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来的时候陈寡妇怀着满心的希望,寻思着趁着天黑半夜外面没人,跑到白胜利的家里和他温存上一晚。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白胜利的家院门敞着,屋门也没上门闩,屋子里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人。八壹中文網
陈寡妇前前后后的又找了一番,确定白胜利没在家,心里便泛起了合计。
“这个天杀的家伙,这黑天半夜的到底又去哪儿跑骚了?”
她小声的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心里一阵阵的不悦,想起来这阵子听村子里的人风言风语的说,白胜利跟刘耀宗的媳妇刘玉梅好像拉拉扯扯的,暧昧不清,难道他半夜睡不着觉去跟刘玉梅私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刘玉梅的男人刘耀宗在家,他哪有那个胆子去跟他私会呢?难不成是又看上了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
其实也难怪陈寡妇这么想,白胜利这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可是平时给人看病的时候,遇上了谁家长得好看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他总是手脚有些不老实。不过有句话说得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些女人还就喜欢白胜利这样的,不到四十岁的年龄正成熟,还有一门能看病的手艺,这两年也没少赚钱,平时出来给人看病的时候也总打扮得溜光水滑的,嘴又巧,特别的能说。三句两句的就能逗得人心里乐开了花。这样的男人谁能不喜欢呢?但凡是女人有了这样的想法,即便是这个男人多少花心一点,她也总觉得那是可爱的。
白胜利没在家,这三更半夜的陈寡妇又不敢四外的去寻找,只好撅着嘴巴从他家的院子出来,转身往回走,一边走,心里一边堵着气。
当她路过包画匠家门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在门口的墙边站着一个人,脸冲着墙,背对着马路,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
陈寡妇皱了皱眉头,心中暗骂,这肯定是那包画匠三更半夜的在院门口对着墙撒尿。原本心里就不顺畅,又遇见了男人撒尿,未免觉得特别的晦气,便冲着那个人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继续往回走。
可是他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不大,仿佛有人跟在后面。他回头一看,果然在身后二三十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影。那人个子不高,不过天色太暗了,看不清他的长相,不知道是谁。
看那人行走的方向与自己相同,可眼前不远的地方就要到家了,况且自己的家住在下队的最西头,再往前走都没有人家了,难道这个人是在故意的跟着自己?
这么一想,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害怕,不过转念又一想,虽然这人不知道是谁,但想必都是村子里的,整个刘家镇上下两队,也就那百十来口子人,扳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不会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干什么坏事。或许是村子里的那些闲着没事的小蛋子们,平时他们就话里话外的总跟自己说些荤段子,总琢磨着占点便宜,或许看着自己半夜的街上来回走,是故意来开点玩笑的。
想到这陈寡妇也就不害怕了,更何况再有几步的功夫就到自己的家门口了。于是她打算回头逗逗这个家伙,拿他寻寻开心。
想到这儿,他停住了脚步,转过脸面对的那个人,那个人看见了她,也停住了脚,两个人就这样相隔着十几二十几步的距离。寡妇冲着他格格的笑了两声,故意笑得放荡一些,又抬起胳膊冲那个人招了招手……
很明显那个人往后退了一步,陈寡妇心里不禁偷摸的乐了起来,看来这个人是有那色心没那色胆,自己只不过是逗逗他,这就吓得往后退了。于是又冲那人招了招手,然后一转身故意扭动着腰肢,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其实陈寡妇只是想捉弄他一下,并不想跟他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进院之后他便回手把院门关紧了,转身回了屋子。到了屋子里她憋不住的笑了,就寻思着那个小子到底敢不敢跟进来,索性趴在窗户上,借着外面暗淡的月色往门口张望,发现院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就直挺挺的站着,也没做声,像是在往院子里看。陈寡妇仍旧认不出来他是谁。心里寻思着,就让这个傻小子在外面站着吧,晚上天冷,看他能扛到什么时候。
于是他便扯上被子,脱掉衣服钻进被窝里睡觉了。不过他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开始的时候是琢磨着白胜利,可后来却又惦记起门口往里面张望的那个小子。于是她索性爬了起来,继续趴在窗子口往外面望。出乎她意料的是,那个人仍旧站在门口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陈寡妇心里泛起了合计,这到底是谁呢?这一晃都站了一两个钟头了?
