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师晚晚始终和周牧保持着一个特定的距离。　　师晚晚以身试险，终于验证了一点。　　在周牧一步之外，她行动自如。　　一步之内，她像是周牧的提线木偶。　　“你这是什么能力？”

师晚晚平静问道。　　“你觉得我会说？”

周牧看着录像，还把声音开得很大。　　师晚晚面皮抽搐，很想再扔点什么砸周牧。　　但想着刚才她扔了也没对周牧造成什么伤害，她又放弃了这个打算。　　现实的周牧真的比梦里的那个周牧强大太多。　　“你不说算了。你也证明了我的‘嘴硬’，我也承认我刚才嘴硬了，你满意了吧？那可以解除限制我行动的这个能力了吧？”

师晚晚低声下气道。　　这次她心口如一。　　她拿周牧没辙。　　周牧撤销能力她就真能像她之前说的把周牧千刀万剐了？　　怕是周牧到时又对她使用能力。　　周牧的能力太神秘了，防不胜防。　　“就当是被一群蚊子咬了吧。”

师晚晚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哈，解除是不可能解除的，这个能力很有趣不是吗？只要你不靠近我，我也没法对你做什么。”

周牧关掉视频，把手机扔给师晚晚:“而且我向你保证，之后我也不会故意接近你，对你做什么。”

“……”师晚晚瞥了一眼周牧后，自个儿回屋去了。　　周牧看着桌上冷菜，忽然也没了胃口。　　周牧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好像……玩得有点过火了……”　　“算了，回屋修炼!”　　周牧也起身回屋，进入冥想状态。　　师晚晚房间。　　师晚晚进来后就去照镜子。　　虽然被亲了很多次，但她的嘴唇还是保持原样。　　她要是涂了口红，现在怕都被周牧吃干净了。　　师晚晚发了会儿呆，随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接吻……不过如此……”　　她写小说时，对于吻的描写是浪漫而甜蜜的。　　刚才……她除了生气没什么感觉。　　“最离谱的还是，我就因为我的一句话而失去了我的初吻。”

师晚晚想着都觉得无语。　　哦，之前也因为一句管教而被拉入那梦一样的试炼，差点连能力都失去了。　　“这就是祸出口出的典型。”

师晚晚自嘲一笑。　　惹不起，那还躲不起？　　下次就是周牧裸奔她都不说一句话了!　　不仅如此，以后也不给他做饭了!打不过就让他饿死!　　还有，什么拯救世界，不救了!　　师晚晚满心只有两字。　　开摆。　　坚定信念之后，师晚晚拿起手机，看了眼拍摄的视频，然后点出删除。　　但在“是否确定删除”问题弹出来时，她犹豫了下。　　“先看看他拍了多少再删不迟。”

师晚晚心里想着，点了否，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小，播放了起来。　　从她说与他不发生任何关系到最后她放弃治疗，视频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无赖!”看完视频的师晚晚骂周牧一声。　　师晚晚又点了删除。　　到确认那一步，又点了否。　　“我为什么不留着呢？以后见到周牧的那两个女友……嗯，女人时，把这视频一播放，啧啧，那场面，修罗场，三刀六洞，分首大会!”　　“嗯，还可以剪辑一下，把我骂他的话删除，这就完全是一个恶棍强吻良家少女的视频!”　　“嗯，就这样。”

师晚晚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然后开始操作。　　最后一个多小时的视频剪辑得只有十分钟。　　师晚晚播放了一遍。　　嗯，完全是她想要的结果。　　“周牧啊周牧，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后没有你好果汁吃!”　　师晚晚又播放了几遍，然后心满意足地码字去了。　　码好字，师晚晚觉得肚子有些饿，便离开卧室。　　到客厅看着饭菜没动过，师晚晚不由嘀咕:“我没心情吃，他还没心情？”

“切，管他呢，不吃更好，饿死他。”

