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纳德走到加奥朗身前,此时的加奥朗正在手忙脚乱的为莫里斯堵住腹部的伤口。
距离太近了,莫里斯腹部被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的肠道还在蠕动着。
贝纳德掐住加奥朗的脖子,又一次将他提了起来,来这里的路上,就是那短短的几十米,他做好了准备。
他以为他会听到加奥朗的谴责,会对他们自私行为的辩护,会对今天所发生一切的推卸。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加奥朗只是看着他背后的战场,他的部下们正在互相残杀,火光照耀出他们的痛苦,还有遍地倒下的干事。
贝纳德发现加奥朗眼中已是一片死灰,他嘴里喃喃自语,接着松开了抓住自己打的两条手臂,从腰间颤颤微微的掏出一把枪。
贝纳德眉头紧皱,他不担心这把枪,他只是不愿接受加奥朗用枪对着自己。
只见加奥朗举起枪,却是对准了自己,接着在贝纳德惊愕的注视下,扣动了扳机。
鲜血溅了贝纳德一脸,贝纳德扔下加奥朗的尸体,这位曾经的救命恩人就这样死去了。
蹲下身子,迎着莫里斯怨毒的目光,贝纳德问道
“为什么不能接受呢?只是失去一些权利而已。”
黑暗之中,莫里斯看不清贝纳德的脸,但是偶尔闪过的火光却能短暂照出莫里斯的痛苦的表情。
身后的战斗已经渐渐平息,虽然那些异能者一开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胜利最后还是他们的。
莫里斯强忍着痛苦说道
“是啊,你去了boss手下,献上的却是我们的生命,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呵呵。”
“你在说什么?”
贝纳德眉头紧皱,他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呵呵,还在装,这不是你们计划好的嘛?杀掉我们这些背叛者,然后你领着你的异能者进入boss手下。”
正说着,莫里斯捡起加奥朗掉落在地的那把枪,朝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贝纳德蹲在两具尸体旁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面那个熊系异能者肌肉缩了缩,变成了一个身高两米的壮汉,此时他的一只眼睛正流着鲜血,那是被一个狙击手暗算留下的。
即使他能够熊化,但眼睛还是太脆弱了。
就在此时,楼梯处楚夜的身影缓缓走出,同时将那块宝石镶在了机关上,六层瞬间亮了起来,入目所见是一片疮痍,而且这还照出了一些准备躲过去的普通人。
原本他们躲在大楼边界的柱子后面,只要不开灯,谁也发现不了。但是灯开了,他们就变成了一个个活靶子,跑都跑不了。
随即又是一阵厮杀,但地上已经布满了血液,也不差这一点。
楚夜缓缓走向战场,正当他路过躺在地上的两人时,旁边的贝纳德瞬间暴起
水泥地板被蹬出密密麻麻的裂纹,贝纳德借势冲向身后的横梁,在那里躲着一个人影,灯光亮起的时候,人们都在下意识搜寻立柱后面,却忘记了横梁。
贝纳德抽出一片羽毛,在手中绷紧笔直如刀,锋利的边缘带起一阵阵气流,掠过熊男身旁时竟然划破了他的脸颊。
贝纳德冲向横梁,那里有一个黑色的身影。
不对!
贝纳德猛然回头,就在这时一发子弹从背后袭来,目标直指自己的后脑。
贝纳德用尽全力低头,那发子弹最终还是没有射入他的后脑,而是擦着火花从后脑勺上飞走了。离去的子弹穿过横梁上的黑色身影,黑色的衣服下是一个苍白的脸庞。
贝纳德认得他,就是加奥朗之前示意他来查看楚夜的尸体,并且打开灯光。
贝纳德健壮的鸟爪抓在横梁上,没有理会那个早已死去的图。反而是看着楼梯下的黑影,楚夜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飘着硝烟的枪,笑眯眯的看着他。
“这都是你计划的吧!”
楚夜没回答,依旧是笑着缓缓退回了阴影之中。
贝纳德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这是对方计划的一场阴谋,一场针对他们布鲁克林的阴谋,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无论他是不是boss的人,都不重要了。
他一开始就想要杀了这里所有人!!
熊男有些茫然,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个传教士的身影就像全息影像一般消失了,而贝纳德暴起仿佛是为了躲避那个子弹。
两人速度太快,在他眼里就像是同步进行的一般。
贝纳德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些人,楚夜从头到尾都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人,所有的伤亡,所有的鲜血都是他们自己造成的。
楚夜就像是一个黑夜中的鬼魅,静静地看着舞台上每一个人的表演,时不时看一看怀表,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然后跳上舞台,拉下最终的帷幕。
“老大。”
后面人越来越多,贝纳德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怎样面对这些人,如果他能够聪明一些,这些都不会发生。如果他与莫里斯关系好一些,事情就会有很大的不同。
看着身上染血的众人,贝纳德说道
“今晚恐怕没这么容易过去,应该还会有人来,召集’哨兵‘,做好准备。”
说完贝纳德冲下了楼梯,他有预感,这个罪魁后手还没走,这场戏才刚刚过了高潮,离收场还早着呢!
贝纳德穿过一层层楼梯,耳朵不时闪动着,虽然他的鼻子看起来直接占了一张脸,实际上最终能够探听消息的还是他的耳朵。
刚才就是察觉到身后横梁上的声音贝纳德才决定出手,识破那个幻影并不难,毕竟那东西连影子都没有,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死人能发出呼吸声?他就是察觉到了有呼吸却没心跳这才躲过一劫。
就算是他在后脑挨上一枪,也绝对完蛋。
贝纳德一层层的搜索着,他相信那个人绝对没有走远,说不定就躲在某层楼中,所幸下面五层灯还没有损坏,可以正常打开。
但是贝纳德搜索了全部五层也没有找到那个人,楼梯的尽头就是大门了,贝纳德冲出大门,外面的月光照耀在他的羽毛上,褐色的翎羽闪着金属般的光泽,眼神凛然。
冲出门的一瞬间贝纳德就张开双翅,将自己护了起来,他不知道楚夜有没有埋伏在外面,但是他不想赌。
果不其然,一道半月形的刀气向着贝纳德冲来,刀气未到,贝纳德的羽毛已经在微微飘摇。
这一击势大力沉,刀气临身的一瞬间贝纳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汽车撞了一般,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那原本泛着寒光的翎羽也被打断了不少,显得有些滑稽。
撞到身后的墙壁,贝纳德停了下来,透过羽翼之间的缝隙,他能看到对手是一个年轻的家伙,至少和他比起来是年轻的。
罗九如眼神坚毅,握住那柄唐刀的双手有些颤抖,刚才的一击是他蓄力所发出,看着灯光一层层亮起他就知道有人下来了,而治安中心那边的要求是尽量阻止他们离开这里,一窝端的机会可不多。
罗九如深吸一口气,按下心里那些无谓的念想。
握刀的双手重新变得稳定,唐刀缓缓抬起,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眼镜蛇,向着对手直冲而去。
贝纳德强咽下涌上喉咙的血,抖了抖羽毛,双腿牢牢地扎在地上,双臂上的羽毛颜色更深邃了,而且随着’叮叮‘的金属碰撞声,贝纳德手臂外侧的羽毛重新排列,组成了两把羽刀,就像是从手臂长出去的一样。
这是他的绝技
仓鸮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