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姒和黑蛇已经离开了客栈，坐在小巷子的屋檐上。
黑蛇看着手里的舌头，有点嫌弃，“姒姐，这舌头？”
江姒瞥了一眼，轻飘飘道，“扔了喂狗吧。”
什么肮脏东西也给她瞧。
黑蛇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正好巷子里有两条野狗，黑蛇把李莲英的舌头丢了下去，就被两条恶犬迅速分食了。
江姒依然狠绝，这让黑蛇很是高兴，他还怕江姒做人久了变温柔了呢。
在妖界混，就得狠。
“姒姐，接下来咱们做什么？”
“除妖。”
黑蛇是大妖，振臂一呼，在烟城里活动的妖精感受到大妖的气息，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不过短短半小时，巷子里就聚集了烟城的妖怪，战战兢兢的趴在地上，“不知道大人来烟城，小的们该死。”
黑蛇虚荣的在江姒面前挺了挺胸口，江姒踹了他一脚，差点把黑蛇踹下了屋顶。
小妖们一脸痴呆，“……”
啊这啊这，这是他们能看的吗？？大妖被一个人类踹了？不会被灭口吧！
小妖们战战兢兢的低下头，瑟瑟发抖。
救命啊，突然来了个修为几千年的大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看到这一幕？
如果他们有罪，请让他们接受妖律的制裁，而不是站在这里接受折磨。
好在黑蛇很快正经起来，“烟城的妖精都在这里了吗？？”
小妖们不知道黑蛇想要坐在什么，扑通扑通跪了一地，最后还是一只兔妖开口说话了，“除了狐狸精和花精，烟城的妖精都在这里了。”
这只兔妖长的可可爱爱的，穿着粉嫩的衣服，发饰毛茸茸的，眼皮是粉色的，还有两颗突出的门牙。
约莫修行也有了千年，兔妖妖力低微，比较温顺，但修行了千年，在这一众烟城小妖中，也算是有一点话语权的。
接下来都是黑蛇和兔妖的对话。
兔妖也觉得有点纳闷，“平常狐狸和花花胆子都挺小的，像是今天这样碰上大人们来烟城，她们肯定第一个到。”
兔妖回头看向那群小妖们，“你们谁知道她们去哪了吗？”
小妖们摇摇头，“好几天没看到她们了。”
江姒若有所思。
黑蛇皱了皱眉，又问，“你们知道最近在烟城作乱的，是什么妖精吗？？”
兔妖吓的眼睛都变红了，连忙说，“大人，我们绝对没有乱杀无辜啊。”
毕竟明面上，人类和妖族是有协议在的，二族井水不犯河水。
她们就是在妖族混不下去了，所以才来人间讨口饭吃，不可能自取灭亡，若是被捉妖师发现了，可是会丧命的事情。
懒洋洋斜躺在屋顶的江姒开口，“没说你们，问你们知不知道。”
“最近剥人皮的妖精，你们当真不知？”
虽然这是个人类，但不知道为什么，兔妖下意识的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措辞，“剥人皮的事情有所耳闻。”
兔妖犹豫，看起来有些挣扎，“大人们这次来，是来抓犯事的妖精吗？”
江姒勾了勾唇，“不是抓，是杀。”
兔妖和一众小妖顿时面色一喜，“若是这样，我想我们是知道的。”
黑蛇，“？”
这群小妖还有两幅面孔呢。
兔妖娓娓道来。
烟城繁华，很多妖族混不下去的小妖都在这里讨生活，并且伪装的还算成功，混迹在人类里倒也算安稳。
约莫三个月前，烟城突然出现了一间名为月记布坊的楼子。
烟城的众妖那一夜都被无故牵引至此，本来以为哪里来的大妖想让他们归顺。
没想到月记布坊的东家根本没出现。
小妖们就散了，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结果没两天，烟城里就出现了剥人皮的现象，并且原本萧条的月记布坊，突然火爆…
月记布坊的布又漂亮又新颖，据说布匹上作画，画会活过来…
月记布坊名声大噪。
兔妖却觉得有点不对劲，害怕到时候捉妖师会找过来，兔妖想去和月记布坊的东家谈谈。
结果她却连月记布坊的大门都进不去，她明明进去了，结果还是在门口。
一连三天，第三天晚上兔妖依旧没法进门，但却遭受了攻击。
她的妖力流失，差点化成了原型。
可怕的是，她从头到尾连月记布坊背后的人都没有发现。
明目张胆开布坊剥人皮，还能悄无声息攻击她，兔妖也算是千年大妖了，却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兔妖当即明白，这是月记布坊背后的人在警告她。
这玩意儿，绝对来头不小，至少不是她能对付的。
兔妖惜命，当即决定少多管闲事。
反正捉妖师一来，她立刻通知烟城的小妖跑路就是了。
可惜了，她们还挺喜欢烟城的，在烟城混了这么久，一时间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现在来了这两人，说不定她们就不用离开烟城了！
兔妖看着黑蛇和江姒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提醒他们，“月记布坊背后的东西恐怕不简单，您看，要不要回妖族找人？”
黑蛇，“…”看不上谁呢。
“行了，你们散了吧，该知道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
小妖们一听，立刻松了一口气，赶紧四散逃跑了。
嘤，大妖的压迫感好强！
而得了消息的江姒和黑蛇也开始往月记布庄飞去。
月记布庄晚上漆黑一片，只有大门口点着两盏红色的灯笼。
刚靠近，黑蛇就皱了皱眉，同为妖，月记布庄整栋楼散发着的气味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姒姐，咱们要不要先…”打探清楚？
江姒却已经一马当先，推开了大门。
黑蛇放弃抵抗。
两人一同走进了布庄里。
刚一进门，两人就感觉到周围灵气的波动，是幻术。
而此时，黑蛇发现他又出现在了门口，但是江姒不见了。
黑蛇有点慌，“姒姐？”
啧。
江姒站在布庄里，打了个响指，“蠢货，进来。”
黑蛇愣了一下，推开大门，这回他终于踏踏实实站在了布庄一楼。
一楼的大厅，入口是收银台，其余柜台摆着一匹一匹颜色艳丽的布。
很漂亮。
外头的灯火不过落了少许的光线进来，这些布匹却散发着诡异的柔光，美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