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夕阳的余晖里,安静是此时的乐章。谁也没有开口,谁也没有打算开口。就想沉浸在这种让人无比心安的氛围中,如果有人开口破坏这种氛围,那他一定是今天的罪人。
今天的罪人是谁呢?
“喂,小弟弟,本小姐今天回来给你惊喜,你都没有表示高兴,开心,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不开心了,你要哄我。”走在左边靠里的秦以寒若有其事的耍赖皮道。
易陵无奈地笑了一下,看到此时易陵表情的秦以寒马上哼道:“快点,马上,立刻。”
说完不等易陵跟上,就快步往前走做出赌气的样子。
过了一分钟左右,走在前面的秦以寒发现易陵还没有哄她,便耸拉着头像个犯错的小朋友一样对后面的易陵低声委屈地说道:“我们已经快两年没见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无理取闹了,如果是的话,我向你道歉。”
话刚说完的秦以寒马上就低着头看着两脚之间的梧桐树叶似乎有点害怕易陵此时的回答。
闻听此言的易陵看到从来没有露出此副模样的秦以寒,莞尔一笑,“没有,没有感觉你无理取闹,刚才我只是在想逗逗你,我现在已经想好如何夸你啦!”
“真的?没有骗我。”秦以寒露出惊喜的表情道。
随即抬起头看向易陵,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表情,“小易子,看你表现哦!”
易陵还没开口说话,秦以寒连忙又来一句:“表现不好,要打屁屁的哦!”
易陵故意脸黑道:“想我八尺男儿,竟然被如此羞辱。”
秦以寒不吃他那一套,露出坏笑,“管你的,不哄好我,下次一定让你挂科。”
易陵委屈地说道:“一回来,就知道欺负我。”
“哼!”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你,“可爱”,”易陵深情默默望着秦以寒又说:“你最可爱,我说时来不及思索,而思索之后还是这样说。”
秦以寒此时想到:这个家伙怎么回事,两年没见,怎么不像以前那么呆头呆脑了,变得这么会撩人了,不会谈恋爱了吧,糟糕啊,被偷家了,哼!不行,这是我的。不对,这是我的好弟弟,不能让别人糟蹋。
她随即冷冷道:“哦”
看到秦以寒的反应,易陵有点脑袋大了,心里想到:这可是他前几天看到普希金《你多么可爱》有意记下来的,准备说给以寒姐听得,反应咋跟别人不一样呢,不会是这情话水土不服了,哎!下次换中国诗人,不找俄国诗人了。
注意到此时站在他旁边脸色冷冷的秦以寒,易陵眼睛转了转连忙笑道:“哎呀,以寒姐,小易子,刚才夸错了,要不我再重来换别的。”
听到此话的秦以寒,心里想到:我连可爱都没有吗?随即脸色又冷了几分催促易陵道:“快点,去吃晚饭,等会一楼食堂的香酥鸡腿没了,唯你是问!”
“哎,这女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跟书上写的不一样啊!”心里哀怨的易陵马上像狗腿一样“嗻,小易子这就快马加鞭一定让主子吃上这人间美味——香酥鸡腿。”
秦以寒噗嗤一笑道:“小易子,那还不快点。”
看到秦以寒笑了起来,易陵的心安定下来之后,马上就跑在前面地说道:“我去买晚饭,你去老地方等我。”
看着跑在前面为她买她喜欢吃的的易陵,秦以寒会心一笑,然后走向食堂外面的,公园里的小亭子,那是他们两人经常一起吃饭的位置。
坐在公园的小亭子里等着易陵的秦以寒无聊地玩弄着耳朵旁披着的乌黑头发,用食指卷着发尾,卷紧之后松开,不知多少个回合下来落在肩上的发尾像个姑娘一样都翘起脚尖。
易陵从食堂缓缓走进亭子,人还没有到,讨要功劳的声音便已经马不停蹄地传到秦以寒的耳边,“我的妈呀,以寒姐,你是不知道,为了你的香酥鸡腿,我可卖了老命了。”
“瞧你那样,这快两年的时间是不是跟个大爷一样,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秦以寒嫌弃地看着他道。
“哎呀,哎呀,别说了,从明天开始,游泳搞起来,让你看看我的六块腹肌。”易陵连忙拍拍胸口保证道。
秦以寒轻哼一声,“哼,看在香酥鸡腿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
易陵从袋子里掏出一次性手套递给秦以寒,然后把她喜欢的咖喱土豆和大的香酥鸡腿摆在她的跟前。
秦以寒看了一眼他的鱼香肉丝和稍小的香酥鸡腿,默默地把自己的香酥鸡腿跟易陵的交换,“老规矩,你吃大的我吃小的。”
易陵和秦以寒相视一笑,随即两人都是左手套着一次性手套拿着鸡腿,右手拿着筷子吃着饭。一开始,秦以寒吃饭还斯斯文文的,后面两人吃嗨之后一点都不讲究了,活脱脱就是两个土匪一样。
“香酥鸡腿的味道还是没变,一样好吃。”嘴巴塞满饭的秦以寒呜呜说道。
“对呀,一直没变”易陵望向秦以寒思考片刻道。
闻着曾经闻过的味道,记忆向着以前的日子驶去。(人们称作这是普鲁斯特效应)
那时刚进入大学的他青涩懵懂,跟一般的大学生一样本应该享受大学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那时的易陵,从小失去爸爸,接着妈妈突发疾病,家里的钱已经用去大半,妹妹还在上初三也需要用钱。
他就只带着第一学年的学费提前一个月来到魔都,靠着录取通知书来到学校找到辅导员,辅导员安排他在学校食堂帮忙解决吃饭,然后利用闲暇时间去帮学校外面的人做事赚取一些零用钱。
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时的秦以寒大三学戏剧表演的她跟着她爸爸秦经纶一起到食堂一楼吃饭,看到青涩的易陵在兼职卖香酥鸡腿,便问向身旁的爸爸:“爸爸,这不是你班上的学生吗?他咋在这帮忙呀。”
秦经纶回答道:“是呀,学习可努力了,文笔又好是个好苗子。”
秦以寒眨了眨眼睛对他爸爸说道:“爸爸,那你可以让他去你办公室帮忙啊,然后和他说是学校勤工俭学,叫他不要到处说。然后我们每个月自己再给点钱给他。”
随后撒娇道:“好不好嘛,爸爸。”
秦经纶宠溺地看着女儿说,“好好。”
从此,秦经纶的办公室多了熟悉的身影,慢慢的,以前不爱往爸爸这跑的秦以寒也每天不知怎么的天天来,日日来。每次,秦以寒在办公室里总会故意玩弄易陵,“易陵,你说我是不是你见过最漂亮的。”
“不是,我妈妈,妹妹比你漂亮。”
“哼,无聊”秦以寒不满他的回答道。
他们每天的精力似乎像是永远使不完,总是秦以寒故意问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问题,然后易陵反驳,周而复返。
天空已经全部被铺上黑布,回忆戛然而止。
秦以寒往易陵旁边走近,然后郑重无比地望着易陵问道:“小弟弟,你有没有谈恋爱啊,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参谋参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