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和张强并没有在家,想必又是出去寻找猎物了,我偷偷的潜进他们家的屋子,发现屋子里破烂不堪,到处都是陈旧的垃圾,厨房的锅碗瓢盆里还有剩饭剩菜,因为天气炎热都已经腐败,发出酸臭的味道,我不禁皱了皱眉头,用手捂住了口鼻,可那味道仍旧顺着指缝钻进来,我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忍住了这阵恶心,推开了里屋的门,走了进去,里屋有一张床,床上胡乱的扔着被褥,被褥脏兮兮的,棉絮外露破烂不堪,墙角有一处柜子,柜子上乱七八糟的放着一些破烂的东西,上面满是灰尘,想必很久没有打扫过了。张万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到了那口柜子前,轻轻地掀开了柜盖。
随着柜盖被我掀开,上面放着的那些破烂东西发出稀里哗啦的声响,我并没有在意这些,探头往里面张望。
柜子里都是一些破旧的衣服,就那么胡乱的扔在里面,所以满是褶皱,我翻了翻,仍旧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我从屋子里退了出来,转身朝对面的屋子看去,却发现那间屋子的门上挂着一把锁头,虽然整个院子里的一切都如此的破旧,可这把锁的明光锃亮。
既然上了锁,说明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于是我来到那扇门的跟前,探头扒着窗子往里面张望,可却发现门上的玻璃窗上糊着一层厚厚的纸,所以根本无法看到里面。我心中纳闷,这里到底放的是什么呢?
我四外张望了一阵,在厨房的边上看到一把破笤帚,这条轴想必已经有年头了,上面甚至堆积了一层油泥,看起来乌漆嘛黑的。尽管如此,我还是发现了我用的着的东西,那就是绑笤帚的细铁丝。
我拾起了那把破笤帚,扔在地上用脚猛踹了几下,吊着的饼被我踹得松散,上面的捆着的细铁丝也松了下来。我把那些铁丝扭起来一截,放在手里捻了捻,在前面弯出了一个圆环,重新来到那扇门的跟前,扶着身子一手抓着锁头,另一只手把这根细铁丝插了进去。
我闭上了眼睛,把耳朵几乎贴到了锁头上,屏住了呼吸,另一只手来回的拉动那根铁丝,仔细的听着里面卡簧的动静。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听到了一声细微而又清脆的嗒嗒的声响,我睁开了眼睛,铁丝就那样放在锁孔里,我腾出右手从腰里抽出那把短刀,用刀尖儿塞进了锁孔,轻轻的一扭,只听得嘎巴的一声响,锁头被我撬开了。
我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又爬在屋门前朝院子里张望了一阵,再确认院子里的确没人之后,我才重新回到这扇门的跟前,摘下来那把黄铜的锁头,轻轻地拉开了屋门,探头往里面张望。
这间屋子并不大,所以屋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让我感到惊讶的是里面却十分的干净整洁,和隔壁那间屋子简直天壤之别,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褥叠得工整,床的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几张纸,纸上还放着两支笔,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些简单的图画,我赶紧走到了桌子的跟前,拿起那张纸仔细的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了我一大跳。
不用读那些文字的内容,光看图画就知道那里画的竟然是刘家镇。虽然这地图画的简陋,但却可以明确的分辨出正是小阴坡,那是西南的山坡,那里是柳树沟,那里是村部,甚至连大石都有明确的位置标注。
这张图是用铅笔画的,可在整个刘家镇的地图当中,却有一些很明显的描得很粗的线条,这些线条贯穿着小阴坡、村部、和柳树沟,形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三角形,但这具体是什么意思,我并不知道。在这三角形的当中还画着一些细的线条,他们也同样的弯弯曲曲,有横有竖,相互交错着。
直觉告诉我,这几张图应该跟刘家镇山上埋藏着的宝藏有着直接的关系,这张图的人到底是谁呢,肯定不是老宋和张强,他们如果有这样精细的头脑,也不会沦为一个街头盗窃的小混混了,更何况隔壁的那间屋子那样的脏乱破旧,和这间屋子的风格迥异不同,所以,这院子里应该还住着其他的人。
事情有些复杂,我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其中的缘由,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是有人打开了院门,我心里一惊,连忙从那间屋子里退了出来,您退出来之前我把那张纸折叠了一下,揣进了怀里。赶紧关好了屋门,把那把黄铜的锁头又咔的一声锁在了上面。
刚弄好了一切,抬头朝外面望去,隔着屋门上的窗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走进来两个人正是老宋和张强,我现在走出屋子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便赶紧一闪身,躲到了厨房里的一口大水缸的后面。
老宋和张强两个人正在说话,一边叨咕着一边走到了屋子里,她们说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原来是张强在埋怨着老宋:
“你不是说你认识的那个人能帮咱们把这块手表卖个好价钱吗?可他给那个价钱公道吗?那点钱用来打发要饭的都不够,当我是傻子呢?”
