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伴随着模糊不清的话语,李芳菲的脑袋浆糊一般,只听到耳边嘈杂的声音,头疼欲裂。
“对不住了三小姐,谁让你得罪了二小姐!你就在这里慢慢等着被野狗吃掉吧!”
中年妇女的声音在李芳菲的耳边响起,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听不真切后,她方才缓缓睁开眼睛。
浑身酸痛,李芳菲检查着自己的身上,满身伤痕看起来恐怖如斯。
往四处一看,她发现这是个陌生的树林,高大的树木郁郁葱葱,投下浓重的阴影。
这个地方她不认识呀!
李芳菲二话不说,到处搜寻自己的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救。
她记得自己上班如往常一样挤地铁,没想到人流量大,竟然发生了踩踏事件,她不知道被谁推倒。
接着,她眼前一黑,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二小姐,三小姐?
“难道老天爷看我运气不佳,所以让我成为当红女主角?”
李芳菲脑内小剧场都排练到金马影后领奖台了,这才想起来看看自己的衣服,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裙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好歹还能够遮蔽。
“谁给我换的衣服,臭流氓啊!”
愤怒的叫声惊飞了隐藏在树林间的鸟群,李芳菲头发乱糟糟的,像极了小乞丐,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想寻一条出路。
“汪汪汪!”
野狗的叫声传来,李芳菲僵硬的转着脑袋,看见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立即呆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老人都说,遇见野狗不能跑,越跑它就会越追你!
但是面前的黑狗一步一步的向自己靠近,直到五步之遥时,李芳菲再也忍受不住的撒腿就跑。
只是受伤的身体早已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运动,一个小石子绊的李芳菲摔倒咕咕噜噜的滚下了山坡。
“啊——救命啊——”
凄惨的叫声从她嘴里发出,她一路往下滚去,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树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嗖嗖嗖!”
三支黑色的利箭飞了过来,钉在李芳菲的身下,挡住了她下落的趋势。
但也给了那只野狗追上来的机会。
“啊啊啊……救命啊!”
眼看野狗就要冲上来,嘴角还流着口水,李芳菲吓得尖叫,不顾一切往下爬去。
“嘶啦——”
一声响起,李芳菲破烂的裙子挂在弓箭上扯下一大片。
她立即停止脚步,抓紧了剩下的布料。
然而,“汪汪”的凶狠叫声紧追在后,李芳菲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节操,决定还是小命重要。
她护住自己胸口的布料,不管布帛撕碎的声音有多响亮,背后有多凉爽,拼命地往出箭的玄衣公子跑去。
短短的一段路,李芳菲发挥了自己考考试百米冲刺的速度,猛地扑到玄衣公子的身上。
“救命救命!我怕狗啊!”
她的肺都快炸了,眼睛都在冒星星,下意识抱住这个救星,连双腿都盘了上去,生怕野狗就跟在她的身后,要咬断她的腿。
然而,她未注意到身后的野狗早就不叫了,它被一只长箭钉死在树干上,鲜血直流。
玄衣公子望着死去的野狗,又望了望抱着自己的美人,轻笑了一声。
“姑娘,你投怀送抱的方式十分别致,今晚本王就宠幸你。”
李芳菲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些懵。
“什么?”
玄衣男子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脏兮兮的脸,皱了眉头,眼中带上了几分嫌弃。
“你若是长得丑,本王可没这个兴趣!”
“你才长得丑,你全家都丑!本美人国色天香,人见人爱,花开花开,车见爆胎!”
身为一个女人,最忌讳就是被人说丑。
李芳菲立即反驳,想抬起袖子,擦干净脸蛋,让这男人为自己的美貌所迷倒。
然而,她的手臂一僵,她突然想起这不是她的身体,不会真的是个丑无盐吧?
只听见玄衣公子轻笑了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张帕子,温柔地将李芳菲的脸擦拭干净。
“小家碧玉,尚可入口。”
他点评了一番,打量着李芳菲,似乎在想着从哪里下口好。
而李芳菲已经傻掉了。
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她先前只顾着躲避野狗,根本没注意看这男子长得是美是丑,只顾着逃命。
这仔细一看,她的魂都被勾走了。
一双犀利的丹凤眼,五官精致,眉目如画。
他身上混合着清冷与肃杀的气质,却被唇角的一抹邪魅的笑容缓和了,让他愈发显得神秘莫测,具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这男人像是深邃神秘的星空,藏着无限的可能,勾着人去探寻。
“大胆刺……”
一声厉声呵斥,让李芳菲从花痴中清醒过来,她发现一堆穿着银色盔甲的士兵聚集了过来。
但他们都低头行礼,不敢抬头。
“王爷,您这是……”
赵全纠结地问了一句,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刺客,倒像是姑娘来投怀送抱的。
他家王爷将姑娘抱得紧紧的,用宽大的袖子将她遮得严严实实的,地上还有布料的碎片。
他不是打搅了王爷的好事吧?
“哎呀!”
李芳菲这才想起害羞,立即要往地上跳去。
显然她忘记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半的布料。
刚一下来,这一半的布料就滑了下去,她惊叫了一声,二话不说,又往宋霜迟身上跳去。
“不好意思,借人一用。”
宋霜迟皱起好看的剑眉,颇有些哭笑不得。
“乱动什么?这么着急让本王宠幸?”
李芳菲顿时脸红了,咳嗽了两声,不敢乱动。
这男人已经有感觉了,她再乱动,要在这里把她就地正法了怎么办?
“王卫,去拿本王的披风来。”
宋霜迟嘱咐了一声,目光冷冷一瞥,一群卫兵便转身离开,军纪严明,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
乖乖,这是个王爷啊!
李芳菲这才后知后觉认清了这玄衣公子高贵的身份。
不消片刻,李卫取来了黑色的蟒袍披风,搁在木托盘上,摆在了地上,便立即转身小跑离开。
李芳菲顶着地上的披风,纠结要怎么下去。
她身上裹身的布料都没了,一下去就……
“还不下来?把披风披上,难道要本王给你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