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并不是非常在意输赢。
只是觉得江紫梦这做法着实令人恶心。
云卿摇了摇头走下擂台。
胥琼上前走来:“什么感觉?胜券在握,却被她耍心机给坑了过去。不好受吧?”
云卿瞥了一眼,漫不经心道:“确实让人不舒服。但是,这输赢于我而言本无意义。”
“你可真能忍。你就该给她一个颜色看看。”
云卿起了看热闹的心思:“你很讨厌她?不会是你败在她手下了才这样厌恶她的吧?”
“自然不是。她不过是耍了阴险胜了我,她自然不配与我相比,那就别谈什么胜负了。”
胥琼面露不屑,而后想到什么,又成愤慨,“从前有……算了,和你说什么。总之,江紫梦,虚伪至极,以自我为中心。”
云卿眨了眨眼,心想着:江紫梦和我并无牵扯,只要她不来招惹我……
“拜见叶师叔!”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门中姓叶,且辈分能被称为师叔的,只有叶敬之了。
云卿眼睛一亮,往四周看了一圈,就找到了人群中的叶敬之。
云卿兴冲冲地跑过去,“师兄……”
江紫梦却先站在了叶敬之面前。
云卿顿住脚步,冷哼:江紫梦这做戏也不要做全套,昏了才一会,就这么快醒了。
只见江紫梦一脸娇羞,捏着裙角,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叶敬之竟也回了几句。
云卿不满地皱着眉,缓缓走上前,“师兄,你们在说什么呀?”
江紫梦看见云卿的搅她好事,神色一僵,随即变得和蔼亲切。
“我自然是来感谢叶师兄的。没想到他能应我爹爹的请求,来看我的十年大比,指点我一番。”
云卿面色复杂地看向叶敬之,又颇为好笑地瞅了瞅江紫梦。
说笑呢,叶敬之可不会因为谁的话而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
云卿也没多问,只是轻笑道:“这自然是好的。但是,江师侄怕是叫错了称呼了吧。我师兄虽然年轻,可我师兄妹二人在门派中的辈分可不低。你说的,江师侄?”
江紫梦一噎,“我爹在门中的辈分也是极高的……”
云卿心中嗤笑,本想再怼几句。
“敬之,你来了啊!”
云卿转头一看,是江娄。
她瞬时熄了火。
她可以对江紫梦冷眼,却不能在江娄面前落了他女儿的面子。
云卿还是敬重江娄的,毕竟江娄救了她。
江娄上前想要拍一拍叶敬之的肩膀,叶敬之却后退一步躲开了。
江娄的脸色不变,大笑道:“是我忘了。敬之自持端正,是我鲁莽。你今日来是不是答应了我说的事?”
云卿疑惑:“师兄,什么事?”
叶敬之垂眸无言。
江娄哈哈一笑:“敬之,我们到别处坐着细说。”
叶敬之跟着江娄走了。
江紫梦则跟在他们的身后,走时还挑衅地朝云卿一笑,满是得意。
云卿心里莫名升起了一阵邪火。
有什么是江紫梦能知道,却要瞒着她的?
云卿站着不动,胥琼不知从哪里走近,拍了拍云卿的肩。
“心情不好啊?因为江紫梦?”胥琼八卦地问道,一副看热闹的神情。
云卿沉着脸,不耐道:“滚滚滚。别烦我。”
胥琼厚着脸皮道:“我都看见了。叶师叔能来,我也属实没想到。我拉你来都费了不少劲,更别说叶师叔了。背后肯定有事情。”
这事云卿自然清楚。可是叶敬之并不打算告诉她,她并不会去强迫。
只是她心里总是不舒服。
就好像明明属于她和叶敬之的世界,平白插足了一个人。
这其中的事情,她却不知道。
然而,这种感觉没持续多久,事情的表象便浮现在云卿的眼前,让云卿怔然难信。
因为江紫梦接下来的比试中,拿出了山淮剑。
那是只有叶敬之能用的山淮剑,为什么会在江紫梦的手中?
云卿茫然地站在擂台之下,死死地看着被江紫梦运用自如的山淮剑。
她觉得江紫梦就好像一个小偷。
这个小偷却偷得心安理得,享受着台下之人的阵阵掌声。
云卿怒气丛生,转身四处寻找叶敬之。
“叶敬之,你有病吗?!”云卿找到叶敬之的那一刻,破口大骂。
“你把山淮剑都给别人用了,那是本命剑啊,她怎么可能用得了?”
叶敬之淡然坐着,闭眼无言。
云卿如今真受不了叶敬之像个哑巴一样,不论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回应。
这不仅是哑了,还是聋了。
云卿咬牙,撸起袖子,开始对叶敬之动手动脚。
她靠近叶敬之,弯下腰,几乎是将脸贴在他的脸上。
叶敬之的眼睛动了动。
云卿把手轻轻滑过他的脸,从眼角到下巴,又滑到脸颊,然后——
重重一捏,边捏边往外扯。
叶敬之皱眉,将脑袋往后移,终于睁开了眼。
“云卿,别闹。”
云卿把手松开,俯视坐着的叶敬之,冷哼一声:“怎么,哑巴张嘴说话了?”
叶敬之竟难得的轻叹了一声,道:“你要我说什么?”
“你的山淮剑为什么会在江紫梦那里?还有,她怎么能用你的本命剑,明明山淮只听你的命令。”
叶敬之淡淡道:“我借给她的。”
“借?!”云卿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她凭什么?你才和她见过几次?”
“云卿,这件事你别多管。”
“别多管?什么意思?”
云卿盯着叶敬之,殊不知已经红了眼眶。
“你觉得,我是外人吗?”
叶敬之垂眸,默不作声。
又不说话,又不说话!
她真是恨死叶敬之这哑巴的性子了。
云卿忍着本能的哽咽,昂首道:“既然你不说,今后我便不再问了。毕竟十多年的情意比不上那几面之缘。”
云卿转身离去,昂首,挺着背脊,不想显露出一丝的难堪。
悲伤时的骄傲是装给外人看的,此刻的叶敬之被列在外人的位置上。
在寂静无人的地方,她才会流露出她的难过,她的委屈。
云卿咬着唇,不想不出声,只隐隐露出呜呜的轻咽。
“云师叔,你哭啦?”不知道为什么,胥琼总是会莫名其妙蹦出在云卿的眼前。
云卿背对着她,“要你管?”
胥琼笑嘻嘻地说:“让我猜猜,是因为江紫梦?或者说是因为,叶师叔?”
云卿没有回答。
胥琼又八卦的问道:“诶,云师叔,你这样在意叶师叔,不会是——喜欢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