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解意:附议。
可能祁淮就是心眼太多,所以想找个没心眼的。
加油!
谢解意又把今日宫中发生的事情和樊清许说了。
樊清许听得非常暴躁:“我今日要在的话,就算她再从水里站起来,我也要再给她打进去!”
小昭凉凉地道:“还不是皇后愿意宠着?”
谢解意托腮道:“我觉得信阳公主很厉害,反正我觉得我可能当面也不能好意思说得那么决绝。”
和许多其他人一样,对于三观不合的朋友,最多只是慢慢疏远。
为了避免撕逼,当面打脸的事情,一般人真的做不出来。
但是看信阳公主那般,谢解意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很爽。
“皇后有点毛病。”小昭评价道,“她对自己亲生女儿严格要求,对于别人肚子里出来的,反而客气有加。”
做她亲生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帝后都是名声至上的人。
谢解意想想信阳公主和裴清钧没成,心里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她问小昭:“裴清钧呢?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爹生病,他回去侍疾了。”
“啊?什么病?严重吗?”
“那就不知道了。不过可能也就是个托词,”小昭道,“他是庐江王世子,也不能长期待在京城。”
尤其是,穆珩“活”了,让他计划落空。
京城怕是已经成了裴清钧的伤心之地。
“那倒是。”谢解意道。
不过她想着,毕竟大家相识一场,还是打听打听。
所以晚上她和穆珩躺在床上的时候便开口问他。
穆珩心中不悦。
她就丝毫不避讳?
自己在心里感慨,七年前的今天,他们两个结下了不解之缘。
结果谢解意呢,在惦记别的男人……的爹?
她还想管人家的家事?
谢解意还以为穆珩没听清楚,刚想再问问,就听他磨牙道:“你可真没把我当外人。”
哪怕你装一装呢!
谢解意莫名其妙:“什么外人?谁是外人?”
算起来,庐江王不是你姑丈吗?
“按理说,庐江王生病,你该表示表示的吧。”
“不表示。”
谢解意无语。
行吧。
你是寡王你牛逼,当她问了个寂寞。
过了几天就到了殿试的日子。
穆珩既然恢复身份,就得老实上朝,殿试的时候,他陪在皇上身边。
所以他一回家,谢解意就焦急问他:“中了没?祁淮中状元了没?”
穆珩真不想理她。
别的男人的事情,她那么着急做什么?
就算那是樊清许的未婚夫,她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避嫌”两个字吗?
樊清许十分紧张,有种自己去参加考试等着开分的感觉。
“没中。”穆珩冷冷地道。
谢解意还没说话,樊清许就跳起来了:“是不是有人泄露了题目?还是祁淮睡过头了没去?”
祁淮不中,没有天理啊!
樊清许激动得脸都红了,看样子恨不得跳起来和人打一架。
祁淮真的又聪明又努力。
她有一次半夜在外面瞎逛,吃到一家好吃的荠菜馄饨,想到祁淮最喜欢吃荠菜,就买了一碗跳墙给祁淮送去。
前几天,她闯祸要挨打的时候,祁淮帮她解了围。
这份情,她得还。
樊清许身手好,端着馄饨还能跳墙。
祁淮那时候还在读书。
樊清许推门进去,“你没睡就好,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祁淮先是一愣,随即清凌凌的眸子里,像有星光闪耀。
他笑着谢过她。
樊清许等着被表扬,连连催促他道:“尝尝,你快尝尝。这家馄饨铺子是新开的,我觉得比其他的都好吃。”
这人情,她算是还了吧。
祁淮拿起汤匙慢条斯理地吃着,看得樊清许这急性子忍不住催促:“你就不能快点吃?”
祁淮笑笑,低头继续吃。
结果他吃了四个的时候,忽然放下汤匙,跑到门口,吐了。
樊清许:“喂喂喂!你没事吧!我没下毒啊!”
她怎么那么倒霉?
她这碗荠菜馄饨,要是把祁淮吃出个好歹来,祁家和她祖父,都不能放过她。
祁淮吐了一会儿,漱口回去坐下,两腮微红,面若桃花,只是有气无力,有些弱柳扶风之态。
——只是,他是男人啊!
樊清许:“我真没动手脚。咱们俩吃过的馄饨,也是一锅出来的,我就在旁边看着的……你不信,我吃给你看。”
她拿起气坏的汤匙,三口两口把剩下馄饨吃了。
祁淮:“清许,你等等,不用……罢了,我本来说给我留两个的。”
结果樊清许自己风卷残云般的都吃完了。
这明明,是她特意给自己买的。
“你看。”樊清许抹了抹嘴,“真的没事。”
“我知道没事,”祁淮道,“是我自己,这几日生病,吃什么吐什么。”
“你病了?”
“嗯。”祁淮道。
“祁淮,你可不能死啊!”樊清许着急道。
你可是祁家的明日之光,以及我祖父的……精神支柱啊。
没有你对比,我祖父以后在家里骂我们,估计都没有那么中气十足。
吃什么吐什么,这人还能活吗?
祁淮哭笑不得:“我就是前几日贪凉吃坏了肠胃,得多休息几日而已。”
“那不用吃饭?”
“喝一点清粥尚可。”
“那就好,那就好。”樊清许如释重负,又开起了玩笑,“既然吃什么吐什么,要不给你吃点银子,说不定能吐更多银子出来。”
祁淮:“你缺银子了?”
“银子谁不缺?”
“我有。”说着,祁淮就要起身给她找银子。
樊清许:“你快老实坐着,我不要,我逗你玩的。我过年收的压岁钱还没花完呢!没钱再来打秋风。你怎么想的,都虚弱成这样,还看书,书能治病啊!”
祁淮放下手里的书,眼睛里只剩下她。
他笑道:“也是晚上闲着无聊。”
你既然来了,那看你就足够了。
樊清许催他赶紧好好休息,然而她离开之后又偷偷折回,发现祁淮读书的身影,依然映在窗上。
他还病着呢!
这样的人都不中,有没有天理啊!
小昭给了谢解意一个眼神——急了,她急了。
这时候,穆珩又淡淡道:“只中了个探花。”
谢解意:“……”
大哥,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樊清许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不中状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