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最大的丑闻,是我同你家王爷那次。”
谢解意的嘴皮子,从来就没有服过谁。
不过说完之后她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裴清钧也来了?”
穆珩似笑非笑地道:“皇上的乘龙快婿,这种场合不出席合适吗?”
“什么?”谢解意眼珠子瞬时瞪得溜圆,“裴清钧要尚主?”
这事,合适吗?
哦,挺合适的。
庐江王也是异姓藩王,皇上把公主嫁给他,戒备也好,笼络也罢,都可以解释得通。
“景阳公主女儿都那么大了……是信阳公主?”
穆珩“嗯”了一声,同时盯着她的神情。
结果却发现,谢解意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也难说,她太会演了。
然而那些事情,和自己,似乎也没多大关系。
她和裴清钧,应该是两情相悦吧。
毕竟裴清钧,都已经提出要娶她了。
有些事情,虽然他不在青云庵,但是心里都很清楚。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人告诉我!”谢解意嘟囔道,“裴清钧也是,大家相识一场,我怎么也该去随个份子,不用这样替我省钱……”
怕你去砸场子,穆珩心想。
“这件事情,皇上还没有下旨,所以你知道就行。”
“那裴清钧知道吗?”
穆珩:“那你得去问他。”
谢解意想,没毛病,是这么回事。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遇到裴清钧,遇到的话,一定问问他。
也不知道信阳公主人怎么样,要是个刁蛮公主,或者很拎不清,那裴清钧就可怜了。
毕竟是要面对一辈子的人,还不能和离,如果相看两生厌,实在太消耗人。
想到这里,谢解意试探着问道:“信阳公主人怎么样?”
穆珩面无表情:“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她人怎么样?”
谢解意:“……”
因为景阳公主对你,明显很不一样好吗?
就是不知道她单相思,还是你们俩两情相悦。
要是熟悉,那顺带着了解一下信阳公主,有什么奇怪的?
穆珩现在心里很憋屈。
他刚帮她望风,让她夜里私会云琅,明日就又要看她私会裴清钧?
虽说没什么感情,互不干涉,但是这样还是有点不尊重自己了吧。
总之,不舒坦。
然后就听谢解意道:“算了,回头我问问裴清钧。”
穆珩气闷道:“要是没什么我能帮上忙的,我先走了。”
再不走,怕被她气死。
谢解意听了他的话,忙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穆珩:“你说。”
他有种感觉,这个忙肯定会让他不怎么愉快。
“王爷腊月的生辰……”谢解意支支吾吾开口。
“王爷从来不过生辰。”穆珩冷声道。
出生即被抛弃,谁会喜欢那一日?
在今年之前,他从来不过生辰。
但是今年因为谢解意生辰在前,早早和迟迟都帮她准备礼物,穆珩心里竟然也生出了几分向往。
——倘若他生辰,两个小家伙会送他什么呢?
因为有人在乎,因为还有期待,才会想着过生辰。
谢解意松了口气:“不过就好,不过就好。”
穆珩一听这话不乐意了。
怎么了?
我过生辰,碍着你什么事了?
你自己独享两个孩子的关心惦记,分我一点儿都不行?
我怎么说,也贡献了个……种儿吧!
穆珩忽而心虚内疚起来。
——还是对两个孩子。
他没忍住,阴恻恻地道:“怎么,王爷生辰,王妃娘娘就这么不想帮他过?”
“我当然不想了。”谢解意理直气壮,“你愿意给人磕头吗?”
穆珩:“什么?”
“王爷的生辰,我得带头磕头。”
穆珩简直无语。
这个女人的思路,总是这么诡异。
他没好气地道:“王爷不缺你这个头。”
“这可是你说的。”谢解意如蒙大赦,“以后你可得记住,帮我跟王爷提一提。”
穆珩觉得莫名其妙,而谢解意则心情愉悦。
好了,磕头的事情顺便就解决了。
“还有件事情,”谢解意道,“我想邀请一个人来这里,可以吗?”
“你想邀请谁?”
“谢解语。”
没有谢解语,也太便宜谢解怜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肯定不是谢解语自己不想来,而是云琅不带她。
谢解语心高气傲,现在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我邀请我妹妹,可以吧。”谢解意狡黠一笑,“今晚不够热闹,再加把火。”
“我让人去送信。”穆珩道。
谢解意巧笑嫣然:“多谢骁爷了。”
怪不得有女人总想依靠男人,有用的时候,确实让人心情舒畅。
穆珩却见不得她对“别的男人”笑,不守妇道,瞪了她一眼,在自己被气死之前出去了。
谢解意扑到床上打了两个滚。
她可真是太高兴了。
穆珩和皇上和解了,她的脑袋结实了,现在又开始对付云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穆珩真是个办事的人。
第二天一早,谢解语就来了。
谢解意怀疑,穆珩是连夜让人给她送的消息,然后连夜把她接来的。
姐妹相见,自然还是分外眼红。
谢解语面容憔悴,已经显出来日子过得不顺的狰狞感。
谢解意则面色红润,眼神灵动,仿佛还带着十五六岁少女的轻松明快。
相比之下,谢解语更恨。
凭什么她过得比自己好!
明明自己才是赢家。
谢解意正在吃饭,她咬了一口烧饼,慢条斯理地道:“七妹妹要不要一起吃点?不吃饱,一会儿可没力气去和人争相公呢!”
谢解语快要把一口银牙咬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
她分明就是想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谢解意笑容满面:“可是七妹妹,明明知道是诱饵,还不是一口咬了鱼钩?”
“你——”
“嘘——”谢解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七妹妹先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毕竟我是王妃,我是能帮你对付谢解怜的人,不是吗?”
谢家的人也来了,真是好一出大戏。
谢解语沉默了下来。
是,没有谢解意,她都来不到这里。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收拾谢解怜那个蹬鼻子上脸的贱婢!
“王妃娘娘,”外面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奴婢奉皇上之命,来请世子今日伴驾。”
皇上要早早伴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