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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过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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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倾城挽着洛南风回到了星辰客栈,手里还提着刚做出来的马蹄糕。

整整一天,除了早上探查了一下五川郡王府,然后接下来的一整天全都在陪着倾城逛街。

也不知道倾城是怎么了,自从见到无念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整个人一股十足的气势,不管问什么她都不说。

这让洛南风很是苦恼,虽然他知道倾城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开玩笑,但是洛南风还是有些底气不足,甚至已经想好了,如果三天之内还是拿不到黄泉盏,大不了就硬抢。

“倾城,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告诉我,让我安个心,行不。”

倾城闻言,嘴巴紧闭,带着笑意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被回绝的第二十一次了,洛南风已经麻木了,谁让这是自己的侍妖呢,该宠着还是得宠着。

他选择不再过问,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师音,只见她眼神有些涣散,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杯子,久久失神。

“音儿?音儿?”洛南风轻声呼唤着,手已经伸到了师音的面前,可是她却对此充耳不闻。

“师音!”这一声带着魂音。

“啊!”听到这声来自洛南风灵魂的呵斥,师音终于回过了神,怔怔的看着洛南风,双眼无神,看来这一声效果说实话并不是特别的管用。

洛南风换了一个位置,来到了师音的身旁,伸手握住师音的手,二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无言。

“是不是在担心那个叫顺子的小家伙。”

师音在听到顺子的名字后,双眼终于产生了一丝悸动,木讷的点了点头。

洛南风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师音在担心顺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提及罢了,他只是想尝试让师音自己走出当年的那个阴影。

说起来,师音当年跟顺子的遭遇差不了多少,在青鸟一族,甚至是任何一个族群,弱小就是原罪,弱小就要挨打,弱小就要受到欺凌。

当年的师音在族中就是这样的一个角色,从小的宗族试炼上永远末席的存在,生性懦弱,被族里那些天之骄子当作出气包一般对待着,而且天生丽质,遭人嫉妒,族中姐妹只会妒忌她的美貌,甚至自己的亲妹妹都能随便睬她。

什么东西只要是她妹妹觉得好的东西都会从她的手中夺走,父母亲更是对她极其嫌弃,甚至觉得当年要是没生过她该多好,耗费了那么多资源,到最后什么都不是。

那个时候,在她的眼里世界是黑暗的,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那种,家庭、宗族甚至是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在对她施以恶意,直到那一年,一个浑身散发着光芒的男人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那个黑暗到没有一丝光亮的世界拉了出来。

自此之后,这个人就成为了她的生命。

“走,音儿,我带你去看看他,好不好。”说着洛南风拉起了师音的手,对着一旁眼眶泛红的倾城说道:“你在家等雪儿,我带音儿出去一趟。”

倾城内心挣扎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魂不守舍的师音,要知道在她们这些人中,杀伐最为果断的人不是洛南风,而是师音,战场上的她哪怕浑身喋血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当年她们还开玩笑说:“师音不是在杀敌就是在杀敌的路上。”

但是她第一次看见了师音的落泪,心疼的都说不出话了,面对洛南风的话都只能木讷的点头,她怕自己一出口就会大哭一场。

望着师音离去的背影,那滴泪水还是没能忍住,悄悄的顺着倾城的脸庞浸湿了衣裳。

五川街,

这就是早上遇到顺子的地方,拐角处的药渣还有着些许的残留。

回想着白天顺子那熟练的让人心疼的笑容,师音就觉得心脏就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瞬间红了眼眶,当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吗?

或许还不如他吧!

