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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Chapter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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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1

三月的魁地奇比赛来临时,尽管疲惫不堪,但帕萨莉好歹学会了在袍子、背心以及头盔(有些人上场时就是不爱戴,米莉安说是为了耍帅)附着强效的布丁/果冻咒1――这是她从烹饪魔法中获得的灵感,感谢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分享和疑问解答。

这个咒语其实原本是为了使布丁或者蛋奶冻更有弹性和柔软,但帕萨莉发现,如果把它们效果放大并用在别的非食物物体上,也能有一样的效果――使得被施咒的物体变得柔软而有弹性。

也就是说,加了果冻咒的袍子和背心就能在队员发生碰撞或者摔落时起到缓冲的作用。

帕萨莉从餐桌上拿了许多鸡蛋,把它们复制成双,最终在尝试了几百次后,成功掌握了如何加强魔力强度和改变咒语语调。

比赛那天一大早,挂着很重黑眼圈的帕萨莉把这两个人从礼堂拉到门厅,给他们的背心和头盔上一人施了一个果冻咒。

“可你是拉文克劳的,这么帮助格兰芬多不要紧吗?”

穆丽尔和伊格内修斯两人一边违心地咧嘴笑着,一边戳着魁地奇的背心问。

“我现在是你们朋友,不是拉文克劳队的球迷,比起比赛,我更担心我的朋友们是不是会在比赛中摔成果酱,”因为睡眠不足而无精打采的帕萨莉解释道,“我查阅过最新的魁地奇塞规和最近10年内的所有违禁案例,都没有发现上场前对‘关乎生命的重要部位’施加保护措施违背了哪项规定。所以,放心吧。”

不过出于谨慎起见,帕萨莉随后还是去看了比赛。

结果,比赛倒是顺利结束,只是以赫夫帕夫胜利告终――没办法,谁让格兰芬多的新球员最多,而再多的训练时间也不能一下子弥补他们跟赫夫帕夫老队员们之间几年训练的差距。

“等着瞧吧,下次一定把他们打趴下!”伊格内修斯一扫赛前的雄心勃勃和兴奋狂热,变得沮丧而暴躁,他愤愤地低声说,狠狠地脱下了防护手套,把它们甩得啪啪响。

“别这么暴力。”柳克丽霞立刻劝他,他则不高兴地朝她继续抱怨。

“穆丽尔呢?”米莉安环顾四周问道。

“去洗澡了,”伊格内修斯烦躁地撸了撸自己的一头红发,“她估计也气得不行,居然输给赫夫帕夫。”

“赫夫帕夫怎么了,不服输吗?”一个路过的赫夫帕夫路过,刚好听见了这句,不高兴地嘟囔着反驳起来。

结果没等帕萨莉他们几个劝阻,伊格内修斯居然就反手一记,把人家打倒在地。

这下炸了,好几个赫夫帕夫和格兰芬多见状都跑过来参战,场面顿时失去控制。

最后,还是邓布利多教授来拉开了他们,并给两个学院都扣了分。

“他最近特别暴躁,”柳克丽霞看着格兰芬多队员们把鼻青脸肿的伊格内修斯带去了医疗翼,便忧虑地低声告诉帕萨莉和米莉安,“之前对比赛很期待来着,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米莉安则在帕萨莉另一边悄悄解释:“我和其他拉文克劳队员经常看到柳克丽霞偷偷往魁地奇场地跑,当时格兰芬多队正在训练。但不知道为什么,每回她都能安然无恙地从格兰芬多队队长眼皮底下溜走。”

帕萨莉的倦意被赶走了一些,有些惊讶加怀疑地看向柳克丽霞。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柳克丽霞是很有主意、也很有头脑的女孩,只是这位朋友一直很低调,不肯展露这点。

但偷看别队训练看上去可不像是有头脑、有主意的人会做的事情――就算是为了去看穆丽尔和伊格内修斯他们训练,也没必要经常这么干吧。

“我去看看他。”感受到了帕萨莉的目光,柳克丽霞勉强笑了一下,心事重重地随着那群格兰芬多往医疗翼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觉得,她是不是爱上他了?”米莉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几秒钟,然后带着一丝了然,慢慢问道。

可这话虽然是问句,语调却恰恰相反――米莉安对此好像十分肯定。

帕萨莉有点不可思议地瞪向自己的好朋友,一个因为疲惫而即将出口的哈欠因此一下子不翼而飞了,“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早了?”

