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当匹斯可不慎把嘴里的香烟,掉入地下的生命之水伏特加之中,烈火便在那一瞬间燃起,高亢的警报声也在同一时间传遍了杯户饭店的每一个角落。
“旧馆404号房目前有火灾发生。我再重复一次。旧馆404号房,目前有火灾发生。”
烈火燃烧时的高温,将酒窖里的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让匹斯可的视野变得极为模糊。江户川柯南就趁这个时候跑到壁炉边背起灰原哀,从门口离去了。
“喂,小鬼!你在哪里!快给我出来!”
“可恶!你躲在哪里!”
匹斯可气急败坏地来回走动着,试图寻找他们的下落。
这时,他听到了壁炉里传来“咔啦”一声的声响。
匹斯可了然的转身回头:“在那儿啊!”
他探头看往壁炉的内侧,却不想,从那里伸出来一只贝雷塔,顶住了他的额头。
匹斯可下意识后退一步,随着贝雷塔一起出来的还有冷笑着的琴酒。
匹斯可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琴酒。”
“你真是老了,匹斯可。为什么没有立刻杀了那个摄影师,把那卷底片毁掉。”
“摄影师?你在说什么?”
“我想明天早上的早报,马上就会换上你的照片了。而且,还是你朝着天花板开槍的一张特写。”
“什么!”匹斯可瞪大眼睛。
“不要啊,你要是在这里杀了我的话,之后就没办法再找到雪莉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线索,再说我为他做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你没有资格杀我。”
到最后,匹斯可已经声嘶力竭起来。
琴酒冷笑一声:“不好意思,这就是他不久之前才直接对我下达的命令。本来这件事更适合交给富特尼来处理的,但是那家伙现在还有事在外面。所以他就让我来代劳了。”
匹斯可的眼睛瞪大了。
“你是靠组织的力量才有今天这个局面,这场南柯一梦也该醒醒了。其他的,等你到了黄泉再慢慢做吧!”
说着琴酒扣下了扳机。
另一边,甲壳虫车里
“什么?!你说琴酒将匹斯可杀死了?”江户川柯南神色严肃地问道。
阿笠博士回答说:“对,我是从小哀忘在壁炉边的眼镜,才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的,琴酒在杀了匹斯可之后就立刻从烟囱逃走了。
哦,对了,我还听到他们提到了一个名叫富特尼的人。本来啊,要处理匹斯可的人,其实应该是那个叫富特尼的人的,但是,因为他好像正好有事的样子,结果就让琴酒来了。”
“富特尼?”江户川柯南重复了一遍。
“富特尼?我之前,在组织里见过这个人。”
躺在后座的灰原哀断断续续地说道。
“灰原,你见过这个人!?”江户川柯南立刻把头扭向了后座,惊讶地说道。
“他的头发是暗绿色的,瞳孔是暗琥珀色的。对,就像是酿造富特尼的时候所用的sherrybutt(雪莉桶)一样。我听说,组织就是因为他的外貌,才给予他富特尼这个代号的。”
“还有呢?还有别的吗?”
“还有的话……也只有富特尼是远视眼,但是却不爱戴眼镜这一点了……”
“远视眼……那他是擅长狙击的喽?”江户川柯南问道。
“嗯,对,他似乎是组织的王牌狙击手。”
“……对了灰原,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也对,是该想想这些了。”
灰原哀的右臂曲折着,手背贴着额头,她的双眼如释重负般地看着车顶,轻声说:“既然他们现在知道我躲在这个镇上。我就不能再留在你们身边了。
另外,我为了躲避琴酒他们,匆忙间把那张光盘放在电脑里没有取走,现在应该已经被他们发现,或是被大火烧毁了。
你放心吧,明天天一亮,我就会离开。”
在阿笠博士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车里正好响起了电话铃声。
“喂,我是阿笠。”阿笠博士接起电话,“哦,是景略啊。有什么事么?”
阿笠博士在江户川柯南的眼神示意下开了免提,又把手机放在驾驶与副驾驶之间,将音量调到最大,使后座的灰原哀也能听到。
“博士,哀现在跟你在一起在外面吧?”手机里传出了有些失真的温润声音。
“啊,是啊。”
“是这样的,昨天晚上哀在我家做了噩梦,我想问问看,她现在如何了。”
“她……”阿笠博士有些迟疑。
小哀做噩梦了?
