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呕了许久,一个水壶的口子被塞进了我的嘴巴里,耳边传来刘颖的嘲笑声:“你也有今天。”
我狠狠喝了几口水,问道:“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金三角吧,就是他们在那座塔里找到的那个地方。还有,你不要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不是一回事。”刘颖冷冷地说道。
喝完水后,我总觉得嘴巴里有股子很奇怪的味道,和感觉,不由得拼命砸吧嘴,想辨别到底是什么水。
“这是我用来洗手的水,好喝吧?”刘颖忽然说道。刹那间,我又张开嘴巴,剧烈干呕起来,刚才喝下去的水,连同胃酸,呕了一大半出来。这些液体一不小心呛进了气管,令我剧烈咳嗽起来。
“你……你确定只是洗手的水?不是用来洗其他地方的?”我问了一句。随即就只听“啪啪”两下,脸上火辣辣的,被恶狠狠扇了两个耳光。
“下流!活该!”刘颖的语调里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几分钟后,有一个“地狱犬”的人重新回到车上,说道:“刘小姐,我们的越野车到了,跟我们来吧。”刘颖应了一声,随即我就感到有人拎着我的脖领子,像拖一条狗一样把我拖出了双条车,我的背部在地上的石子和泥土上摩擦,疼痛难忍。
我忍不住大声惨叫了几下,可是“地狱犬”的人反而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我一听到这笑声,立刻闭上嘴巴强忍着疼一言不发。
很快,我被拖到了另一辆车上,并被面朝下扔在一排座位上,有人用脚蹬我的背部,一边笑着说:“叫啊,继续叫啊,好久没听到这么贱的叫声了。”旁边传来一阵哄笑。
可我咬紧牙关,喉咙憋住从肚子里涌上来的气息,就是一声不吭。折磨我的家伙“嘿嘿”冷笑,骂道:“他妈的,非弄出个屁来不可。”脚踩在我背上用力揉搓起来,这一下更疼得我额头冷汗直冒,我只感觉到整个背部上的皮都被磨掉一块,说不定肌肉甚至骨头都露出来了。这种加倍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拼命地用额头去撞座位,可我还是没有叫唤。
“算了算了,就这样吧。”另外一个“地狱犬”的人说道,“弄死了不好交代,给他伤口消消毒,别感染了。”
“你他妈充什么好人?”先前踩我那人说道,但他还是松开了脚。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人按住,先前说要给我消毒的那人说道:“你背上伤口很大,虽然是皮肉伤,但在这么潮湿炎热的地方,很容易感染的,你别动,我给你消消毒。”
说话的这人语气比较温柔,就好像医生一样,让人有一种发自本能的信任感,和安全感。我暗想:“碰到好人了。难道是‘地狱犬’里的‘军医’?”于是乖乖躺着没动。
很快,我身上的衣服被翻起来,露出背部。我立刻听到“军医”开始嘬牙花了,似乎我背上的伤口惨不忍睹,他心里在说:作孽啊。
很快,我就感觉到背部一阵剧痛,似乎被洒上了什么粉末——应该是药吧,消毒药碰到伤口,总是疼的。 “忍着点啊,的确是很痛,但很快就会好的。”“军医”温柔地说道。
但同时,我听到一声幸灾乐祸的轻笑,是刚才那个踩我的人发出的。
什么鬼?难道……
就在我感觉不妙之际,猛然间背部一阵灼热的剧痛。我这才终于明白过来,洒在背上的是火药,现在被点燃了!