米莉安耸了耸肩,解释了起来,语气听上去有些高兴和轻快,“柳克丽霞跟伊格内修斯又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从小认识,而且前者还早熟,这说的通。但伊格斯看上去可没意识到她的感情,这就有点麻烦了。不过,我看伊格内修斯也挺喜欢柳克丽霞的,他俩有可能。互相喜欢才能最终走到一起。”

旁边一直没做声的阿尔法德此时突然嗤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插/话进来:“哪有那么复杂。丽莎2的父母比我的开明一些,不过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伊格斯是个纯血,那问题就不大,到时候如果两家家长觉得合适,说不定他们都会被按着头结婚。”

帕萨莉这回改为惊讶地看向他,没想到他居然也认同米莉安对柳克丽霞的猜测。

而且他居然直接就跳过恋爱、说起了谈婚论嫁的问题!他们都才12岁!在帕萨莉看来,这个年龄谈恋爱都有太早。

她看过的文学作品里谈婚论嫁的男女们最小的也都16岁以上了,有好些年纪甚至是30岁或者更大。

即便是现实中看来,情况似乎也是如此――以前乡下的绅士淑女,甚至农家少女也都是至少二十才订婚。

难道巫师界真的普遍都是早婚吗?所以才早恋?

帕萨莉不安起来,困倦不翼而飞。

她可不想这么早就谈论这么严肃的事,然后不到二十岁就嫁人。

诚然,帕萨莉早就通过书本的描绘知道“爱情”是美好的、只存在于一男一女之间的感情,令人向往。

可婚姻却是另一码事了,不是吗?

现实中,丈夫们要么喝的烂醉、殴打妻女,要么花天酒地、不负责任;

而文学作品中,丈夫们则大多披上了风度翩翩、位高权重和财力雄厚的外皮,变本加厉地挥洒人性之恶。

由此可见,男性作为“丈夫”和“父亲”的确是十分糟糕的存在。

如果只是单纯地按照阿尔法德的看法走下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当丈夫,女性则得不到任何回报――既没有关怀和爱恋,也不能免于丈夫的暴力、花心和不负责任。

那如果是米莉安的看法呢?找一个喜欢的人步入婚姻和家庭生活,又会如何?

如果按照这种观念、再结合现实来看,就会发现事情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找个喜欢的人结婚,但婚后任由对方打骂、花心和无视。

似乎看上去更荒谬了。

遭遇这种情况,还能喜欢这个男人吗?

还是说,男性婚前婚后是两副模样?恋爱的时候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结婚后就拳脚相加、冷漠以待?

难道――

帕萨莉突然打了个冷战。

难道其实男性就是利用爱情作为甜蜜的陷阱,诱惑女性走向牺牲自我的悲剧吗?!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触及到了真相。

因为妈妈的情况,似乎就说明了这一猜测:

妈妈对周围男性冷淡疏离,从不提及爸爸是谁。

所以很有可能婚前恋爱时,爸爸是个温柔体贴又善解人意的男人,结果婚后一下子大变脸,最终妈妈不堪忍受,便带着她离开了丈夫。

帕萨莉不禁暗暗抽了口冷气。

多么可怕!她怎么以前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阿尔法德注意到了帕萨莉猛然变色的脸,挑了一下眉头,仿佛在问“有什么问题吗?”

但帕萨莉脑子里的想法太多了,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

而且,面对身为将来必定会长成“男人”、结婚后也“必定会变脸”的阿尔法德,她更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好在没等帕萨莉有所回应,米莉安便带着一丝好奇地开口向他发问了。

“也就是说,你将来也会按照父母的意愿,去找一个纯血统的姑娘结婚,不管喜不喜欢她吗?”

“应该吧。”阿尔法德疑惑地又瞥了帕萨莉一眼,继而满不在乎地说,“那样最省事,不是吗?否则还得跟爸妈吵架,闹得天翻地覆。你难道不这么想?”

