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拿着成绩单出来,一群人都围过去了,我和琳坐在自己位置上,不慌不忙,人头攒动间我似乎看见了东篱,她从我们教室经过,一个人。
心底有莫名的落空。
难道连这最后一次正式见面机会,也要缺席。
“哇!”,看成绩的人群大呼小叫起来,一浪接一浪,然后晁珠,就是那个平时特别讨厌我的晁珠,居然跑到我面前来大叫:“刘海!你超常发挥啊!疯了,考了552分!距离重本只有8分啊!”
我一愣,然后喜出望外,转身告诉琳:“哇!琳你听见了吗?我居然超出二本那么多,我……”,下意识的回身,对着后面的那个位置,我想告诉他,我考了好成绩。
可是却看到空空的座位,只有旁边的赵坚摇摇向我挥手:“海儿!恭喜啊!”
我笑笑,对他点点头。转身回来,琳就拉着我挤进了人群:“死海儿,考那么好,我沾点你的运气,进去看看我的成绩。”
我们也挤到人群中间来,老板正在发条子,一人一条,上面是我们的成绩,总成绩和各科成绩。老班看着我,然后把条子给我,显然我的那条他都留了很久了,然后再去找琳的。找了半天,抽了一根出来,琳拿着条子看,我就把她往外拉:“我们出来看吧,清静些。”
同学们陆陆续续拿了条子散开了,赵坚这才慢悠悠的走过来,从老班手里拿过两根条子,他看都没看,塞兜里。这就打算离开了,看着他缓缓经过我和琳面前,琳立刻藏了自己成绩条,严防他偷看。
赵坚朝琳做一个鬼脸,然后朝我笑笑,挥挥手:“走了哈。”
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我忽然开口叫住赵坚:“赵坚!你……他为什么没来?”
赵坚站住,没回身,头发在风里飘,淡淡的几个字飘出来:“他在医院,不过吩咐了,不能带你去。”
我缓缓垂下头:“哦。”
琳的成绩上了二专,不好也不差,跟她预计的差不多。
可以不通过她爸爸的关系,进德阳的那所专科学院了。
我们寝室的最后一次聚会,约在三天后,去西岭雪山。
听说那里山顶积雪不化,像我们这种成年不落雪的中部城市人,对雪的向往是非同一般的。
虽然我不想去,可是看着琳期待的眼神,还是随着她们一起出发了。
一路上除了我们四个,还有肖邦和李晋平。
我们四个坐火车到成都,然后包了一个计程车去西岭雪山,本来琳的老爸想让自己司机载我们去,不过琳不同意,觉得总在大人监视下不自由。所以我们风尘颠簸到了西岭雪山都下午了。在一家农家乐吃了饭,找了旅馆住下来。我们四个女生两间房,两个男生一间房。
我本来没有兴致,到了房间就睡大觉。岑若她们几个兴奋得很,于是约着想打麻将,出去找了老板借了一桌麻将来。不过只有琳和岑若两口子,木琴和肖邦出去散步去了。所以我就被抓壮丁的拎上来。八壹中文網
木琴和肖邦去了很久,回来的时候两人的脸色不好。
我们匆匆散了桌,回房间,四个人翁在一起问木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木琴没回答,摇摇头说:“我要睡了。”
于是我和琳退出来,回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由于这个不好的开端,导致于第二天整体的气氛都不高。我们选择徒步上去,沿着茶地坪、蛙潭、两溪口……这条路走。两溪口的瀑布上面都是一层冰,水在冰下面缓缓流,这还是夏天,能看到结冰,真的是很稀奇。几个人纷纷在此照相留影。
只有我和木琴、肖邦三人没照。
照相的人走后,我们三更加显得尴尬。
我不由向木琴移了一步:“不要这样闷闷不乐嘛,出来玩就开心点啊。”
木琴看我一眼,不说话。
那个眼神带着疏离和冷漠。我不由退了一步,小声问:“怎么了?木琴,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我话没说完,被她打断。
“不!我跟你不是!”,她说的斩钉截铁。
我睖睁,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没有得罪她吧。
“跟我有关?”,我惴惴的问。
木琴冷冷一笑:“不要在我面前装娇嫩,我最讨厌装的人!”
我哑然。离开她几步,不靠近。
琳走过来,拖着我去照相,我跟着琳走开。我们到了远处的一地儿,琳忽然问我:“你怎么了,怎么跟木琴吵起来?”
我看了看琳,有些不明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十分讨厌我。”
琳皱皱眉:“晚上问问岑若,看看木琴是怎么了。”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