“这不是我练的武术吗？”

周牧讶然。　　他无论是对战小白还是对战猴王时都没有使出来，前者用不上，后者因为等级差不多，对方战斗经验也老道，就舍弃了技巧，全是没有感情地对拳。　　也就是说，小白不是因为看到学会的，而是……用她的某种能力学来的。　　这下破案了，为什么这些动物会发狂的冲上来。　　确实是能力的副作用。　　周牧思绪飘飞间。　　小白的武术越来越熟练。　　躲闪，反击。　　一招致命。　　可以说，用的比他还熟练。　　“啧啧，牛的。”

明明只是用来锻炼身体的，被小白用成杀人技了。　　小白解决动物们的速度也很快，几乎赶上了周牧，但她现在杀的，加上周牧杀的，也不过杀了一小部分，至少还有八.九百只。　　可小白也没有怂，或者力竭。　　因为她有时会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然后把掏出的心脏吃掉。　　消耗的能量就这么补充回来了。　　周牧观察到这一点时也很惊讶。　　这跟永动机似的。　　战斗还在继续。　　一只犀牛顶过来。　　小白翻身到犀牛背上，捏着拳头对着犀牛角之后的脑袋一通乱打。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她被周牧骑着打时。　　一通乱敲后，犀牛倒地。　　这时一条蛇咬向她的腿。　　小白一蹬犀牛肚子，接着弹力躲过，跳至半空，而后自由落体。　　下方一群动物长大嘴巴等着小白落入。　　“哼！想吃我，还差得远呢！”

小白坠落，双腿一张，直接将自己下方嘴巴张得最高的大蛇的嘴巴撑烂。　　安稳落地后捡起大蛇尸体，抡圆了横扫，一扫就是一大片。　　观战的周牧看得眼皮直跳。　　偷，都能偷！　　先是武术，后是他使用过的简单技巧。　　这简直不像一个刚刚变成人的动物。　　“或许，兽人是天上的战斗种族，难怪赵哥说他们不好惹。”

不一会儿，小白已经干掉了一百多只动物了。　　当然，这也是后面的动物基本都是A级及以下的了，厉害的多被周牧解决，她自己前面又解决了部分。　　可以说，剩下的都是臭鱼烂虾了。　　但即使这样，即使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即使流出的血液都把雪白的陀螺山染红，剩下的动物们还是悍不畏死地朝着小白扑去。　　小白双眼中也没有畏惧。　　“杀！”

小白嘶吼一声。　　小白快速挥拳踢腿。　　她一拳打爆一只白色松鼠的头，一脚踢飞一头白色的野猪。　　雪与血的共舞中，一双脚步不曾后退。　　“杀杀杀！”

小白从山顶杀到山脚，又从山脚杀到山顶，再从左杀到右，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到约莫中午的时候，最后一只动物被小白一拳爆头。　　而此时，陀螺山俨然成了一座尸山，满地都是残缺的动物尸体。　　也得亏这是异世界，不然小白怕是要牢底坐穿。　　小白站在山之巅，傲然俯视下方。　　“还有谁？！”

“没了。”

周牧起身，回道。　　小白闻声看去，顿时冲下来，口中还道：　　“杀杀杀！”

周牧抬头一看。　　小白的眼睛一片红。　　得，杀红眼了都。　　一上午了还这么有活力也是厉害。　　小白眨眼来到近前，简单粗暴的一拳打向他的头颅。　　周牧身子一偏躲过。　　小白另一手来个上勾拳。　　周牧一个战术后仰，同时连连后退，躲过小白的攻击。　　小白两招不重，气愤得又扑上来。　　周牧转身就跑。　　他想过一个手刀将小白打晕，可这只是电视剧里的桥段，万一打了只会打死人呢？　　所以不如直接将小白体力耗尽。　　见周牧逃跑，小白还愣了下，回神后拔腿就追。　　这一追一逃，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只顾着跑已经忘记补充能量的小白力竭，啪的摔倒在地。　　周牧面无表情地走到小白身边，拎起小白就往先前的山洞位置走去。　　他一直逗着小白在这座山周围跑，所以找山洞很快。　　找到再度被动物尸体和雪盖住的山洞，清理一番后，周牧将小白丢进去，自己则在外面凭着记忆，从雪下面找了个兔子尸体吃了起来。　　雪很大，已经把陀螺山再度变回了那白雪皑皑的山了。　　先前战斗的痕迹被掩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生命一旦停止脚步，就会被时间无情掩埋。”

