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几句豪言壮语,就可以心想事成的!
就像是现在,哪怕是我想要放弃了。
我依旧还是做了最后的垂死一挣扎!
我对着对讲机道:“塌方之前,我已经固定好钻头了!让绞盘开动吧!”
系在我腰间的只是普通的绳子。潜水装备自带升降功能。稍微有点人力辅助就可以上去。
而钻头本身是金属疙瘩,沉重无比。拉钻头的是精钢索,还要配合机械绞盘,才可以拉上去。
我现在抓着钻头的臂弯,整个人就在钻头上。
赌一把塌方不是那么严重,机械绞盘的力量足以拉动钻头,冲破淤泥。而我只需要死死的拽住钻头,就可以跟着钻头一起出去。。。。。。。
没有人愿意出意外。哪怕是奸诈的李老板。
我话音一落,明显就感觉到了钢索瞬间被拉直。
强大的机械力量让钻头开始松动起来,我的心开始狂跳。
松动意味着压力并不大,也就是意味着塌方并不严重,也意味着生机..........
我有一万种想法,在临死之前都可以理解。
但是突然生出活的希望,让我欣喜万分!
我明显感觉松动以后,整个人和钻头一起向上动了动,然后再动动,再向上一点...........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犹豫,拼劲全力的抓紧了臂弯,现在我和钻头在坑底,这里是承受压力最大的地方,只有这个地方可以升腾,越往上压力就越小,越往上,我生还的机会就越大.............
还在往上升,虽然就那么一点点。
我甚至听得到对讲机里传来传来的机器的轰鸣,似乎有些声嘶力竭,机械之力想要对抗自然之力,必然是要开足马力。
我的心也到了嗓子眼。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这是我所有的希望。我只能祈祷绞盘的发动机的功率足够大,钢索足够结实不要断。。。。。。
机械之力和自然之力的较量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是十几秒种,不过这十几秒种于我而言,宛若一个世纪...........八壹中文網
当我明显感觉上升的势头变得平稳,持续以后,我知道我是绝处逢生了。
我的脑子却是一片茫然。哪怕是我突出水面,被樊晓光和周跃慌忙拖上大地的时候,我依旧觉得是在做梦。
我获救了!
我重生了!
脱下笨重的潜水服,我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当李老板递给我厚厚的一沓钱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我真的是活了下来。
死里逃生的我,怔怔的看着那个深坑,浑浊的泥泞似乎更像是一个笑脸,看着我,清晰的告诉我,给你机会了!给你喘息的机会了...........
这是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
生死就在那么一转眼,一瞬间中交错,恍若隔世...........
在我之后的无数次午夜梦回中,无数次的挣扎艰难里,我总是会想起那闭眼和睁眼都是黑暗的虚幻,这个虚幻告诉我,你其实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品尝过死亡滋味的人,还有什么滋味可以腐蚀你呢?
走出那片工地,上车回到市区。
再一次看到城市喧嚣,红男绿女,车水马龙,高楼栉比,我更加的恍惚。
我知道这不是梦,可也是我不敢相信的真实!、
一路上我都没有说话,我甚至都忘记了和樊晓光周跃告别。
当我站在石牌村的马路边上,看着密密麻麻的接吻楼,想着身后的纸醉金迷。
生而为人,生而为男人,承蒙上苍不弃,让我喘息!这条马路我是一定要跨过去的,无论多么的艰难..........
接吻楼的小道很狭窄,头顶的一线天只看得见一抹蓝色,看不到阳光。
阴暗潮湿的空气里,夹杂着各种怪怪的味道,让人总是忍不住屏住呼吸。
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娇笑着擦肩而过,哪怕是冬天,依旧尽可能的展示着自己的曲线,不时的朝着路过的男人们抛一个暗示性很明显的媚眼。
但是路过我,看着我寒酸的模样,媚眼都没有一个,只有皱眉,看都不多看一眼。
我下意识侧着身子,避免一切接触,小心谨慎的活着!
没有什么道理,只是我那可爱懂事的女儿,从小学的是芭蕾!
我可以低下,她必须高人一等!
我可以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贫民窟苟活,她必须离开这里,我给自己定下的时间是一年!
楼道里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随处可见的垃圾,斑驳的墙壁,乱七八糟的各种电话,没有我赖以生存的工棚单纯。
却多了那么一丝烟火气!
我已经给自己定下目标,我在努力的告诉自己,人有目标才不会沉沦,并且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退无可退的我,肩膀上的责任让我必须先给自己洗脑!
然后,我才可以沉浸在美好的世界里,不去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回到了租房门口,看看已经花屏的手机,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隔壁响着很大的音乐声。我听不懂的歌词,但是节奏很暴躁!
我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仔细的数了两遍,确定了一千块,然后攥在手里,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隔壁的门。
没有反应。可能是音乐声音太大,没有听见。
我刚准备使劲敲几下,锈迹斑斑的铁门豁然打开。
那个叫做江春熙的女孩子浓妆艳抹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穿的和刚才看都不看我一眼的站街女一样,很是暴露!
但是很明显,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嫂子们没有江春熙的身材好。
特别是在黑色丝袜白色高跟鞋的衬托下,差不多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江春熙还有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窈窕到了极点,也勾魂到了极点!
我脸一红,赶紧低头。
江春熙不耐烦的道:“敲我门做什么?”
我不敢看她,递给她钱,小声道:“还你钱!”
江春熙没有半点客气,接过了钱,然后我就听见“砰”地一声,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就关上了。
这样简单干脆,其实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