“泽田哥,我现在很好。谢谢你。”灰原哀轻声说道。
昨天晚上,明明泽田哥自己已经累得不行了,却还是分出精力来照顾做了噩梦的她,至少要说声谢谢才行。
“真的吗?不过你的鼻音听起来有些重哦。要不要到我这里来?我的一位医生朋友正好在这里做客,我可以拜托他帮你看一看。”
灰原哀犹豫了一下,用手臂蒙住眼睛,没有回答。
她现在这个样子,还是不要给泽田哥添麻烦了吧。
看到灰原哀这个举动,江户川柯南朝着手机说道:“没关系吗?泽田哥哥。灰原好像不太想让人知道她生病了的样子。”
手机的对面停顿了一下:“是柯南啊,没关系哦。我这位医生朋友口风很紧,不会让人知道哀生病了的事。”
听完这句话,江户川柯南看向开车的阿笠博士。
“那,泽田,我再过半小时带小哀到你家,麻烦你请那位医生稍微等一下。”阿笠博士说。
“好的,没问题。没有别的事的话,那我挂电话了?”
“待会见,泽田哥哥。”江户川柯南说道。
“待会见,柯南。”
手机对面的人挂断了通话。
“景略这通电话还真是解了燃眉之急啊,新一。”
“是啊。”
江户川柯南看了看后座上的灰原哀,双手抱头靠在座椅上:“灰原身上的擦伤和摔伤还好解释。但是那几处槍伤就比较难解释了。”
阿笠博士庆幸地说:“不过幸好,子彈没有留在身体里,比较好处理。”
“是啊,不过这大晚上的,带着一个受了槍伤的小孩子去医院也太可疑了。希望泽田哥的那位医生朋友,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口风很紧吧。”
…………
另一边,泽田家
挂断电话的泽田景略,从自家的杂物间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了一个专业急救医疗箱。
“我说,景略啊,你为什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种地方。”
浅井成实眼看着好友这一番动作,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啊泽田,成实说得没错。你放在这种地方,回头要用的时候找不到了怎么办?”一旁的越水七槻赞同地点点头。
“没关系的,”泽田景略向他们笑了笑,“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我都是记得的。而且,这个我也不常用,所以就放在这里了。”
“就算是这样,你也应该放在外面能看得到的地方吧?万一你有紧急的事要用呢?”浅井成实死鱼眼。
“别生气嘛成实,这种事我也有想过。所以在那边放了一个比较简便的家用版医疗箱。喏,你们看。”
泽田景略指了指客厅柜子上方的一排置物格子,两人顺着他的手指指向,看到了有一个白色的小箱子放在其中一格。
“行吧,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浅井成实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不过话说回来,景略,你刚刚在电话里提到的,那个叫'哀'的女孩,真的会到这里来找你吗?”
“是找你才对啦成实,我可不是医生哦。”泽田景略笑着说。
“不要转移话题。到底是什么事,还能让你对对方说出成实口风很紧的话来,对方才愿意过来。”这回换成了越水七槻死鱼眼。
“嗯……”
泽田景略想了想:“非要说的话,那个女孩只是不希望自己给别人造成麻烦,所以才宁肯咬着牙自己扛过去,连生病受伤都不愿让人知晓。”
从刚才电话里阿笠博士的反应来看,他明显是不知道灰原哀已经做了很久的噩梦。而芙纱绘阿姨不可能发现了这种事却不告诉他,所以说,连芙纱绘阿姨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倒是很清楚她的性格嘛。”越水七槻挑挑眉。
“是啊,我很清楚。”她们姐妹两个都是这种性格。
泽田景略把医疗箱放在桌子上:“所以总之,我希望你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今天晚上她过来看病的事。”
接着,泽田景略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就算是我向你们提起,你们也要说,她今晚上是过来玩的。”
贝尔摩德回头很有可能易容成泽田景略过来打探消息,还是先跟成实和越水讲清楚。
“景略,你的表情很严肃啊,没问题吗?”浅井成实担忧地说。
从那年月影岛的事情过去后,浅井成实就知道,自己这个好友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和能力。
如果只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把一个多年的跨国贩毒团伙连根拔起呢?不过,既然景略没有告诉他,那就是代表这件事,景略认为他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没关系,反正到了需要他知道的时候,景略一定会告诉他的。而且景略帮他给家人报了仇,再怎么说,他也应该信任景略。