于是她更睡不着了,索性披了一件衣服来到了屋门口,把屋门打开一个缝隙,仔细的朝门口看。
不过夜色实在是暗淡,她怎么也看不清,只能看到那个人的个子并不是太高,体型偏瘦,不过站的倒是挺直溜。
她犹豫了一下,打算出去看看,于是便推开门一直往外走,来到了院门口。一边走,一边冲着那个人说道。
“这三更半夜的跑这儿守着干啥来了?难道你跟那叫毛子的猫儿一样,是思春了不成?”
话音刚落,她已经走到院门口,抬头仔细看去的时候,吓得她妈呀的叫喊了一声,双腿一软,扑通的一声摔倒在地,坐了一个屁股墩儿。
之所以把他吓成这样,是因为她清楚的看到门口站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穿着红衣绿裤,画着浓眉大眼通红嘴唇的纸人……
这东西本来就邪性,都是用来烧给死人的,所以特别的不吉利,三更半夜的一个纸人出现在自己家的门口,别说是陈寡妇这样一个独身的女人,就是大老爷们也能吓破了胆。
一时之间吓得陈寡妇浑身上下哆嗦成一团冷汗,刷刷的顺着额头往下淌,心口咚咚的跳个不停,仿佛一张嘴就能从嘴里吐出来一样,脑袋瓜子嗡嗡的作响,眼前金星乱冒。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缓过神来,跟头把式的跑进了屋子里,一把拉上门闩钻进了被窝,扯上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了好一阵子,她冷静了下来,壮着胆子爬出了被窝,趴在窗子上往外看,那个纸人不见了。她心里暗自的琢磨着是谁三更半夜的没事干,弄一个纸人摆在自己家的门口呢?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回来的时候路过包画匠的家,看见她家门口有一个男人在靠着墙根撒尿,想必就是那包画匠。再说了,这扎纸人的活计整个刘家镇也就包画匠会,估计一直跟着自己过来的,就是包画匠。
这个包画匠别看五六十岁的年纪,可是一直是孤身一人,估计也是耐不住寂寞,又没胆子进院子里来占个便宜,所以才没事捉弄自己,弄一个纸人摆在了门口。
越想越觉得这事是包画匠干的,心里越来越生气,本想直接到他家去找他理论理论,可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眼看就要天亮了。
于是就这样,陈寡妇心里憋气窝火又害怕,一直挺到了天光大亮这才气势轰轰的走出家门,直奔包画匠的家。
她叉着腰,绷着嘴巴,瞪着眼睛闯进了包画匠的院子,一进院门就看见包画匠正站在西院墙根儿撒尿。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包画匠门口站着撒尿的那个人,看来那肯定就是包画匠。
越想越生气,没等包画匠扎好裤腰带,她就冲了上去,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抡起另外一只手,乒乒乓乓的就给包画匠两个耳光。打的包画匠七晕八素,眼前金星乱冒。
陈寡妇得理不饶人,嘴里还一个劲的骂着:
“你个老不要脸的家伙,这么大岁数了还贼心不死,没想到看起来你老实八交的,倒是个胎里坏的家伙,三更半夜的,你弄个纸人放到我家门口是想干啥?难道你打算老牛吃嫩草占我的便宜?我的男人死了几年了,你看我寡妇失业的,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她越骂越生气,心里觉得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可包画匠却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一吵嚷左右的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的来到了包画匠的院子劝架。不过听陈寡妇这么一吵嚷,大家伙也觉得这事儿没法管,就劝他们两个先别动手,也别生气,不如到村部去找赵村长给评个理。
陈寡妇正在气头上,觉得大家伙说的有道理,顾不得许多,便拽着包画匠,拉扯着他来到了村部。
当然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琢磨的,陈寡妇只说了自己三更半夜的时候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看见包画匠跟踪自己,然后把一个纸人摆在了自己的门口。
不过我听到他提起了纸人儿,心里不禁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