“当然不,我早就把这种事想清楚了,以后要找个喜欢的人。”米莉安大大方方地说。

“那好吧,你已经有什么标准了吗?”阿尔法德好奇地挑眉。

“噢,很简单。首先,我们要彼此相爱,其次,他得支持我的龙研究事业。当然,这就意味着他可能得分担一部分带孩子的重任,毕竟我可能会连续一两个月跟龙待在一起。第三,他得长得英俊迷人。最后,他必须脾气得好。”

阿尔法德听完,颇不以为然:“你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伴侣了。要我说,你就该省省力气,找个门当户对的,这样婚后才能少点麻烦事情。就像我爸妈那样。”

“谁说的,”米莉安自信满满,“我一定能遇到那样一个男孩的。至于你说的门当户对,仅凭血统而言的门当户对吗?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吵了一辈子架,也并没给对方省却多少‘麻烦’。”

帕萨莉听着他们两个人沿着这个话题一路讨论到了“纯血婚姻和‘为爱结合’的家庭到底哪个缺点多,哪个优点多,暗自有了主意。

她得控制自己,不要恋爱。

毕竟,她可一点也不想过着整天被暴/力,冷漠以及专横包围的生活。

她还是应该坚定地按照原来的打算走:

展开一个没有丈夫、没有爸爸、只属于妈妈和她的宁静二人生活。

把所有暴力、冷漠、不安、不快和猜忌等通通隔绝在外。

她兴许会目睹这些糟糕事情的发生,但它们却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而且,若说汤姆在沃尔慈善院度过的三年多时光愈发坚定了她的这种想法,那么在霍格沃茨的生活则为这种设想插上了翅膀3――让她越发有自信能够将这一想法付诸现实。

然而――事实证明,要践行决心并不简单。

事情要从最近忙碌的生活说起。

帕萨莉最近可累坏了。

除去课业不说,周刊社团的工作、俱乐部的聚会,查找关于魁地奇的塞规、历史和研究防护魔法让她忙得几乎一刻不停,每天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

在五月份比赛来临前,4月复活节假期来临前的时间算是个休息机会――可也只能说比之前魁地奇比赛前好一点。

周刊社团的投稿依旧络绎不绝,帕萨莉的白天除了上课,几乎都泡在了那里。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周刊社团会那样慷慨大方地提供如此高的薪资了――这还是米莉安后来给她慢慢普及的金钱概念:普通巫师家庭的小孩,每个月能有两加隆的零花钱已经很棒了。

一个月能拿到6个加隆左右零花钱的都是马尔福、布莱克、帕金森、格林格拉斯这样家族的孩子。

一年级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考虑到她还不熟悉学校的情况,所以很多工作其实杰瑞都自己承担下来了;但到了两年级后,因为成绩、《青少年魔咒》投稿成功以及时不时被教授叫到全班前面表演示范,她有了一点“知名度”,所以给了杰瑞一种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的感觉,便开始放手把大把工作交给了她。

于是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帕萨莉不是没有想过要找杰瑞谈谈工作量的问题,但似乎社团的每个人工作量都挺大,这让她开不了口。

而且,谁让她后来又答应加入了斯拉格俱乐部呢――总不能答应了又反悔说不去吧。

不过好在俱乐部聚会不算很频繁――帕萨莉有理由认为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体谅大家最近被几乎一个月一场的魁地奇比赛弄得坐立难安、躁动不已的心情。

因为好多高年级也忍不住被这股狂欢的氛围侵蚀了冷静的头脑,在准备newt和owls考试之余开始抓紧时间开小差谈恋爱。

如果这个时候还要占用大家的时间搞/聚会,那也太不人性化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就连最近忙得不可开交的社团里,都能随时看见交往的高年级社员们抽空“交流感情”――比如只是递个东西,也要接个吻之类的。

帕萨莉一直没能适应这种氛围――跟高年级一组工作的时候,尤其如此。

比如她的上司杰瑞,就总跟女朋友当着她的面亲热,让她不得不忍受充当电灯泡的尴尬。

而她还不得不因为工作量长时间呆在社团忍受这一切。

可当事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什么好尴尬的。

杰瑞的女朋友,一个赫夫帕夫女生,还好心好意地劝告她:“快点在低年级的时候交个男朋友,把他搞/定,到了高年级就不用为这事烦恼了。”

“的确,”杰瑞也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你可以多观摩,以后准用的上。”

“他指的是接吻技巧。”那个赫夫帕夫女生红着脸傻笑了起来,用拳头捶打了杰瑞胸口一下――此时她正坐在杰瑞怀里。

帕萨莉涨红了脸,默默拿起那一堆待分拣的稿件,尽量离他们远点――但其实没处可躲,这种工作情侣到处都是。

如果这些都还能忍受的话,那么更令人坐如针毡的是,菲利普也时不时出现在她旁边,或者帮忙,或者搭话。

尽管他的态度其实跟以往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还是那样开朗随和,可帕萨莉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无法自欺欺人地认为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了。

