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无语。
她都没有见过祁淮这号人,喜欢空气啊!
这个樊清许,脑子真是不好用。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俩介绍的!”
小昭:“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樊清许:“他其实不错的!有一说一,他读书真的很好,说不定来年真的能中状元。他人吧,也不错……”
“那么好,你赶紧自己留着,别便宜了我。”
“他克我……”
如果祁淮不克自己,然后不那么多心眼,不一肚子坏水,其实她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毕竟非要嫁人的话,嫁个陌生人,更可怕。
只是不行,天生犯克这件事情,由不得人不信。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命硬,谁都克?”
樊清许:“……”
小昭道:“亲都定了,我劝你面对现实。”
别拉人当挡箭牌了。
总之,樊清许的盛情推销,以失败而告终。
而且第二天,她还被小心眼记仇的小昭从房间里撵了出来,只能来谢解意这边蹭住处。
谢解意让她睡在厢房。
樊清许睡在哪里都不挑剔。
她来了之后也不闲着,承包了带娃的活。
整个王府,鸡飞狗跳。
“王妃娘娘,冻住的湖面被砸了个大洞出来。”
“王妃娘娘,藏书阁的房瓦被踩碎了。”
“王妃娘娘……”
谢解意真的每天都得骂樊清许八遍。
樊清许:“表姐,你不能把早早和迟迟养得那么乖,一来身体不行,二来胆子也不行,以后怎么办?”
“非要学你上房揭瓦才好?”
“对。”
“滚一边去。”
樊清许哈哈大笑。
因为到了年底,谢解意正在看账册。
这一年的账目累计下来,即使她看得快,看的时候也觉得头疼。
两个孩子已经累得回去午睡了,樊清许没有事干,又过度精力旺盛不需要休息,就咬着苹果在旁边看谢解意记账和算账。
谢解意做这些的时候,一丝不苟,专心致志,仿佛身边所有的声音都不能入耳。
樊清许忽然从认真专注的谢解意身上,感受到了一抹熟悉。
——这,不是祁淮读书时候的样子吗?
她眼睛眨巴眨巴,捂住了嘴。
不行,这时候她不能说话,等谢解意算完这本再说。
好容易等谢解意放下账册,樊清许忙道:“表姐,你歇歇!”
“干什么?”谢解意嗅到了无事献殷勤的气息,放下炭笔,擦了擦手,又活动着手腕问道。
“嘿嘿,姐夫不是不行了吗?”
谢解意心说,这个年纪,应该还不至于不行。
不过她也无从验证,只能说,几年前行,而且还很行。
“等姐夫不在了,你有什么打算?”
谢解意:“继承家产养孩子。”
“你想再嫁吗?”
“不想。”
麻烦别往心上捅刀。
这事情,穆珩活着死了,都不会允许。
得不到的,那就是不想。
小鲜肉们,永别了。
“怎么就不想了呢?”
谢解意猛地想起来小昭早上和自己说的话,阴恻恻地道,“怎么,想撮合小昭和祁淮没成,现在又把破烂甩给我了?祁淮知道,你对他这么‘好’吗?”
樊清许:“我是觉得你们俩真的挺像的……算了算了,我就是胡思乱想的。”
她托腮靠在桌上唉声叹气,“祁淮说,等他中了进士再来娶我。能不能让他不中啊!”
谢解意:“喂,你这样太毒了吧。”
“三年以后,让他中状元!”
她用三年的时间,足以解除婚约了。
谢解意懒得再理她。
——祁淮一定是眼神不好用,才看上这么个二货。
“我就不明白,祁淮看上你什么了?”
樊清许:“我要知道,我早就改了。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那你就从了吧。”
“不行,保命要紧。表姐我跟你说,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信。我走商道的时候,就遇到些很邪门的事情。”
所以,命里相克的话,肯定没什么好结果。
“你可以慢慢想,但是我警告你,别再打府里任何人的主意,帮你祸水东引,没人,都做不到。”
樊清许:“……那难道我要去买个瘦马送给他吗?”
谢解意:“我不认识你。”
“哎,不行,我没钱。”
最后,到底是贫困让樊清许打消了荒谬的念头。
谢解意:“你没钱?你怎么可能没钱!”
樊清许这些年走南闯北,肯定赚了很多钱。
外祖父也不是剥削自己孙女的人,虽然会按照规矩抽成,但是肯定也她留了不少。
“也就赚了几千两银子,而且几乎都被祁淮借走了。”
“祁淮借你银子?”
“嗯,我也不要了,送他了。祁淮身世上有点糟心,我不能和你说,总之不是他的错,他却要很操心,也是非常可怜。”
谢解意意味深长地道:“你确定,他不是实在还不起银子,所以用自己抵债?”
樊清许瞪大眼睛:“真的?不能吧,我都和他说了,我不用他还。”
谢解意:“我怎么知道你们俩的事情,就是随口猜测。”
樊清许皱眉思索,总算有片刻的安静。
谢解意打开第二本账册,准备继续奋斗。
这时候,小昭从门口进来,递给谢解意一封信。
谢解意一看信封上的笔迹,就知道这是老熟人——书局的王清河来信。
王清河相当于编辑。
他的人生中大概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催稿。
尤其新书爆火之后,王清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天天催她三遍稿子。
说好的稿子呢?
说好的新书呢?
之前勤奋高产,最近为什么咸鱼了?
谢解意:因为之前自己找养孩子,想多攒钱。
现在不一样了,小蝌蚪们找到了爸爸,她也变成有钱人了。
不为了钱,谁深夜拼命赶稿啊!
姐现在变成了有钱人,以后为爱发电,爱怎么画就怎么画,爱画不画!
她可太牛了。
王清河不行,他还指望谢解意下本书创造业绩呢,所以拼命追她。
当然,只能通过别人通信。
谢解意看了看信,忽然乐了。
隔壁老王,约她出去单独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