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弃顾西辞一万次。
“我想谢谢娘娘之前的照顾,”芳娘道,“最近估计也要打扰娘娘了。”
“好说好说。”谢解意忙道,“多住几天。至于顾西辞,你就把他……当个屁。”
芳娘“噗嗤”一声笑了。
“谢娘娘开导,我不难过了。因为我看到,他的日子一样不好过,心里就平衡多了。”
谢解意默默地竖起了大拇指。
抗争精神这件事情,真是天生的性情使然,弥足珍贵,她支持!
另一边,穆珩听说顾西辞怀疑安乐是他的孩子,觉得顾西辞疯了。
这人是不是魔怔了?
顾西辞就一个请求,帮他找人,把稳婆找出来,真相就大白了。
穆珩面无表情地道:“我还有个更简单的方法。”
“什么?”顾西辞眼睛发亮。
“借你几个人,刑一上,什么都招了。”
顾西辞气得给了穆珩一拳。
这是人话吗?
穆珩:“真是个废物,女人都搞不定。”
顾西辞不乐意了,“你行?”
这话谁都能说,穆怂怂也不配说。
简直一百步笑五十步!
穆珩一脸骄傲:“你准备好贺礼。”
“什么贺礼?”
“明年王府添丁。”
“谁有了?总不能是王妃吧。”
“将要。”
顾西辞:“……”
他不相信俩人真在一起了,可是穆珩却骄傲地表示,他就是做到了,顺势嘲笑了顾西辞一波。
顾西辞无语。
他现在不敢乱来。
芳娘本来就厌恶他,再乱来更没有翻身机会了。
“其实我若是你,才不会追查什么稳婆。你既然真的喜欢,就咬定孩子是你的,谁能说出个‘不’字来?”
穆珩以一个成功的过来人身份开始教育起顾西辞来。
“可是,那未必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想知道……”
“你管是谁的孩子,以后是不是你管?”
“那倒是……”
“那不就是了?”穆珩道,“那就是你的孩子。以我对女人的了解……”
“你对女人能有什么了解?”顾西辞终于受不了这个装逼犯了。
大家都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几斤几两?
你狗屎运走在我前面一步,转过头来就敢自吹自擂。
“我怎么不了解?”穆珩道,“比你是不是强多了?女人啊,很复杂,毛病特别特别多……她们想的,和咱们就不一样。”
“展开来说说。”顾西辞将信将疑。
“这件事情好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给你举个例子。”
顾西辞心说,好,我听听是不是火中取栗的栗子……
不,听穆珩说话,火中取栗算不上,缘木求鱼倒是真的可能。
且听他,能放出什么厥词来。
“比如认亲这件事情,”穆珩道,“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就会让女人反感。她们爱孩子,胜过所有。你无条件接纳她的孩子,她就能接纳你。”
他是真的总结过,两人最终能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孩子的功劳。
“女人大部分时候,不问对错,只看感情。”
顾西辞有些不确定,总觉得他在忽悠自己,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穆珩又道:“她不是觉得身份悬殊,你是玩弄她,不能娶她吗?那就偏偏明媒正娶,堵住她的嘴。”
顾西辞:“娶她?那是自然,我本来也是想娶她的。”
“不要想,要做。”
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
要娶赶紧娶,别说芳娘不愿意之类的屁话。
现在她还不愿意留下呢!
顾西辞若有所思。
感觉穆珩确实今非昔比了。
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事情最终结果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是年还是得过的。
众人一起守夜,穆珩、顾西辞和祁淮在旁边一桌喝茶,女人们则在这边热火朝天地搓麻将。
芳娘刚学,技术上懵懵懂懂,运气上一塌糊涂,结果输得非常惨烈。
顾西辞默默地让叶微送了银票过去。
芳娘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拍上银票继续豪赌。
——不让她走,她就尽兴地玩,谁的脸色都不看。
男人就是犯贱,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谢解意也输,樊清许基本不输不赢,银子几乎都被小昭自己卷走了。
“你这是过个年,要给自己赚一座房子啊!”谢解意心疼她白花花的二百两银子,“再来!”
小昭:“劫富济贫,你们都是有男人贴补的人。”
穆甲他们带着几个孩子在外面放烟花,不时传来烟花炸开的声音。
辞旧迎新,热闹非凡。
穆珩见谢解意大战正酣,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把茶杯往前一推,“该睡觉了。”
睡觉?
谢解意愣住了。
睡什么睡,今天不是要守夜吗?
她输的银子还没有赢回来呢!
可是对穆珩来说,睡觉那可比过年重要多了。
祁淮:附议。
顾西辞:想骂人。
现在芳娘私下对他根本不理不睬,他还指望趁乱多看她几眼呢!
然而穆珩发话,众人就散了,各自回去睡觉。
顾西辞也只能抱起熟睡的安乐,把他拢在大氅中,带着芳娘一起回去。
谢解意: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累的年。
初一的时候,还有很多人来拜年,她只能强打着精神应对,心里恨不得把穆珩咬下一块肉来。
好容易熬到人都走了,迟迟拉着早早一起来,一人占据一边罗汉床,开始——
比较礼物!
没错,昨日是她生辰,今日是早早生辰,众人自然都有礼物奉上。
迟迟在比较,自己的礼物是不是少了,同时把不喜欢的给哥哥;又厚着脸皮和哥哥讨喜欢的。
不过早早现在大了,又在读书,所以众人送他的,大都是笔墨纸砚这些。
迟迟不感兴趣。
谢解意:“你们两个慢慢玩,我得睡一觉。”
晚上,还得设宴给早早庆祝生辰呢!
谢解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而同样没怎么睡的穆珩,现在却在书房,手里握着一封京城来的急信,面色凝重。
顾西辞和祁淮都在,同样面色严肃。
“先不管了,”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穆珩开口,“等过了今日再说。我们现在,做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