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江右似乎破罐子破摔了，他的眼中燃起从前从未有过的光芒，像是火苗，从雪地里蔓延，奔赴即将到来的春野。
他好像坦然地奔赴自己作为一个角色的死亡。
想做些什么，来让自己的人生不是那么的可笑。
他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新生。
尽管只是短暂的，光芒微弱的，影响不大的新生。
沈渡摸了摸手里的项链，若有所思，“可以告诉我，你做出这种转变的契机是什么吗？”
他现在的心中有了一个怀疑。
不管是沈雾，还是答江右，又或者是之后苦恼会出现的更多的人，他们的觉醒自我意识，真的是偶然吗？
答江右看向楼初弦，却问沈渡：“你真的任凭他听这些东西吗？你不怕他像我一样，被逼疯？”
沈渡摇了摇头，“你不疯。”
他看向楼初弦，笑了笑，语气很轻，只有自己可以听到，“他才是小疯子。”
楼初弦才是小疯子，一声不吭为他准备了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答江右看向别处，说：“你的项链其实并不是我捡到的，而是一个人给我的。”
……
他们没在休息室待太久，毕竟，方安远还在门外等着呢。
小助理的情绪也是要考虑的。
场内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答江右没有再跟着他们，目送着他们离开。
沈渡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仿佛看到了一串数据消除的过程。
但事实却是，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凭空消失，好像从未存在过而已。
这一点，这个世界不会发现。
沈渡抿了抿唇。
然后发现楼初弦也回过头，只不过此刻正看着自己。
“怎么了？”
沈渡想说些什么，但知道这些事情对于现在没有管理员权限的楼初弦来说，只不过都是负担。
他在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是游戏角色吗？
是机器人吗？
是林博士吗？
是创造这个世界的楼初弦吗？
还是让楼初弦想创造这个世界的源头——自己呢？
这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因为任何一个因素都无法从中单独割裂开来，任何一个因素都或多或少地促成了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
沈渡知道，这只是游戏世界而已，他们不是真实的人，自己没必要给自己增添心理负担。
他甚至可以利用这种身份上的特权，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样，等离开这个游戏世界，眼罩一丢，游戏一关，这些经历过的事情就都可以忘在脑后，都与他无关了。
他做不到。
因为他深刻地认识到，如果没有这一段经历，如果没有遇到楼初弦，如果没有沈雾他们做的那些事情，或许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快从心理障碍，和情绪逃避中走出来。
深知之前的自己有多难受痛苦和让自己讨厌，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的自己，感激所遇到的一切。
是以，人和机器人不同，和npc角色不同。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
沈渡看向楼初弦，轻声问：“你现在对我的那句话是什么感受？”
楼初弦也看着他，语气变得坚定，“我想，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一样的。”
沈渡笑了笑，“等你要找的那个人回来后，我可以要一个报酬吗？”
“想要什么？”
“现在还没想好。”
楼初弦定定地看着他，“好。”
仿佛不管沈渡想要的是什么，他都可以接受。
楼初弦毕竟是影帝，而且还是近几年热度和流量一直上涨的顶流，关于他这次在r国的演出，自然很多人拍了视频和图片，粉丝和营销号都在发布着那些信息。
而作为给楼初弦送花的主人公，沈渡的出现自然也引起了注意。
一些人最开始只觉得沈渡是主办方安排的，但是后来看到两个人在舞台上浅浅拥抱后便不淡定了。
后来，更有人扒出，这个给楼影帝送花的人叫做裴津，是个小明星。
大影帝和小明星，会被骂死的。
但也很好嗑，起码一些人已经嗑起来了。
毕竟视频里，沈渡是露脸的，那张脸……卧槽，那张脸，绝了！
怎么之前没发现娱乐圈还有这么个神仙，颜值竟然和楼初弦不相上下，只是风格不同，甚至看着比楼初弦更“美”。
但紧接着，就又有人爆出，这个人竟然和沈氏的总裁，沈雾有关系。
裴津之前都是跟着沈雾，被人拍下了一些照片。
根据沈雾亲手篡改的故事，大家早就知道楼初弦和沈雾是兄弟的关系了。
什么啊……
好大一出戏。
裴津竟然和沈家的两兄弟都有关系吗？
事情逐渐往不可控制的事情发展，一些人平时就看了很多小说的人觉得这种简直太妙了，恨不得来个三人行。
楼初弦的粉丝们真的要疯。
首先，在他们早就知道楼初弦自己说有对象的情况下，楼初弦竟然和别人举止亲密。
其次，楼初弦和谁亲密不好啊，竟然是和自己的……嫂子？
虽然是前嫂子。
但还是好怪哦。
不像是楼初弦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个要解释吗？”
沈渡的微博只登录了自己的小号，他没管裴津之前的账号，但也可以想象那个账号下应该涌入了很多的观众和评论。
他们回到了酒店，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楼初弦正在阳台上悉心照顾着那几个小玩偶。
中午天气好了一些，不再是阴沉沉的雪了，天光穿破云层，照到那几个小玩偶上。
楼初弦把他们逐个翻身。
听到沈渡的话后，楼初弦走了进去，看向坐在沙发上揉着小狐狸的沈渡。
小狐狸被揉得很舒服，很满意。
楼初弦却并不怎么满意。
他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大d，小狐狸便察觉到了杀意。
切，小气。
但大d其实蛮懂楼初弦。
狐狸一直被人定义，但只有狐狸自己知道，它们是聪明多于狡猾，专一而非滥情。
管饭的这么喜欢大美人，其实也挺难得的。
世上美人多矣，但是小狐狸跟着楼初弦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它就见证过很多人想往楼初弦这里塞帅哥或者美女。
毕竟，管饭的是大影帝，还已经发展了自己的项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