张强一脸的怒气,边走边埋怨道。老宋跟在他的身后,一个劲儿的规劝:
“这两天风声紧,你也不是不知道,嫌价格低咱不怕呀,这不是还没卖吗?手表不是还在咱们的手里吗?你怕个啥呀,别着急别生气,等我回头再问问别人……”
说话间她们两个进了屋子,并没有发现躲在厨房的水缸后面的我。他们俩进了那间又脏又乱的屋子,张强又叨咕道:
“你就说说你成天吹牛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哪个都说是你的朋友说都能干大事,你看哪个人把事儿干成了?一块手表都卖不出去……你看她们一个个的,除了会占咱们的便宜还干啥?好端端的一个房子,让他给锁上了一个屋子,不让咱们住,让咱俩挤在一个破房子里,这过的叫什么日子。你看看他还上了锁头,防着咱俩,把咱俩当贼了呀……”
我听得清清楚楚,显然他是满院子住在那间干净屋子里的人。可老宋却嘿嘿的笑着说道:
“咱们俩不就是贼嘛,哈哈哈哈,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当初去刘家镇的事儿就是他给指的明路,事儿虽然没成,但是还有机会呀。再说了,人家也不是成天住在这儿,偶尔来一趟而已……人家是凭脑袋吃饭的,人不像咱们就只能卖点苦力,耍点小聪明,行了行了,你就别埋怨了,明天我再找找别的买家,看看谁把这块表收了……”
说到这儿,老宋从屋子里探出头来,朝四外张望了一阵,他仍旧没有看到我,然后轻轻的拉上了屋门让你,压低了声音,十分神秘的对张强说:
你小子别着急,凡事得有个过程,有个算计冒冒失失的就去办的话,轻了是吃点亏,严重了别再把命丢上,你忘了咱们在刘家镇的事儿了?我那个靠谱的朋友说了,这事儿往后咱们还得算计算计,山上有那么多的财宝,哪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呢?一旦得手了,那咱们这辈子都够吃够花了……”
张强听了却不屑一顾的说道:
“还琢磨刘家镇的财宝?你可得了吧,上回那事儿你忘了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能挣了钱没命花……”
老宋说到:
“你看看你又耍驴脾气了不是?我的那个朋友说了,机会马上就来了,他有办法对付那个家伙了,让咱们等信儿,咱俩就老老实实等着就行了,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再回刘家镇,就能发财了”
这一番话明显的说服了张强,屋子里安静了一阵,张强又说道:
“行吧,反正你年纪大,啥事儿你做主,我也就是心里头不得劲,嘴上叨咕叨咕而已……”
在暗地里听了他们这一番谈话,我的心里不禁大吃一惊,原以为张强和老宋离开刘家镇之后,就再也对刘家镇山上的财宝没了打算。可现在看来,村子里真的有接应他们的人,那么他们口中所说的,偶尔只来这一趟却锁了一间屋子,并且画了这几幅图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一直藏在刘家镇的人。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我躲在水缸的后面,心里盘算着一定要趁这个来现场的机会弄清楚这件事情,想必这会成为完成我在刘家镇那个计划的又一个突破口。
打定了主意,我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好的办法,不过要实施这个计划,让老宋和张强乖乖的把之前他们经历的那些事说出来,首先得先从这个水缸后面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想必是又有人来了。紧接着老宋从里屋走了出来,站在屋门口低声的应答: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