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一把?多么严肃的工作,怎么能用一个玩字啊。
孤军在心里思忖,大概率是对方逗自己乐乐的一句玩笑话而已。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麻烦您了,谢谢!”
廖先生看出他脸色古怪的变化,正色地说:“我说的是真的,以后有空多过来聊聊,说不定有什么机会,我们可以合作呢,事情本身就是喝茶聊天聊出来的嘛。”
孤军朝他点点头,起身返回东阳。
......
下午。
“我,被干掉了。”
阿杰打来电话,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当这一天真的降临自己头上,还是有些无奈卑怯。
“什么时候的事?还有谁?”
“下午刚上班的时候,他跟我说的,今天就我一个人。”
“你过来一下,我找陈生开张单给你。”
“嗯嗯,我马上过来。”
阿杰走进国内营运部孤军办公室,俯身轻声说:“前天,一条炉温测试线不见了,寻一条线值三万。”
万元户惊艳一塆人的年代,三万块确实是个大数字。
“......”
孤军疑惑地盯着他。
“自从你走之后,所有人下班都要进行金属探测仪测试才放行,只有经理一人免测。这根钱,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问过其他几人,都不清楚。
我绝对没有拿,别说不会拿,就是想拿,也带不出去呀,过不了门口探测那关
估计后面还有人会被干掉
唉...”
阿杰无比幽深地叹了一口气。
“慢慢说,不着急哈,喝杯茶先。”
孤军招呼他坐到茶台边,看到他额上汗珠,用一次性杯子,斟上满杯茶水放到他面前。
“华子前天来过,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只是看见他背着一个包,从马经理办公室走出来,笑的不得了。他没有跟我讲话,看到我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
我在想,马关建,就是新来的经理,这事,会不会是他玩的什么鬼把戏,想来嫁祸给我们。因为除了他自己,别人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几万块钱的测试线不见了,他跟上面怎么说,也只有他知道,贼会喊捉贼吗,没有可能。他是卢生的人,就算他跟卢生讲了,怎么捉?谁会当回事,查无证据呀。”
阿杰端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茶水,抬起头,忧心重重地望着他。八壹中文網
“那,今天,马什么经理,以什么理由叫你走的?”
“他别的没说什么,只是说,高层要求更换新鲜血液,就让我走,去会计部领薪水。”
阿杰愈加郁闷,么的,让老子走,连理由都懒得找一个像点样拿得出手的。
“那,测试线不见的那天,他跟你们说过什么?”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好像根本就没丢一样...”
阿杰不住地摇着头,似乎想甩掉头上焦虑得不争气汗水,屋里有空调,开着的嘛,臂膀都感觉到了,急,急什么呀。
他从桌面抽纸包里抽出两张纸巾,直接将头上的焦虑擦拭干净。
“好了,我知道了,你慢慢喝茶凉快哈儿,我去跟陈生谈谈。”
......
陈生听孤军说完后,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接着耸耸肩,扭动一下脖子,老骨头发出清脆的咯吱,咯吱声响。仿佛,脖子在嘲笑什么一样...
然后,低头看着孤军递过来的阿杰离职补贴申请单说:“这类单子,我签字是错,不签也是错。”
接着又是大笔一挥而就,递还给孤军,一脸诡异地看着他。
“你交给我的那盒吸嘴原封不动地放在smt那张办公桌上,一支也没有更换过,连同桌子一起转交给新来的马经理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孤军满怀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陈生双肘支在桌面上,微微地动了几下右手指。
......
穿插回放一下。
两天前的上午,华子挎着肩包大步流星地走进smt马经理办公室,笑面用力如花地冲他喊到:“你好,小马哥,咱俩又见面了,哈哈哈。”
“你好,你好,稀客,稀客,幸会!”
马经理春风满面,赶紧起身相迎。
“恭喜啊,小马哥,你这次可真是得心所愿,更上一层楼了,关照一下兄弟嘛,坷是莫闷声发大财呀,独食不肥哟,你懂的,呵呵。”
“看你说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少得了你呀,华哥,我不是一直牵着你的衣角咩,指望你带着兄弟发点小财呢。”
“所以,你一个电话,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了,有钱大家一起赚,咱俩谁跟谁呀。再者说,你现在这位置可不得了,比之前你那家厂大得多哟,合作的空间更大,多多关照哟。”
“互相关照,闲话少说,讲真,今天叫你来还真有一事咱俩好好研究一下。”
“人熟是一宝啊,孤军自作清高,吃不亏连心都找不到,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现在后悔,都没人鸟他了。”
“自命清高,不入流,不合群,早晚会让人扫地出门,他和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跟他可不一样,来之前听卢生提起过,他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我看高层没几个人看得起他呢。
这次他不就是中了高层的招嘛,哼哼,他也不想想,又有几个看得起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