洛南风望着师音,没有说话,转身来到了早上顺子站着的地方,心沉穹沟,双手掐诀,“追溯”,捉妖师的手段,可根据一物追溯到想找到的东西,前提是这东西没有被磨除痕迹。

脑海中,顺子的身影出现在洛南风的视线之中,那是早上从家里出来时的顺子,彼时的他还没背着那个没有破碎的书箱,穿着还没那么脏的衣服,脑海中的顺子从被打倒在地紧接着到没踹到之前,时间在一点点倒退着。

最后顺子的身影消失在了西北方向的一处破旧的茅草房前。

“追溯”结束,洛南风紧闭的双眼,此时已经打开,回到师音的身旁。将她拦腰抱起,脚下生风,一跃飞向了天际。

几分钟的时间,洛南风就带着师音来到了那座茅草房前,此处距离学堂少说也有二十公里的的路程,以顺子的脚程,少说也要一个时辰才能到。

那他得后半夜就得起来准备东西然后赶路,天亮的时候差不多能到学堂。

“哎”一声轻叹,洛南风施展了一道屏障,带着师音走进了屋内,一进屋,一股潮气扑面而来,此处偏西北,少阳,而且地上放着几个残破的罐子,可以看出这茅草屋时常漏雨。

抬头望去,屋内陈设很简单,一堆石头堆成的两张床,上面覆盖着一些麦糠,向左看,三件缝缝补补的衣服整齐的挂在一根绳子上。

在屋子的中心位置,一个石头摞着的土坑,下面点着木柴,放眼望去房间内唯一一个完好的物件就是此时坐在土坑上方的药罐。

药罐里熬着今早顺子收集了药渣,顺子在一旁烧着火,脸上透露的是幸福,在他心里这药就是娘亲的生命。

“娘,您再等等,药快熬好了,喝了药您就能好起来。”

床上,躺着一位脸色泛黄的女人,泪眼婆娑,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女子看起来有六十的样子,可是顺子今年看起来才十岁而已,实际上顺子的母亲只有三十三岁,一个风华正茂的年纪,但是岁月的蹉跎,生活的艰辛,硬生生的让这位年轻妈妈变成了一位形如老叟的女子。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顺子姓常,母亲姓罗,叫罗忧,原本是一家生意人,那一年马匪屠杀了整个村庄,那时候是罗忧抱着顺子躲在喂猪的木槽下,才活了下来,辗转来到了五川郡,那时候是她刚刚剩下顺子的第七天。

自此之后,便落下了病根,直到七年前,她的身体再也不能支撑她的工作了,一时间所有的压力都落在了顺子身上,顺子也是懂事,仅仅七岁就到郡里员外家打工,不管受到什么委屈他都不会跟自己的母亲言语。

就这样一干就是三年,直到去年入秋,他才正式进入学堂学习。

白天学习,晚上做工攒钱为母亲治病就是他唯一的念想,可是就在今年春节过后,员外家将他辞退了,这下子家里唯一的活路也被断了。

无奈之下他一而再再而三寻找廉价工作以此度日,时至今日家里已经没有余粮可以果腹,而且母亲的病态也已经到了一发无可收拾的地步。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杯药中,没过多久,顺子将药端到了母亲的身边。

将药放下,然后将母亲扶起,紧接着单手去端药的时候,手腕一抖。

只见药碗顺着边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咔哧”一声,清脆而响亮,但是在顺子眼里,这一幕犹如晴天霹雳。

一时间,双眼失了神,罗忧也听见了碗的破碎声,脸色又白了一分,只听她有些着急,气息变得急促,“顺子,怎么了,是不是碗碎了,有没有伤着你啊!”

当娘的,一颗心思全在儿子身上,当儿子的又何尝不是呢?

停了得有数息,罗忧终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娘,药撒了,药撒了。”声音带着哭腔,俨然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神都变得有些木讷,直勾勾的看着地上早已消失不见的汤药。

“没事顺子,药没了就没了,娘的身体,娘自己清楚,不是一贴药能治好的。”

“娘”顺子带着哭腔紧紧搂着罗忧,罗忧看着顺子泪眼婆娑的脸庞,痛苦的脸色随即化作一张笑脸。

满脸的皱纹,一张慈祥的笑脸,罗忧颤抖的抬起了手,抹了一把顺子的脸,笑着说道:“顺子今年已经十岁了吧!怎么还能哭鼻子呢?咱家顺子是个小男子汉,不哭。”

