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珩去摘果子去了,谢解意忙从池子里爬出来穿衣裳。
太窘了太窘了。
一定是最近回到青云庵,每天都得被大师父怼,她心太累了,才会泡个温泉都累。
迟迟带着雪球一起去摘果子去了,早早就乖乖陪着谢解意。
“娘,您没事了吗?”
谢解意:“没事。”
“您真的没事了吗?”早早很担心。
谢解意:“……放心,真没事。”
脑袋还在岸边,没有进水。
虽然她这脑子,本来也没有什么干货,可能一直都是湿漉漉的。
谢解意伸手摸摸人中,抽了口凉气。
娘的,可真疼啊。
穆珩真是心狠手辣,一定是破皮了。
不会毁容吧!
回去要和三师父讨点药膏。
穆珩很快带着迟迟回来,父女俩收获了十几个海棠果那么大的红色果子。
迟迟让谢解意尝尝。
谢解意当即道:“不行,不能吃!”
她只有搞黄色的时候反应快的大脑,现在已经脑补出来温泉奇异果子中毒,非交合不能解的剧情。
天哪,救救她,千万不要再来一壶狗血。
面对迟迟一脸懵懂,谢解意耐心解释道:“娘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认识的东西不能入口吗?倘若有毒的话,你吃了以后见不到娘怎么办?”
迟迟歪头:“可是娘,只有你不认识啊!”
谢解意:“嗯?”
“这是沙果,酸酸甜甜,很好吃的。”迟迟道。
谢解意:原来是她见识短浅了?
“谁教你的?”
迟迟指了指穆珩:“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娘您也就比我晚知道一小会儿,不用难过哈。”
谢解意:我谢谢你的体贴。
迟迟挑了个最大最红的沙果,非要送到她嘴边。
谢解意低头咬了一口。
确实酸酸甜甜,清脆可口。
迟迟给了早早一个,然后开始数沙果。
“一,二,三,四,五……”
谢解意:行啊,进步了啊!
“……八,九,十……很多,算了,不数了。”
谢解意:“……”
如果这里有亲子鉴定,她高低得带迟迟去做一个。
这孩子,怎么对数字,这么困难呢!
片刻后,迟迟又兴致勃勃地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数。
“大师父的,二师父的,三师父的……”
一串人名下来,发现还不够分。
迟迟自言自语道:“两个人分一个尝尝也行吧。”
但是这又难为她了。
她分不明白了。
“哥哥,这事咱们一起去,省得功劳都被我抢了,大家都偏心我,妹妹不忍心。”
谢解意:“……”
真想帮早早怼她啊。
而穆珩则满脸笑意。
这个小机灵鬼儿,实在是太可爱了。
早早倒是习以为常,“嗯”了一声,并没有揭穿迟迟。
谢解意把果子吃完,不敢再下水,就看着父子(女)三人在池子里玩水。
啧啧,穆珩赤裸着上身,身材可真不错。
只可惜,只能看到胸肌以上,有点可惜了。
这人也是,瘫在水里,怕她看啊!
不过是真的不错。
就算现在,看看那完美的下颌线,性感的喉结,结实的胸肌,长而有力的手臂……
荷尔蒙真是爆表了。
谢解意觉得自己口水都流下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嘴角。
咦,并没有。
她还没有花痴到那种程度。
可是嘴角痒痒的怎么回事?
或许是花草之间有虫子?
谢解意没有放在心上。
趁着穆珩和两个孩子在水里玩得欢,不看白不看。
穆珩太会哄孩子了,他让两个孩子趴在木筏上,自己推着,把两个逗得大笑。
谢解意占了一会儿便宜后,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她两边嘴角,都开始痒了起来。
天哪,原来觊觎美男,报应来得这么快?
她激素紊乱了?
接着,谢解意觉得手上的戒指,似乎变得紧绷起来。
她抬起手,发现自己的手指肿了起来。
卧槽!
过敏了!
谢解意就是再傻,也知道她肯定是碰了什么或者吃了什么过敏了。
大概率是那红色的果子。
不行。
过敏严重的话,会要命的。
她非常惜命,所以当即提出,自己要回去找三师父讨点药吃。
穆珩看着她肿成猪蹄的手,觉得有些好笑。
但是他也没耽误,当即出来收拾了一下,带着他们回青云庵。
因为谢解意太过紧张,甚至已经脑补到了死亡,开始想遗言了,所以就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如何解释她被穆珩掐人中以至于留下那么深痕迹的事情。
所以当被问起的时候,她无言以对,只能支支吾吾说了实话。
果然,她受到了来自小昭毫不留情的嘲笑。
谢解意哭丧着脸求饶:“拜托拜托,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千万别让大师父知道了。”
然而这叮嘱,实在太晚了。
迟迟已经到了大师父那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说了,把自己的亲娘完全卖了。
于是,谢解意很快就收到了来自寿星大师父,暴风骤雨般的嘲笑。
“我刚开始还当你装的,要把穆珩拿下;谁知道你蠢成那样,竟然真的晕了。”
谢解意:“大师父,能不能别说了?”
她真的无地自容了。
“说吧。”大师父一脸嫌弃,“你现在到底想怎么办?”
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
谢解意算是明白,为什么大师父要单独留下自己了。
她苦哈哈地道:“说起这事,您不觉得你有点不厚道吗?我真是一腔热血为了您去偷兵符,结果,您是骗我的。”
“你一腔热血,偷到了吗?”大师父冷笑着道。
谢解意:“……那倒是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大师父面前,她都心虚气短。
大师父的气场,能轻松把她秒杀。
“是不是废物?”
“是,我是!”
谢解意:脸是好东西,可惜我没有。
我只有厚厚的脸皮。
大师父都被她气笑了,“所以你这样的废物,我不给你安排好,等着你一直缩在乌龟壳里,怎么去和我儿子在一起?”
这是大师父,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起“我儿子”这三个字。
铿锵有力。
谢解意:“……可是您看不上我啊!再说,我和他……强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