何况,她也已经下定了决心。

不能谈恋爱。

然而,这两天社团里到处都是人,还是

眉来眼去的情侣社员,她无法开口告诉菲利普这一点。

好在苦等了几天后,有个机会终于如愿到来。

那是复活节的假期到来的前一天晚上。

这天社团里大部分人都提早离开去约会了,而帕萨莉看看剩下的几个人坐得离这边很远、也没注意到这边,便终于鼓起勇气悄声对坐在对面、整理稿件的菲利普说:“对不起,菲利普,三年级我不能跟你一起去霍格莫德了。”

这句话让菲利普停住了不紧不慢给文稿分类的手,他抬起头,一时没弄明白她的意思。

他有些困惑地注视着她,有十几秒没有眨眼,像是在等她解释――看来,他猜想她可能是有什么原因导致不能去了。

见状,帕萨莉几乎是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完了。

这件事似乎比她想象的要难得多。

时间一秒又一秒地过去了。

菲利普还在耐心地等待她的解释,但他已经有了不安的感觉,微微皱起了眉头,目光开始不时地闪躲着滑过她的脸。

这目光里包含了害怕、希冀和一种帕萨莉从来没在同龄男孩眼睛里看到过的热烈而羞涩的感情。

她顿时更加说不出话了,想咳嗽――菲利普的眼神和小动作像一记重拳猛地击中了胸口,让她一时忘记了换气。

她猛然意识到一个令她极为羞愧和难受的事实――她是如此地自私无情,可却无意中得到了一个男孩如此真挚强烈的喜欢。

这个认知让她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嘴巴像是被缝住了一样。

可即便像被绑住全身、塞住嘴巴的人,她也还是没有偏离自己下定的决心――看,她就是这么无情和狠心。

只见帕萨莉稍微垂下眼帘几秒钟后,便再度抬起了眼睛,坚定而无言地注视着对方,决心要捕捉到他越发不安又含着热烈喜欢的目光,然后亲手掐灭那种感情。

菲利普并没能躲避很久――或许只有几秒钟时间――他就忍不住跟她对视了,可也正因为如此,他也就不得不面对帕萨莉无言的拒绝。

这让他一下子白了脸色,连鼻子上的雀斑都显得淡了许多。

可他却还是勉强维持住了风度,努力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脸――尽管略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心情:“但我还是可以继续跟你一起整理这些稿件的,对吗?”

此时,他灰蓝色的眼睛不再闪躲,而是一眨不眨地落在了帕萨莉脸上,里面流露出了一丝带着挣扎的期待情绪。

这让这双眼睛一时比社团的火光还要温暖和明亮。

帕萨莉的脸被烧得更加通红了,她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紧紧攥住了。

一种与她以前体会到的截然不同的难受感觉开始猛烈地冲击她的/胸/腔。

毫无疑问,菲利普是个很好的男孩,他在她眼中已经不仅仅只是热情开朗,性格随和了。

他是一个喜欢她的男孩,同时他热情开朗、性格随和。

可她不能跟他在一起。

因为恋爱后面紧接着的是婚姻。

所以,即便菲利普现在是一个喜欢她、又开朗随和的男孩,她也没办法把之前的计划全盘放弃并将自己双手奉上,为对方生儿育女、任由对方打骂伤害、花心任性――虽然她觉得菲利普看上去并不像那种人,“但男人们婚后会变成另一副可怕的模样”似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对不起。”帕萨莉的声音轻到几乎要读唇才能明白――因为她几乎要用尽浑身力气,才能鼓起勇气直视这个男孩,给予她唯一能给对方的东西――尊重。

即便她感觉自己浑身在对方的目光下已经着了起来。

“……好吧。”只见菲利普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他咬了一下嘴唇,又眨了下眼睛,继而狼狈地避开了她的目光。

一瞬间,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点泪光,但在帕萨莉看清楚之前,眼睛的主人就垂下了眼睑。

所以她并不能确定。

双方就这样静坐了将近半分钟后,菲利普极轻地吸了一下鼻子,抬起脸――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但他还算镇定地把刚才分好类的稿件交代了一下,才安静地起身离开了。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忍不住低声加了一句“如果以后需要帮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帕萨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打量过这个男孩。

她几乎屏住了呼吸,一股极为复杂的情感从胃里缓缓升起来,涌向胸口,又顺着胸口流向四肢百骸。

这是一种又酸又暖的感觉,似乎把她刚刚所有因他而起的感情都扭成了一股,让她既感动又难受,既羞愧气恼自己的自私,又有点禁不住许动摇起来,质疑自己之前的决心是不是太草率了――也许拥有这么真挚感情的人不会在婚后翻脸不认人?