越水七槻傲娇地把头扭到一边:“哼,我才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么说,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不过,要是你哪天想告诉我了,我就勉强听听。但是在这之前,看好你自己,别在某一天就突然找不到你的人了!。”
在薰衣草别墅的时候,是你拦下了要跳海的香奈,让我能够再见到活生生的她。也是你,让那个富家小姐的死亡原因真相大白,让那个信口开河不负责任的高中生侦探名誉扫地。你帮我做了我最想做的事,就凭这个情分,我也不会去打探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不过,从你日常的表现来看,你大概是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吧,而且还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的那种。要记得小心点,别把自己赔进去了。八壹中文網
“放心吧,我没问题,也会看好我自己。只是提前跟你们说一声,以防万一而已。”
泽田景略没想到他俩会这么说,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回答他们。
看来,我的朋友们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敏锐、也更加信任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待啊。
“而且真要说起来的话,”泽田景略顿了一下,“我很期待你们俩明年的结婚典礼。再加上我都已经答应给成实当伴郎了,所以我是绝对不会缺席的。”
想到这一茬的越水七槻脸一红:“你知道就好!”
“呦,这位未来的伴郎先生,不可以乱说话哦。”
浅井成实笑眯眯地把右手搭在泽田景略的左肩。
虽然景略这个人是很好没错,但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动手把他打一顿。
“你在吃什么飞醋啊,这位未来的新郎先生。而且我才没有乱说话呢!我说的是实话!”
泽田景略拍开他的手,立刻跟他隔开了两米远。
真是的,柔道黑带的实力,有几年前在月影岛体验过的那一次就足够了。而且成实这两年又进步了,在不动真格的情况下,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呵呵,是吗?那你跑什么啊?景略。”浅井成实笑眯眯地上前一步,跟泽田景略拉近了距离。
“你都追过来了我为什么不跑!”泽田景略后退一步,又把距离拉开。
两个快三十岁的人就这么在泽田家的客厅里,像小孩子一样绕着沙发一追一逃地来回转圈,车轱辘话也跟着一起滚着。
不仅追的人没有怒意,逃的人也没有惧意,两人的脸上都挂满了笑容,看起来玩得十分开心。
“我说啊,你们俩要玩儿,麻烦换个地方玩儿行吗?还有,能不能别绕了?你们俩转得不晕,我看得晕了。”
越水七槻捂着脸坐在沙发上说道。
这两个家伙好丢人啊,没长大吗?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还是好想假装不认识他们啊。
不过,因为越水七槻是嘟囔着说的,所以闹在兴头上的两个大龄儿童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什么。又或者,他们听到了也假装没听到。
总之,大龄儿童们还是围着沙发,幼稚地玩转圈圈。
过了五分钟,忍无可忍的越水七槻一巴掌拍到面前的桌子上,成功地让两个无视她的家伙重新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我说啊,你们两个,”越水七槻捏了捏拳头,“可以给我稍微安静一会儿吗?”
随着她的话语,她的拳头发出了噼啪的脆响。
见到这一幕,泽田景略和浅井成实对视一眼,额头不约而同地出现了一滴冷汗。
不该忘了的,这位姑奶奶曾是在九州岛小有名气的女侦探,虽然现在转换阵地到了东京,但是在那时候为了防身而练出的合气道三段还是没有丢了的。
“啊哈哈,七槻,你冷静……”浅井成实先说道。
“是啊越水,你要冷静……”泽田景略也跟着说道。
“我现在很冷静。”越水七槻皮笑肉不笑地捏着拳头。
在越水七槻准备向他们发难的时候,正好响起的泽田家的门铃救了他们一命。
“……赶紧干正事,今天先饶了你们。”
越水七槻顿了一秒,示意眼前两个不敢乱动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
于是,如蒙大赦的两人开门迎客的开门迎客,准备看病的准备看病,纷纷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是,也就这时候才像点样子。”
越水七槻耸了耸肩,无奈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