在一阵哄笑声中,我终于忍不住“啊”地惨叫出声,身体剧烈挣扎,但被他们几个牢牢按住。
“哈哈哈哈,怎么样,还是我有办法吧?说让他叫唤,他就得叫唤。”先前那个“军医”的声音说道。
“老屁眼儿,还是你有办法。差不多就得了,别给整死了,否则老大那里没法交待。”
“怕他做什么?说不定明天就被打死了,该开心的时候,就要开心……”
他们一边说笑,一边纷纷上车。有人把一大块布,也可能是衣服,扑到我背上,把火被扑灭。然后他们把我给拽起来,坐在车中的位子上。我挺直了背,不想靠在靠背上,却被一个人用力一压,被上那块已经稀烂的皮肤接触到靠背,顿时又是一阵剧痛,“啊”地大叫了一声。
事后看来,幸好被他们用火烧的那块皮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一个拳头大小,否则我过不了两天肯定要死在这片林子里。
“这人的叫声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兴奋?”先前踩我那人说道。说这句话的同时,我就听到引擎声响起,车子开始前进了。
“一般。还是上次那个克钦族的小姑娘,叫声比较销魂。”“军医”说道。按着我的人正是他。
“你是不是直接高潮了啊。”旁边另外一个人说道。
“哪儿那么容易高潮。什么时候能折腾黎老大,让他惨叫两声,我就直接高潮。”
“他的骨头很硬,听他叫唤恐怕不容易。我记得有一次他在丛林里得了盲肠炎,用匕首自己给自己切盲肠,从头到底就没吭一声。”
“是吗?你吹牛吹大了吧?当时如果你在他旁边的话,为什么不帮他?你不在他旁边的话,他一个人切阑尾,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在他旁边。他一开始的确是让我帮他切来着,可是我用匕首刚划开他的肚子,手就抖得厉害,只好放下了。”
“哦,如果是我的话,摸到他的肚肠直接往外拽,脚要踩住他的裆,这样拽起来更能借力。”“军医”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就好像厨师在平静地说如何做料理一样。这让我不寒而栗:黎则廷在“地狱犬”里面居然这么招人恨?
几个人一边聊,车子一边开。地面非常颠簸,我的背时不时就会和靠背撞击一下,让我痛得冷汗直冒。
从声音上判断,在这辆车的前后左右,还有其他车辆在开。应当都是越野车辆,引擎的轰鸣声很大,其他车上的人也在说话,但都被引擎的轰鸣声给遮盖,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我留神注意了一下,却没有听到刘颖的声音。
我就这样生不如死地在车上被他们押解着,眼睛上覆盖着黑布,行驶了十几个小时。渐渐地,我身上的感觉由燥热变成了微微的凉爽——应该是天黑了,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这伙人吵吵着开始准备宿营。
而此时,这些人才“开恩”,把我蒙在我眼睛上的黑布给拿掉。刺目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睛,过了足足5分钟我的眼睛重新适应能够睁开后,才发现那些光线只不过是一堆堆的篝火而已。
我被反手绑在一棵树上,看着那群“地狱犬”围在篝火旁吃东西。他们把玉米、馒头还有一些鲜肉用树枝串着,放在火上烤,一阵阵焦香味飘来,让一整天没吃东西的我肚子咕咕直叫。
就在这时,刘颖走了过来。
起先我并没有意识到是她,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换上了和这帮“地狱犬”一样的迷彩服。等我看清她的脸时,她已经走到我的跟前,蹲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串烤馒头。
我迫不及待地咬了几口,很快把馒头吃完。而刘颖在旁边,用一种给动物园里动物喂食的表情,看着我。
“够了吗?不够的话再给你拿些肉来。”她的声线依然很媚,但的语调很冷。
“狼心狗肺呢?”我问道。
刘颖“哼哼”冷笑了一声,感觉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一样。她伸出手指,指了指我1点钟方向,说道:“你好基友在那儿呢。”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狼心狗肺”闭着眼睛靠在另外一棵树边,也被人牢牢地绑在树上。
“我刚才去看过他了,我也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东西也不吃,大小便都失禁了,臭气熏天的。”刘颖说这些的时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冷笑。
我心头一颤,看到“狼心狗肺”颧骨突出,身上单薄而肮脏的衣服上映出红色的血迹,心想:这人还有救吗?
“怎么?心疼了吗?你求我啊,说不定我可以帮你救他。”刘颖冷笑着对我说。
我说道:“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你们要找的地方,要找的东西,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带上我有什么用了?”
刘颖说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据他们说,去的那个地方有种怪物很难缠,只有你能对付。我也是有点想不通,你都被他们收拾成这个样子,他们对付不了的怪物,你又能怎样?”
我心头一凛:“什么怪物?勘八顿?”
刘颖点点头:“好像是的。怎么?这种东西很恐怖吗?”
我顿时就觉得自己也要和“狼心狗肺”一样,大小便失禁了。先前碰到那些勘八顿时恐怖的经历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
这帮恶毒的家伙,是指望我被勘八顿虐得开挂吗?尼玛,够歹毒。
刘颖似乎察觉了我表情上的变化,她居然满意地笑了,她伸出手,捏住我脸上的一块肉,说道:“不要怕,让我也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怪物。如果你被怪物给撕碎了,我会笑着给你送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