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不会给你家王爷戴绿帽子的。”
穆珩虽然眼神凶狠,但是听到这话,心情还是舒缓了一些。
他想,难道是别有内情吗?
毕竟,他也注意到了,这狗爬体,实在难看得要命,不像是谢解意正常情况下的字体。
没想到,谢解意话锋一转道:“至少,眼下不会。”
穆珩:“!”
也就是说,她还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怎么,你还想吃回头草,嫁给云琅?可惜,云琅已经结婚生子了!”穆珩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这句话的。
谢解意有意气他,挑眉道:“骁爷,一切皆有可能。”
不给穆珩开口的机会,她看着他似笑非笑,“毕竟我现在就快成寡妇了。而云琅,也不见得不会成为鳏夫。”
“你,你竟然想杀人灭口。”
“没,我没想杀夫。”
“你要杀你妹妹!”
谢解意歪头,笑得一脸灿烂:“怎么,不可以吗?怎么只准她陷害我,不准我报复回去?”
“她陷害你?”
这个女人,难道知道当年真相?
她这么蠢笨,会想到?
“她不陷害我,怎么能取代我,成为世子夫人?”
她竟然知道。
不过……穆珩有点心虚。
当年,他确实也中了药。
要多巧就有多巧,穆甲和穆乙要找个女人过来帮他泻火,然后把谢解意抓来了。
谢解意倘若知道,一定会拍手叫绝。
绝绝子啊!
大家是多有猿粪啊!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被下药。
“可是,”穆珩咬了咬牙,“你觉得,你妹妹不是好东西,云琅就是良配了?”
“他是不是良配,关我什么事?”
穆珩狠狠瞪着她:“刚才不是你说的,想要嫁给他!”
“骁爷,有没有人说过,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玩?我开玩笑呢,你竟然都没听出来。”
真没有幽默细胞哟。
“苍蝇不叮无缝蛋,”谢解意冷笑着道,“那两个人如果不是提前就勾搭到了一起,换个成亲人选,就那么容易?”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云琅纠缠不清!”
穆珩现在是真的好奇了。
因为从他来到现在,谢解意一点儿都没有慌张。
这不合常理。
要么就是她根本就问心无愧,要么就是她无可救药了。
可是能把两个孩子养得那么好,他觉得,她就算有各种毛病,也不至于不可救药。
因为三观这件事情,比其他任何遗传都来得厉害。
谢解意微笑,目光中闪过一抹嘲讽和狠厉,“因为出来混,早晚要还。”
穆珩眉头紧皱,“把话说清楚。”
“骁爷对我这个王妃娘娘,说话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谢解意意味深长地道。
穆珩心里都要被呕死了,却不能反驳。
他略微低头,算是承认了她的地位更高。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忍!
都说教育孩子的时候需要忍耐,他并没有这么觉得。
他倒是深刻体会到了,面对女人,他需要忍耐的更多。
“我的亲事,”谢解意冷笑连连,“可以不自己不要,但是不能被人抢走。插足别人的婚事,就要付出代价!”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把云琅,‘抢’回来,然后再狠狠地踩死云琅。”
只有让渣男贱女下场凄惨,才能告慰前身那个无辜可怜的姑娘。
穆珩拂袖:“不行!”
谢解意:“怎么,叫你一声骁爷,真把自己当成我的爷们了?”
穆珩:“!”
这个女人,什么都敢说!
“我其实,倒也不介意多一个男人。”谢解意笑得眉眼弯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拉了拉穆珩的腰带。
倒不至于真把穆珩的腰带解开,但是其中暧昧意味十足。
说完,不等穆珩发作,谢解意后退两步,脸上笑意瞬时褪去,一字一顿地道:“骁爷,知道了吗?这才叫勾引!我对云琅,那叫钓鱼!”
顿了顿,她仰起头,眼神轻蔑。
“不过是一封查不出出自谁之手的信,骁爷今日,委实大惊小怪了。”
说话间,谢解意重新拿起笔来,饱蘸浓墨,在纸上笔走龙蛇,写下四个大字。
然后她弯腰下去,用红唇轻轻把纸面吹干。
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身体,折成了引人遐想的姿势。
偏偏,她还抬眼对着穆珩笑。
穆珩心里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挪开目光不看她。
谢解意也不慌,把吹干墨迹的纸,用两只手拎起来放到胸前,眼波流转:“写得丑,还请骁爷指正。”
穆珩看清那四个大字,拳头又硬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敢勾引自己!
谢解意的纸上,赫然写着“龙精虎猛”四个大字。
谢解意表示,你不是愿意装死吗?
那我就当你真的死了,给自己找下家。
你看,你又玩不起。
既然这样,谁让你装死的?
活该!
哼!
“骁爷,我的字写得如何?”
穆珩这才明白,她对云琅,是戏弄,或者存了其他心思。
但是应该,不是爱慕。
他强忍着自己绿自己的耻辱,磨着后槽牙道:“谢解意,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王妃,是两个……小主子的母亲!你不要,给他们蒙羞!”
谢解意脸上笑意渐渐敛去,慢慢放下开玩笑的那副字,低头看着自己握住桌角而发白的指尖。
她声音轻而缥缈,却又似乎带着九死不悔的执著。
她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们害我,我总要亲手讨回来!”
“你想怎么办?我去给你讨回来!”
“不。报仇这件事情,还是自己来。”谢解意道,“而且骁爷,我觉得男女有别,你又这般高大挺拔,离我太近,又帮我的话,我很容易心旌荡漾的。”
滚远点吧。
对你没兴趣。
别一边装死,一边又拿着你那套来吓唬我。
穆珩真的要被这个女人弄得精神错乱了。
他甚至都分不清楚,她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你或许不知道,我娘出身商贾之家,当年嫁到尚书府,陪嫁万金。”谢解意道,“那些钱,被我继母拿走了一部分,剩下的,几乎都被云琅这只硕鼠,一点点挖空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