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看见这边有排队的人,直接往这边跑来。
挤上前来一看果然是李悠幸一家在这里卖菜,看见排队的人还很多,连忙对李爹喊到。
“老板!老板!还记得我么??我是昨天在东门那边买过菜!!我不知道今天您在北门来了,劳烦您给我装几斤菜!!”
“排队,谁来了都要排队,现在人不多你赶紧排队还能买上!都让我直接装对别人排队的是不是不公平,别人一老早就在这排着了!我告诉你们我明天去哪里,你们天天等我,那别人还怎么吃上东西?我买这么些菜就是为了咱这地方饿的不行的人找点吃的。肯定得天天换地方让那些饿的走不动道的人都能有口吃的救命啊!大伙说是不是?!”
“对对对!!感谢老爷!!老爷仁义!!这干旱过去了回家我给您立长生牌,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对对对!感谢老爷!老爷慈悲!!”
排队众人纷纷附和。
大爷眼看没办法插队,又看着灶台后面确实还有两筐菜,自己也能买上,连忙到后面排队去了。
可是大爷好像开了一个口子一样,陆续有人从各个方向涌来。端水的,带碗的,这些肯定是昨天买过的,打着空手一路往这边飞奔的人也很多,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消息。都在陆续往这边跑来。
李爹一看这情况,连忙停止了卖菜对众人说。
“哥姐些,你们也看见了,来的人太多了,如果再卖菜很多人就买不上吃的了!我卖这菜也没想挣钱,就想让大家都有口吃的,我爹娘也在外面逃荒,就希望他能也能吃上口东西,你们买菜这一列就不去重新排队了,就排这,你们这一列可以多买一碗菜糊糊,算我把你后面来的人给你们的感谢。谢谢大家了!”
“不是!老爷您不能这样啊!这家里还老的老小的小呢!都饿的爬不起来了,就指着我买上一斤回家熬上一大锅家里人对付一口呢!!两碗怎么够吃啊!我们这先来的,一直排着队也没不守规矩啊!老爷您行行好卖我们一斤吧!!”
“对啊对啊,我也是,家里都有人等着呢!”
“是啊是啊,老爷您就卖点菜吧!!”
“我也想卖啊,可是我心疼啊!你看看刚跑过来那个老年人,那肚子大的哟,在不吃点就真的得憋死了;你在看看那边拉着个小娃往这边跑的男人,看着有一米八吧?你看看脸都瘦凹进去了!整个人看着就是个骷髅架子;你在看看刚排上队那个,那肚子不像吃白泥吃的,怕是怀上了,你看她就肚子大,哪里都瘦!你看看这些人,这些才是再不吃上一顿就真的会没了的人!也不是说不卖给你们吃的,卖你们两碗糊糊!回家再加点水熬一熬,喝稀点也能糊弄一顿不是。要实在不愿意,咱也不强求!耽误哥姐们时间了我自己亏本掏腰包,2个铜元!就不用买了,回吧,还挣两铜元呢!”
排队的人一听,立马没话了,老老实实排队了。开玩笑现在除了这还有哪里能买吃的啊?两个铜元在前几年能顶事现在这世道两铜元一碗水都买不来!
李爹回灶前看看,这一锅快好了。于是让刚准备买菜那一列先买,接着才是其他的。
一锅很快卖完。
熬下一锅之前,李爹考虑了下,对幺婆说,“姨,这一锅有一半的菜就行了。”
“一半?那得多稀啊?”
“没办法人太多了,大家都缺吃的,我多加一勺糠,让多点人吃上点东西吧。”
幺婆看看越来越多的人来排队,皱着眉说,“行吧。”
李爹回到灶前,看张虎都没让幺爷动,已经麻利的把水倒进锅里了。因为昨天只有一个桶,有时候用水还糊糊的人多,桶就装不下,所以今天就多带了一个桶。所以前面有一个桶收水,收满以后就直接提到后面来。保证前面收水的桶一直在。
李爹拿过装米糠的布袋子,还好今天装了半袋子。舀了三勺米糠进去和水一起煮着,等到水开的时候李爹对着前面排队的人说“人太多了!为了让更多人才上糊糊,我们现在的糊糊要稀一些,但是每一锅多放了一勺米糠!价格比之前定额价格便宜5铜元!愿意买的买不愿意买的可以离开!”
大家都不愿意离开,有的吃就不错了,后面的人巴不得前面的人离开。大家都知道。
看没人走,才把菜叶子倒进锅里接着熬。
陆陆续续把剩下两筐菜都熬了,最后一锅粥熬的时候,李爹让张虎去通知一百二十个人后面的人不用排了,就和昨天李爹通知他一样。
张虎去通知,后面的人也闹了一阵,但是确实没有了,都只能讪讪离开。
这一锅粥卖完,张虎帮忙收拾了锅碗,李爹把刚才就留下的一碗菜糊糊递给张虎,又从背篓里摸出一个三和面饼子对张虎说“这是你今天的报酬,大半天了先吃吧”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张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连忙接过碗和饼子。
李悠幸他们今天也忙了大半天,不过因为早上吃的有油水现在还不怎么饿,就没拿东西出来吃,怕招人嫉妒,都坐在大树后面休息,忙了大半天了,歇会再继续走回家!
张虎一家也缩在树后面,一边警惕的看着周围一边把饼子掰开递给他媳妇怀里的芽儿吃,饼子掰开后张虎发现这饼子居然不是他认为的菜饼子,也不是黑面饼子,居然有白面,看起来应该是三和面饼子!
芽儿抱着一小块饼子在嘴里小心的嚼着,感觉香甜极了。
又给了自家媳妇一大块,剩下的也没吃,揣进怀里,准备等芽儿饿了在给她吃,芽儿一直没怎么吃东西,不能一次吃饱了,不然会受不了的。
自己端起那一碗才糊糊喝了小半碗。就忍住没继续喝了,有这么多就够了,剩下的一会给芽儿媳妇喝。
又过了一会儿李悠幸看看周围没人,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去灶台下扒拉出三根红薯,也不大,应该是李悠幸之前传送过来的烤红薯。刚刚粥卖完了,李悠幸趁没人注意埋进去的,大家还以为她在埋火免得着火呢。
拿出来给幺爷幺婆一根;自己和爹爹一根;又给小芽儿一根。李爹问她怎么会想拿红薯,她说“昨天回家都饿的没力气走路了,今天就拿了。”
又悄声问,“甜么,神树姐姐说是专门用来烤的红薯,特别好吃!为了烤得好吃,还特意让它长不大!”
“甜!特意长不大?那真是浪费啊!”
张虎两口子连说不要,姜好硬塞到小芽儿怀里,说,“我给芽儿吃的!不是给你们的!你们别替她拒绝!”李爹也摆摆手说,“孩子给你,你就拿着,不算工钱,小朋友之前的礼物。”
两口子连忙感谢,张虎把红薯掰开一小节,皮撕了,把红薯肉给芽儿。皮自己吃了,吃了一块眼前一亮,好甜!!接着把剩下的皮给媳妇吃还问“甜么?”他媳妇笑着点点头。
吃完让芽儿喝了点粥水顺了顺,又给周氏喝,周氏喝了几口,就说什么也不喝了,张虎没办法就,也不想耽误东家回家,就都喝了。
借着把碗擦了擦放回框子里。推着推车要把李悠幸他们送回李家庄,这是事先说好的。
刚从大树后出来准备往家里走,就听到一句“修德!我们总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