于是,一向觉得自己能言善辩的帕萨莉第一次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交代完工作,留下一句让人五味杂陈的话后,迅速而狼狈地离去,直到对方离开了有好一阵,她的心也依旧还在剧烈地跳动。

这种自遇到汤姆后首次生出的、一种全新的复杂情绪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就在她稍微有点缓过劲来,呼出一口气,慢慢试图把心跳平复下来时,身前突然传来一股味道,让她分了一点神。

那是一股带着冷意的青草味――这不是室内的气味。

帕萨莉不由抬眼,只见桌子对面正站着一个人,稍微弯着腰,把书包放在她斜对面的椅子上。

是汤姆,那股味道是自他袍子上传过来的。

他手脚很轻,要不是那股味道,她根本就没发觉他过来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帕萨莉赶紧草草收拾了一下情绪问。

“我听森图4说这边的工作好像还没完成,就过来看看。”

汤姆一边漫不经心地解释,一边从容地坐下来,翻看起菲利普放下的工作来。

帕萨莉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汤姆没听到回答,眼睛便从文稿上抬起,扫了她一眼后,接着又把目光放回原处,继续以漫不经心的口吻问:“跟谁吵架了?”

“没有。”帕萨莉又缓缓吐出一口气,打开面前的稿件――这是一份绘声绘色预测阿尔法德-布莱克以后会长成什么样的文章。

等了一会,见她不准备开口,汤姆居然也不再追问了,转而埋头接手菲利普刚才的工作。

帕萨莉则在看完了这篇写阿尔法德的文章、并将其扔到“过审”一栏后,才反应过来汤姆刚才并没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这可真稀奇。

不过,刚才的事情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真不能想象如果汤姆一定要知道的话,那该多郁闷。

如果坚持不告诉他,而他坚持要知道,想都不用想,结局无论是什么,都会是不亚于噩梦的类型。

而要是告诉他,汤姆肯定会嘲讽菲利普――当然,肯定也会嘲笑她,但她不在乎,她已经不会再跟他计较这种事了。

可她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菲利普身上,哪怕在他背后也不行。

因为他是个很好的男孩,所以不该为这个受到任何恶意嘲笑。

任何真挚的感情都不该有此遭遇。

想到这里,帕萨莉不禁又是一阵难过。

不过好在没必要担心了,汤姆没有继续追问,说明他不感兴趣。

这个结论让帕萨莉稍微好受了一点。

汤姆想必最近很顺――斯拉格俱乐部不仅让他破除了在斯莱特林被孤立的局面,还让他因此跟高年级搭上了一些友好关系。

这么一来,他的注意力想必只会更加往“斯莱特林那边”倾斜。

也就是说,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她和汤姆正走在通往分道扬镳的路上,最终会渐行渐远,踏上各自的人生旅程,不再相见。

她不必再对这个男孩抱有恼人的矛盾心理并为之消耗心神,不停地说服自己理解他,包容他,并在适度的时候回击他。

她不用再一方面同情他没有父母教养、不曾体会温暖的关爱,因他鲜有的几个特别光彩夺目的优点而对他心生怜爱,另一方面又为他浑身上下数不尽的其他缺点咬牙切齿、厌恶不已。

这种感情不仅复杂,更是矛盾,跟刚才菲利普带给她的那种完全不同。

很多时候,她对汤姆所生出的情感哪怕跟愉快之类的正面情绪沾点边,也带着一种颇为阴暗的色彩――这让她甚至都有些讨厌起自己来。

比如现在,她的情绪之所以稍有改善,也有一半是源自于他们的关系正朝着她所期待和预想的方向走――最终桥归桥,路归路。

不过,好在她还是保留了自己作为正常人的一面。

想到跟汤姆最终会形同陌路,她也是有那么一丁点伤感的――不论如何,他都陪伴她在慈善院那种阴沉压抑的地方度过了三年时光,陪她说话,跟她分享他的书籍。

她没法忘记这个,也没法不因为这个对他心生感激。

不过,说到底,帕萨莉自认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分得清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以及什么样的人才是志同道合。

所以这点伤感只能被她悄悄藏起来。

这些想法和情绪飞速地在脑子里转过了一圈后,帕萨莉的心情也重新恢复了平静,真正安心地投入了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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