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织弦用最后的精神力感受着屏障内的打斗,他看清了时蕴的对手,他在书上见过这种物种,很古老的一种物种,藤蔓有毒,不仅可以毒死人,更能像蛇一样缠死人。
慕织弦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犹豫着要不要出手帮忙,但他实在是太虚弱了,如果这次帮忙了,恐怕自己会直接晕过去。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时蕴的腿被藤蔓缠住了,慕织弦眉头微微一皱,将营养剂吞了进去,跌跌撞撞起了身。
营养剂味道不好,但是他感觉自己恢复了一点体力,直接冲入了屏障里。
时蕴刚用双刀斩断腿上的藤蔓,看到了慕织弦冲入了自己的屏障,讶异了一瞬。
断掉的藤蔓又长了出来,冲着刚进来的慕织弦攻击了过去。
慕织弦眼眸冷了一瞬,握住了匕首直对着那只冒着绿色汁液的藤蔓。
不过时蕴没有给慕织弦攻击的机会,直接从天而降取出了剑直接对着藤蔓中心刺了过去。
那人瞬间幻为人形,从地下遁形了。
时蕴看了一眼地上一滩绿色的汁水,避开没有碰,朝着慕织弦走了过去。
慕织弦的手有些不稳,匕首掉了下来,自己也蹲坐在地。
时蕴接住了匕首,放进隐形背包,伸出手摸了摸慕织弦的头。
“小哭包,谢谢。”
慕织弦其实很不习惯有人碰他的头,但是此时的时蕴完全不是那个脏兮兮的丑女人了,那双眼眸是自己见过最明亮清澈的眼眸。
他愣愣的没有说话。
时蕴很温柔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姐姐要走了,你要跟我回家吗?”
鬼使神差地,慕织弦握住了时蕴伸出来的手,时蕴扶住了他,小哭包没有站稳,跌入了时蕴的怀里。
好软,好香。
带给人无比的安定感。
慕织弦索性赖在时蕴的身上了。
“姐姐,我没力气了。”
时蕴舔了舔干裂的嘴皮,看了看慕织弦的眼睛,无辜的大眼很像自己的驯鹿在求助,没能忍心丢下他,干脆一把横抱起了他朝着城外跑去。
慕织弦闭上眼睛,他需要休息,需要恢复体力。
时蕴觉得这一场负重跑步,是对自己三个月来没有好好训练的惩罚,也不知道为什么怀里这个少年居然越来越重,明明看着那么瘦。
出城后,慕织弦醒了,他睁眼就看到时蕴完美的下颌线,她头发披散着,像是故意挡住了自己的容貌一样。
时蕴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慕织弦读懂了,她是在关心他。
如果眼神会说话,那么此刻时蕴的眼神一定在诉说着世上最美的语言。
慕织弦心里微微一动,瞬间改变了心意,他要跟着她,他需要她。
武力值如此强大,长得还好看。对着异星独活的自己来说,眼前的女人可以说是完美的保镖。
他眨了眨眼睛,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娇弱无比的声音说道:“姐姐,不要丢下我好吗?我不想再回去被人卖掉。”
时蕴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撒娇,尤其是这个小哭包长得很好看,那双无辜的大眼睛跟自己的爱宠还很像。
她咬着唇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小哭包很弱,但是她在这里没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刚刚小哭包明明那么虚弱也冲进来准备帮自己,时蕴是记在心里的。
她不会丢下他,既然带回来,那就得好好养着,绝不会抛弃。
慕织弦的眼睛又有些酸涩了,但是他却舍不得闭上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时蕴,似乎在等她一句话。
时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眼皮:“我不会丢下你,小哭包。“
“我才不是小哭包呢。“慕织弦说完这句话,眼里又挤出了两颗泪。
时蕴勾了勾唇角,还说不是,又哭了。
慕织弦有口难辩,荒星实在是太干了,他眼睛干得受不了才会流泪的。
“睡吧,到了我叫你。”时蕴的声音像是一只安抚剂。慕织弦失去了想争论的冲动,闭上了眼。
再次睁眼的时候,慕织弦的脸上传来了冰凉的触感,是时蕴在用手拍他的脸。
时蕴将他放了下来,慕织弦睁着朦胧的眼睛,动作有些温吞,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看清是时蕴后,才软软地说着:“谢谢姐姐救我,还请姐姐好人做到底。”
这娇软的语调跟他这么高大的身形极其不相配。
时蕴没有接话,打开了住所的门,慕织弦此时看清了,眉头皱了皱,破旧不堪的睡眠舱,除了一张床再没别的东西,连人站的空间都十分狭小,他家的狗都比这住的好十倍。
时蕴看了一下自己剩的钱,以后两个人开销肯定更大了,新衣服不能买了,只能先求助奶奶给慕织弦搞一套衣服了。
时蕴让慕织弦等在那里,自己去敲响了隔壁奶奶的门。
“呀,小丫头今天捡到什么好东西了?”奶奶一如既往的慈祥。
“今天得了这个营养剂给奶奶送过来,我想问奶奶有没有不要的男士旧衣服,想寻一套。”
“捡人了?”奶奶一脸笑盈盈地问道。
蛮荒星球的规则向来是强者说了算,就连婚配也是谁能打赢直接抢回去就算,不过正是由于太过蛮横的风气,导致很多长得好看的人如果没有配偶保护,可能在大街上就被抢走了。
时蕴不好意思得点了点头。
“那你那床可能有点小了,回头你得试试去城里找找活干,才能养得起两个人。我先给你找衣服去。”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腿脚十分灵活。不一会她就捧着一套粗布衣裳,交给了时蕴。
时蕴又掏出了一个币递给了奶奶,奶奶却拒绝了,只拿了那只营养剂。她很感激地道了谢。
时蕴抱着衣服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蹲在地上浑身脏兮兮的小哭包,有一股莫名可怜的味道。
“小哭包,起来了,带你去洗澡。”
慕织弦虽然嫌弃这里的环境,但是也是有礼数的,没有得到允许并未坐在床上,只不过他还有些虚弱,虽然睡觉缓解了一些,但浑身还是软绵绵的。
慕织弦抬头望着时蕴,眼里一片茫然。
那一脸呆萌无措的样子让时蕴心里微微动了动,她埋低身子,扶起了慕织弦。
城外围居民都是杂居,最底层的居民没有自己的浴室,只能交钱去公共浴池,这生意被地下城外围的头头给掌控了,据说是城里某大户人家的亲戚,算得是一方霸主了。
时蕴身上的钱币所剩无几,之前攒的钱是准备来买通行证的,不能再乱花了,于是她只投了一个币,拉着慕织弦进了一间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