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看着这些衙役那趾高气昂的样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001:“你给我老实点,别惹事啊!”
楚玥:“我想拉大号,算不算惹事?”
001:“……”是自己多管闲事了。
楚玥嘟囔:“来到古代混,三天饿九顿,不是山上跑,就是不停走。”
001:“卖惨对我没有用哦~友情提醒,不如去找左前方五米处左右的极具潜力高富帅,他吃这招哦!”
楚玥看了眼左前方五米处左右的男人——裴钰。慌忙摇头,这可是白月光,找他帮我守着四周,我去蹲大号吗?这社死现场简直不敢想。
她没想到自己乌鸦嘴,后来一语中的。
楚玥一路上憋着,现在估计还得继续憋。来这个世界就昨天晚上偷偷去后院茅坑蹲了一次,厕筹也不敢用。
在商场里看来看去,挑了最便宜的黄纸,揉的皱巴巴的才胡乱擦了。
眼下这么多人,她真的无法在干枯的丛林里蹲下去。
太难了!
楚大山和裴元忠一起从队伍那边回来,看着大家殷切的目光,沮丧地摇摇头,“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弄吃的。”
裴钰眸光一暗,别人不知道,但他是学过大商律的,即便是流放的犯人也有分配口粮。
那些本该免费发给大家的馍馍,现在居然要一个一文钱!刚松下的手,拳头握得紧紧的。
排队那边突然传来争吵声,农民嗓门都大,“馍馍凭什么要卖钱,你们这些衙役打得好算盘!”
衙役也没多说,只是吊着眼睛看了那人一眼,顿时就有手持木棍的四个衙役上前,对着嚷嚷的男人就是一顿揍。
木棍落在那人身上,那人疼得无处躲,打得那男的求饶才停了下来。
衙役上前,踩着那人的手,鞋底用力碾了碾,“我们就打一手好算盘了,你又能怎么样?”
随后“呸”了一声,和后面的衙役肆无忌惮地说着:“要不然你以为这千里迢迢,风吹日晒雨淋的,我们凭什么来?”说完狞笑着看着地上的男人。
那男的手被踩的血肉模糊,脸上汗流不止:“大人,我,我不敢了。”
脚松开,又踢了一脚,才大摇大摆地走到摊位上。
背后突然大喝一声,“给我按住他,居然敢偷东西?”
偷东西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趁着刚刚的混乱,想摸鱼,那手黑漆漆的,手里抓着一个黑馍馍,不明显,却没逃过衙役的眼睛。
衙役动作很快,两根木棍招呼过去,那孩子直接被打得直不起腰,趴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那孩子手里的馍馍被打落,一边拼命挣扎。
“打个半死丢旁边去。”为首的衙役人高马大,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经过只淡淡看了一眼,就进了手下搭的帐篷里。
“还愣着干什么,打!”衙役一声令下,那还犟着的黑娃被打的奄奄一息。“是黑娃,胆子也忒大了,平时偷偷摸摸就算了,官家的东西也敢偷。”
黑娃的奶奶,也就是刚刚撞到楚玥的老妇人陈氏,听到声音扑过来,抱着衙役的腿,“官爷饶命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那衙役脚踹出去,结果那老妇死命抱着,居然没踹出去。
只是哭声更大声了瞥见旁边干站的儿媳,骂道:“死贱蹄子,杵在那干什么,还不求求官爷。黑娃要是有事,你也别活了。”
黑娃他娘显然也是吓到了,愣着不敢上前,只结结巴巴说道:“官爷,行行好,饶他一命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衙役看着哭嚎的两人,停了手,正当大家觉得衙役挺有人情味的时候,戏笑着说道:“放了他?凭什么?”
说着还摘下自己的钱袋子,拎着掂了掂,“官爷我自个儿都没得吃,可顾不上别人咯。”
围观的人顿时了然,脸色如死灰,才第一天就能这么明显地要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那老陈氏何其精明,抱着衙役大腿的手一松,“是是是。”往身上寻了寻,愣是没摸出一个铜板,苦着脸看向衙役:“大人,您看,老妇身上真的是一个铜板都没了,能不能行个方便记账。”
衙役收起钱袋子,朝她“呸”地吐了个口水,“来啊,继续打!”
话一出,老陈氏直接瘫倒在地上,大声哭嚎:“当官的杀人啦杀人啦!”
要是平时这些衙役还会顾忌着,不过现在嘛,戴罪之身,怎么拿捏还不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
直接抓了一把土往老妇嚎叫的嘴里塞,恶狠狠地威胁:“要是再嚎,下次我不介意用开水灌进去。”
老陈氏吓得连嘴里的土都不敢吐出来,这时他家的大儿子挤进来,“官爷行行好。”说着往衙役手里塞了一十几个铜板,“老娘没见过世面,得罪了。”
衙役不客气地收了,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让亲儿子来偷,要是偷成功了,那就白拿一个。不成功,就让老娘出来闹,要是闹成了,不用出来,也免了钱。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算了,也打够了,衙役收了钱转身走了,留下地上伤痕累累的黑娃。
老陈氏慌忙吐了嘴里的土,旁边的儿媳要去扶她,被她恶狠狠地推开,“你这个贱蹄子,没品没德,我楚家娶了你这个儿媳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边骂边爬过去,看自己的宝贝孙子。旁边的大儿子楚大头上前,将黑娃背回去了。
背后的老陈氏骂骂咧咧地,将气都撒在了儿媳严氏上,爬起来的时候更是抓了把土,也往严氏嘴里塞,“这嘴说不了话,拿来干什么?”
严氏被捂得“呜呜呜”直叫,却也不敢反抗。
“要是敢吐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老陈氏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
严氏嘴里塞着土,也不敢吐出来,只是头埋得很深。
老陈氏朝众人啐了一口,这才恨恨地走了。旁边都是同村的,哪能不知道老陈氏什么德性。
“哎,严氏是个可怜人啊,被蹉跎掺了。”
“谁说不是,刚嫁过来的时候,小脸多水嫩啊,现在整一个皮包骨,身上也没一块好肉了。”
“这恶毒的老陈氏,谁家女儿嫁过来谁倒霉,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