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么,怎么站在这里?”孤军诧异地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不是,不是,是想看看他们会对你,怎么样?”春花惊慌失措地摇着头。
“没事,你别急,千万不要想太多。走,咱们过去工作吧。”
孤军语气尽量放缓,温和地说。
陪着春花经过a线时候,看见菊花正在工作。
“都过去了,开心点,不要有任何负担。还是那句话,轻松工作,快乐生活,耶!”
孤军走到她身边冲她笑了笑,伸出手做了个“o”的动作,顺带挑了下媚眼。
然后走到e线看了看,没见异常。转过身来对春花点了点头,“有什么事跟我讲,我会尽力帮你的。”
“好的,谢谢你,课长。”春花鸭蛋舒展开心地回道。
星期天白天上班,晚上不用加班。
孤军宅在宿舍,躺在床上看书恶补。
同宿,舍友,采购课长阿忠看着他,“看,看,看个毛线,跟兄弟出去耍哈儿?”
“你去吧,我得学习学习...不好意思。”孤军眼含歉意地瞥了一眼。
“美其名曰学习,其实,是与时代脱节。走,跟我走,有人请打山鸡。”阿忠诡异地冲着他笑着说。
“山鸡?大黑夜的,看都看不见,怎么打?”孤军迷茫,好生奇怪地看着他,“卧槽,打山鸡是在白天呀,看的清楚才打得准。”
阿忠瞥了他一眼,鄙夷地说:“丢--我走了。”
不一会,砰,砰,砰...
有人敲门,孤军起身开门得意地说:“丢,不是说打山鸡么?没打着吧,这么早就乖乖的回来啦...”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一句准备损损他话,还没有说出口,看见门口站着的不是阿忠,竟然是春花。鸭蛋光滑细嫩,齐额流海,扎着长辫,一副完美的含苞待放的样子,孤军一下子惊呆了......
“哇,你,你穿上这套衣裳,原来这么漂亮...”他张大嘴巴,陡然之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以么?”她看到他傻乎乎的神态,信心倍增,昂着头笑盈盈地问道。
“来,来,来,进来坐。”
孤军慌乱无章,急忙后退两步,胡乱伸出手起初想握下她精致的玉手,见春花双手一下子迅速收到背后,连忙划向身后作了请的姿势。
“坐哪里呀?”
春花扫视一眼,空荡荡的,除了两张床啥也没有,矫情地看着他。
孤军指着宿舍靠后门厕所方向那张床羞愧地说:“坐,我床上。”
春花昂首阔步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孤军愕然失色...这,太夸张了吧,几个意思呀,小妮子居然没有一丝嫌弃的表情。
意乱情迷,他下意识地扭扭捏捏挪步靠前,站在她面前三步远。
“站在那儿,干嘛?”
春花佯装淡定从容,柳眉上扬,一不小心杏眸泄漏了春光。
孤军脑洞灌风,刮得些无头苍蝇盲目地乱撞,他也想伪装...
没法,找不到门路,只好蹲了下来。
她忍不住“扑嗤”笑出了声。
他只得站起来,感觉向前不合适,向后似乎也不太对,正为完美左右为难之际,听到春花说“过来,坐会儿。”
她指了指身边床上位置。
孤军脸上红霞飞,你,一个小妮子都不怕,我,怕你不成!
双手背后,迈出书上官步,驱散内心的羞怯,昂首涨脸走过去,悄悄用力在脸上变幻云淡风轻,定形凝固最从容淡定的表情,距她一米开外,坐了下来。
再转头向下,看看她白色碎花衣襟边缘和自己的腚间距离,搞定,一米远。内心坦然,双手搭在腿上。
现在,可以微微笑着看她,一张小脸像剥壳的鸭蛋光滑白嫩,樱桃小嘴红润,性感,每一处都适合亲吻,距离还这么近...
宿舍没有装空调,特么的电扇昨天停摆。
额头浸出细细水珠,不是紧张出的汗,是热浪袭人!
“春花,有什么事么?”孤军屏心静气朝着平常心飞奔。
“没有,就是过来,想跟你讲讲,我们家的事情。”
春花柳眉下垂低声说道。
“我家住在仰山,距离最近的集镇至少也有五十里地,没有公共班车,没有自行车,全靠两只脚翻山越岭走路。
在这里,活路又不重,每个月还有钱拿,哪个舍得走。走?又能去哪里,回家翻山越岭砍柴种地生娃么?
吓唬你的,家里两个妹妹还在上学,父母指望着我们几个挣学杂费呢。
所以,上次我大姐夫被扣奖金后骂了我姐,我二姐气不过,顶了一句,他二话没说,就踢了她一脚。
我大姐急忙赔礼道歉,他才罢休。这次,实在对不起。
我们那里男人金贵,什么活路儿都不用干,全是女人干,女人百依百顺。
如果被男人抛弃,就得死...”
“死,怎么死?”孤军猛然一惊,詫异地望着她。
“就算自己不死,世人的唾沫也会把人给淹死。吊颈,跳崖,撞墙,喝农药,割手腕,自寻短见,门路多的很。”
春花无力地低下头。
“特么的,活路儿无可走,死途却多的无穷。”
孤军心中生出无限感慨,脸色深沉,眼神忧虑地看着她。
”......“
春花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咬咬小嘴唇,“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为你洗衣服被单...”
“我家里穷,出门也有两个年头了,洗衣服被单这些事,我都会做,你用不客气。
你姐那事,都过去了,不要有任何压力,再说她不是下周调去一课做线长嘛,就算不调走,也没问题,顺便转告你姐姐她们一声,我早就没事了。”
“还不是那位老疙瘩给弄的,看到他都恶心!”
“老疙瘩?”
春花嘟着嘴向厂房方向点了点。
“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调走哟,如果你走了,我会想你的。”
孤军也嘟起嘴,向着她噜噜。明白了,调走菊花是厂长的意思。
现在,这边很多女孩子,不都是想找湾湾人么?”
回归现实,他表情变的复杂,瞅了她一眼,低声道。
“湾湾人?我没想过,别人看不看得上我另说,我可是高攀不起,压根就没朝那方面想过。太梦幻,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生活,苦点累点穷点都没什么了不起!”
春花一下子趾高气扬,不屑地说。
孤军脸上跟着一下子流露满意的春色。
“难怪你大姐,又矮又瘦,都是你大姐夫捣腾的么?”
孤军看到她来了精神,马上转换频道,诡异地笑起来调侃。
“捣腾?怎么捣腾...”
春花满脸迷惑,鸭蛋竟然泛起了一层细密的白雾。
“不懂啊,就是电影里,那些男欢女爱画面呗。”孤军春心微微荡漾起来。
“那,军哥,你做我男人,捣腾我呗...”春花以手掩面,羞红了脸,怯怯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