“嗯,顺子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顺子不哭。”他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着:“娘,你放心我再去给您熬一碗药去。”

说着顺子就要下床,还没走出两步,罗忧就将他拉住了。

顺子回头看着母亲的脸,看着是在笑,但是眼里透露的却是痛苦和一抹死志。

“顺子,别熬了,陪娘说说话,好不好。”

看着母亲那张近乎陌生的脸,顺子木讷的点了一下头,靠近床边坐了下来。

是啊,自从三年前顺子开始做工,有多久没陪着母亲说过话了。

在顺子眼里或许没多久,但是在母亲眼里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一个还没她小腿高的小娃娃长成了现在的小伙子。

罗忧强忍着疼痛,直起身子靠在一块石头上,“咳咳咳”,可能是动作太过激烈,导致罗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顺子见状,抬脚离开了床边,去给母亲倒水去了。

罗忧连忙拿起手中的布堵住嘴,顿觉口中一丝腥甜,打开手中的布段一看,一摊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布段,见状,罗忧一把将布攥在手中,生怕顺子看见里面的血迹。

见顺子去给自己倒水,罗忧松了一口气。

“娘,来喝点水。”顺子此时端着一杯茶水跑了回来,罗忧接过一饮而尽,顺便将口中的血迹生生的咽了回去。

将碗放到一旁,拉过顺子的手,“顺子,来娘身边坐着,让娘好好看看你,三年了,娘还没好好的看过你呢。”

感受着身体的状况,罗忧双手捧着顺子的脸,仔细的端详着,生怕一转眼这张脸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顺子。”

“嗯?”顺子突然发现母亲的眼光充满着活力,双手也变得有力了。一脸坚毅的望着自己。

“娘,您好了?”

罗忧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毅然坚决,“把衣服脱了!”

“娘...”听着母亲的话,顺子产生了一丝犹豫。

“顺子,你向来最听娘的话了,把衣服脱了。”

听着母亲的话,顺子有着挣扎,但是双手还是去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只不过双手是颤抖的。

“刷”的一声,那身满是补丁的衣服落在了地上。

就站在不远处的师音正死死的盯着他的后背,目光近乎于呆滞。

这那是一个十岁孩子的身体啊!一个久战沙场的将军都未必有这般。

整个背部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疤,有新疤,也有已经结痂的疤痕,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刀痕,鞭痕。

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没有伤痕的皮肤。

师音看着这一切,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头扑进了洛南风的怀中。

罗忧也是看着自己儿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早就哭成了泪人。

“老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的儿子遭受这些,为什么啊!”声音凄惨,近乎嘶吼。

“噗”一口鲜血从罗忧的口中喷溅而出,顺子见状一把上前扶住即将倒下的母亲,“娘,孩儿没事,不疼的,不疼的!”

罗忧躺在顺子的怀里,奄奄一息,死死的握着顺子的手,“顺子,你要好好的活着,答应娘,好好的活下去。”八壹中文網

“娘,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顺子就那样抱着罗忧,口中始终呢喃着。

很久很久,直到耳边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声音,眼里也只留下了母亲最后的笑脸,一瞬间,他的世界失去了光芒。

“娘!”这一声娘,好似彻底掏空了他所有的力量,一行凝实的血泪顺着他的脸一滴一滴的落在了那满目疮痍的身躯。

一旁的师音浑身颤抖着,这一刻,看着那行血泪,洛南风似乎也与顺子产生了共情。

视线里顺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脑袋向着一旁重重的栽去。

洛南风见状,撤去屏障,身影闪现来到顺子的身旁一把将他扶住,随手一挥。

“音儿,将顺子的母亲带回去,好好安葬。”

“嗯。”师音来到罗忧身旁随手一挥将她收入器皿之中。

洛南风则是抱着顺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能挺过去,你将迎来新生!”话音未落,二人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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