周牧呢喃。　　“所以得变得更强啊……”　　周牧吃饱，回到洞中，开始冥想。　　……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小白呻吟一声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是……”　　小白慢慢适应黑暗后，看到了洞壁，顿时明白自己回到了洞穴中。　　一扭头，她也看到了盘坐着的周牧。　　她的记忆卡了下壳。　　她记得他打着打着就不见了，结果导致自己被围着打，打到自己都不记得最后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点很确定……　　“这家伙一定是躲起来了！可恶！”

小白气得咬牙切齿，想起身暴打眼前这个无比讨人厌的家伙。　　可惜，她一动就感觉浑身酸痛。　　“我这是怎么了？”

小白疑惑。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运动过度而已，休息下就好了。”

周牧说道。　　小白的说话声让没有完全进入冥想状态的他醒了过来。　　“呼~还以为我变成不能动了。”

小白呼出一口浊气，而后气道：“你是不是躲起来了？”

“不是，动物太多，我被偷袭打晕了过去。”

周牧胡咧咧道。　　他看小白似乎不记得后半段的事情了。　　估计后半段的杀戮全靠本能了。　　“我信你才怪！”

小白骂道。　　“不信我也没办法……肚子饿吗？”

周牧转移话题。　　小白闻言感受了下。　　“很饿。”

“我去给你拿吃的。”

周牧转身离开洞穴。　　小白心中一慌。　　“你不会直接离开，不管我了吧？！”

“哦？你之前不是巴不得我不在吗？”

周牧回身，戏谑道。　　“哼，如果我能动当然巴不得你离开，可是我不能动啊，要是你离开了，它们都扑过来怎么办？！”

小白急道。　　“那你放心，它们都死了，这附近估计一时间也不会有动物来了。”

周牧道。　　他怀疑方圆千里之内的动物都已经交待在这里了。　　“那你也不能离开，我还是害怕！”

小白理直气壮道。　　“……”周牧无语。　　周牧不再说话了，转身走出洞穴。　　“喂，别走啊！”

小白急忙呼喊。　　周牧并不理会。　　“快回来！”

小白挣扎着想起身，可惜身体上传来的酸涩感让她直抽冷气。　　她只得停止动作，继续呼喊：　　“不要离开啊！”

“呜……”　　小白扭头看着空荡荡的洞口，以及从洞口传来的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忍不住呜咽起来。　　以前她也因为捕猎失败受伤好一阵动弹不得的，但从来没这么害怕过。　　是身体变小了，带着胆子也变小了？　　她想不到这些，只感觉周围开始安静得可怕。　　“呜……我好怕……”　　“诶？”

小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又近了。　　小白屏住呼吸静听，眼睛也朝着洞开看。　　很快，那道身影出现在洞口，并挡住了本就有些微弱的光线。　　她的视野顿时暗了一些，可那悬着，惊慌的心却是平稳下来。　　小白咬住嘴唇，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周牧走近……　　周牧把白色野猪放下，看到小白那头下的一滩水渍，无语之极。　　他是听到了小白的哭声，知道这是她的泪水。　　但她这泪水也太多了吧？　　他都离开没多久。　　两分钟？　　难不成雪豹是水做的？　　周牧无语地抓起小白放到另一旁干燥的地方。　　看她头发湿漉漉，又沾染泥土变得脏兮兮的样子，周牧眉头微皱，干脆拎着小白走出洞穴，捧着雪化成水给她洗了个头。　　小白的头发不长，也就到下巴附近，清洗快，弄干也快。　　弄好一切，周牧把小白拎回洞穴，让她靠在洞壁上，这才撕下野猪肉喂小白。　　小白很配合，也不说话，就大口吃肉。　　一大头野猪就这么被小白吃掉，而她露在外面的腹部也不见鼓胀。　　暗暗称奇一番，周牧询问：　　“饱了吗？”

“嗯嗯。”

小白回应。　　“那么，可以收回你那奇怪的目光了吗？”

周牧道。　　小白一直在看着他，但目光里显然不是什么爱慕情绪，不是愤恨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我看着你比较安心，就好像看着我妈妈。”

小白道。　　“滚！”

周牧额头青筋暴露。　　老子不是男妈妈！　　……　　一晃，又是一天过去。　　小白身上的酸痛尽去，又活泼了起来。　　周牧又让她带路，朝着她家而去。　　虽然知道会有人找来，但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说不定能在路上遇到别的兽人。　　一人一豹，再度踏上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