师晚晚也懒得热菜，泡了泡面吃好，回屋又看了几遍剪辑好的视频，然后进入梦乡。　　一片寂静中。　　熟睡的师晚晚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梦话。　　“对，刀了他。”

“我也来一刀。”

……　　翌日。　　师晚晚起来，感觉浑身舒坦。　　“好像做了个好梦。”

师晚晚已经记不清细节，但还记得就是梦见了周牧的惨烈修罗场。　　“快哉!”　　师晚晚笑着去洗漱，然后煮面。　　这一次，她只做了自己的。　　等周牧出来时，只看到师晚晚在吃面，而自己那份没影。　　“我的呢？”

周牧问道。　　师晚晚埋头吃面，像是没听到，或者干脆是当做没有周牧这个人。　　“嚯，跟我玩冷战？”

周牧笑了，伸手一抓:“面拿来吧你!”　　是的，周牧直接抢来师晚晚正在吃的面，拿过来时，师晚晚嘴里还嗦着面条，直接傻眼。　　她得承认，她还是低估了周牧的无奈程度。　　周牧则去厨房拿来筷子吃起还剩很多的面条来。　　师晚晚把嘴里的面嗦完，忍不住开口道:“里面有些面条沾染了我的口水，这你都吃得下去？”

“就当相濡以沬了。”

周牧吃完一口后回道。　　师晚晚:“……”　　不用能力，她就能预见到午饭自己要是不做周牧的，周牧也会把她吃的抢过去。　　被抢重新做就是，可她吃过的他还吃……　　间接接吻？　　师晚晚是拒绝的。　　“算你狠!”心里暗道一句，师晚晚起身重新煮面。　　周牧抬头一看，嘿嘿一笑。　　“想拿捏我？还差得远呢。”

渣男岂有被拿捏的？被拿捏了还能是渣男？　　中午的时候，师晚晚做了周牧的那一份，但刻意把两人的分开了，之前还是一起吃一盘菜这种。　　但，即使菜还是一样，周牧也还是会从她的盘子里夹菜。　　师晚晚忍无可忍，一拍桌子:“你到底想怎样啊？”

“没怎样啊，就是和以前一样。”

周牧道。　　师晚晚听出周牧第二层的话。　　他要她按以前的方式对待他。　　但这可能吗？　　“呵，夺了我的初吻，你想当无事发生？要不是打不过你，我已经对你拳打脚踢了!”师晚晚冷笑连连。　　“哦，看这样子，只要我任你拳打脚踢就能回到以前了？”

周牧问道。　　“你会给我打？”

师晚晚狐疑道。　　“不会，我就说说。”

周牧笑道。　　“……”师晚晚真想给周牧来一拳。　　她决定了，无视周牧。　　师晚晚继续吃饭。　　周牧夹她的菜让他夹去，她够吃就吃，不够吃就去夹周牧面前的。　　吃好饭，师晚晚自己去洗面前的碗，周牧那边的，她不管。　　师晚晚洗好出来，周牧还是无动于衷。　　师晚晚也懒得说什么，转身就要回屋。　　谁知周牧突然就蹿到她面前，一步之内。　　师晚晚内心一突，果然感觉行动受阻，但她还是强忍说话的意愿。　　‘无视无视。’　　周牧靠近。　　师晚晚闭眼。　　‘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是被蚊子咬了，而且什么反应都不做，就不信他还下得去嘴!’　　不一会儿，唇上贴了点什么。　　一触即分。　　师晚晚没有立即睁眼，也没再感受到唇上的贴贴，倒是听到收碗的身影。　　师晚晚这时感觉到了可以自由行动了，睁眼看去。　　周牧收碗去洗了，洗好后他就回房了。　　师晚晚内心一喜。　　“果然不给任何反馈就行。”

然而，晚上，饭后她洗好碗，又在回房间时被拦住。　　不过还是一吻了事。　　第二天，第三天，第七天……　　三餐后终有一吻。　　日日如此。　　世界破碎之前，师晚晚脑子有些乱。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