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徐琛敷衍的回答道,“老大,我怎么觉得,你谈个恋爱,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你管我。”方铭瀚撇了撇嘴。
“咳咳……”徐琛干咳了两声,“那,这里也逛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恩,好。”
方铭瀚和徐琛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一声尖叫。
“啊!”
“天呐……这,这是……”
声音似乎是从刚才那对男女那里传来的。
方铭瀚和徐琛对视了一眼,赶忙往回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方铭瀚跑到那对男女身旁。
“骸,骸骨……这里面,里面有人的骸骨!”男孩紧紧搂着女孩,指着地上的一个洞,颤抖着说道。
“什么?!”方铭瀚和徐琛赶忙围了上去,洞大约有十厘米深,可以很明显的看到一个头骨露出土面。
“快。”方铭瀚看着地上的头骨,“打电话联系这里的警方。”
“哦,好!”徐琛颤抖着拿出手机。
十分钟后,黄铮便带着大队人赶来了学校,因为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学校不少学生和老师也都纷纷来围观,维持现场秩序也是花了警方不少功夫。
“徐大哥,我们又见面了。”黄铮走过来,热情的向两人打招呼。
“大哥?”方铭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徐琛。
“哎呀,大家关系好嘛。”徐琛干笑了两声,“对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的局长被撤职查办了,那些懈怠工作的警察也被革职了,我现在被升做了队长,现在负责一整个队的人,老实说,压力还挺大的。”黄铮憨厚的笑了笑。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好好干,上天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徐琛拍了拍黄铮的肩膀。
“先不说这个了,听说你们在这里发现的骸骨?”
“对,就在那边。”方铭瀚指了指不远处。
三人朝着骸骨的方向走来,法证人员已经基本上把整个骸骨挖出来了。
“张医生,这边怎么样?”黄铮找到蹲在一旁研究骸骨的法医问道。
“初步推断死者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身高一米七四,左边第二颗牙齿脱落了,初步推断死因应该是头部遭到重击致死的。”张法医很快回答道。
“牙齿脱落?是自然脱落吗?”
“看样子应该是生前和人发生过打斗,被打断的。”
“哦,这样啊。”黄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死者死亡多久了?”方铭瀚问道。
“看这样子,至少也有个七八年了吧?具体死亡多久,还得等我把骨头带回去检测过才能知道。”
“好,辛苦了。”
“那么,张医生,就不打扰你啦。”
说罢,黄铮又朝旁边走了几步,转过头来:“两位,虽然你们是同事,但是,出于程序我还是要问一问,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学校里?”
“我们在调查一起案子,嫌疑人至今在逃,我们查到他曾经在这个学校任教,所以我们就想来这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方铭瀚回答道。
“哦,然后你们问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方铭瀚耸了耸肩,“这里的校长是新来的,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一个好像有点神经错乱的教导主任,但是我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哦,然后,你们为什么会来到后花园这里?”
“我们想着在学校逛一逛,多找些人问问,说不定有线索,就在学校乱逛起来,最后来到这里,看到有两个学生似乎在这聊天,我们待了一会,正准备走,就听到他们的尖叫声了。”
“原来是这样啊。”黄铮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方才合上本子,“不过,二位作为发现人,到时候还是要跟我回警局做一份详细的笔录的。”
“好,没问题。”
“啊!”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嘶吼,三人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黄主任发出的叫喊声。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开始吃人了!吃人了!”黄主任有些情绪奔溃的捂着脸,“他回来吸食我们的阳气了,我们要完了!”
“黄主任!”校长见周围还围着几名记者,赶忙走上前去拉住黄主任,“你别乱说话,你冷静点!”
“他回来了!校长!他回来了!我说什么来着?他是回来报仇来了,那些害死他的人,你们都要死了!”黄主任依旧疯言疯语着。
“你在说什么!”校长用力抓住黄主任,扭过头看向一旁的保安,“你们,快点带黄主任回去休息!”
“哦,好,好。”两名保安赶忙上前,将失控的黄主任拉走。
“那个女人……”黄铮看着被拉走的黄主任。
“就是我们刚才说的神经错乱的教导主任。”徐琛小声说道。
“她是脑子什么问题吗?”
“我们怀疑她曾经受到过我们目前正在追查的嫌疑人的惊吓,才会如此神经不正常的。”
“哦……这样啊……”
“队长!”一名便衣警员小跑过来。
“怎么了?”
“我们在疑似死者的衣物里找到了一张纸。”警员将一张破破烂烂的纸递给黄铮,“应该是属于死者的遗物。”
黄铮接过那张纸,小心翼翼的打开:“好像是一张卷子啊……考了九十八分?成绩还挺好的……看样子,这个死者应该是这个学校的人吧?不是老师,就是学生。”
“刚才法医说是成年男子,那应该是这里的老师了吧?”徐琛补充道。
“这上面有写名字吗?”
“哦,这里好像有老师签名,我看看……时间太久了,字迹有些淡了……这是什么字?叶什么……这是南边的‘南’吗?”
“叶志楠?!”方铭瀚脱口而出。
“对对对,好像是这么个名字,这字迹太难认了。”
“给我看看。”方铭瀚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拿过那张纸,又仔细地确认了一遍,上面写着的确实是叶志楠。
“叶志楠他……他已经死了?!”方铭瀚和徐琛两人都瞪着眼睛,互相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他就是我们在追查的那个嫌疑人啊。”徐琛回答道。
“什么?!你是说,你们追查的嫌疑人,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黄铮同样感到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死了的人,还能杀人吗?”
“老,老大,我们该不会……真的撞鬼了吧?”徐琛有些颤抖的拉了拉方铭瀚的袖子。
“瞎说什么呢?”方铭瀚喝了一声,“现在只能说明,我们的调查方向从一个开始就是错的。”
“可是……现在嫌疑人死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方铭瀚低下头,用手摸了摸脑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对了,实验室!黄主任曾经说过,在实验室看到过叶志楠的鬼魂,还说他七窍流血不是吗?”
“那,那又怎么了?”
“这就说明,她看到的可能不是幻觉,也不是叶志楠故意装鬼吓她,而是真的叶志楠的尸体,叶志楠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可是,叶志楠不是头部被重击致死吗?而且,七窍流血,这只是出现在小说里的情节吧?”徐琛有些鄙夷的问道。
“人在极度害怕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给所看到的事物添油加醋,那天黄主任或许真的在实验室看到了被杀死的叶志楠的尸体,而那时候尸体因为头部重创而血流不止,血液流到脸上,在黄主任看来,或许就变成了所谓的七窍流血,更何况她是这么迷信的一个人,会产生这样的错觉也不奇怪。”
“可是,黄主任当时为什么不马上报警?还,还连续这么多年在实验室摆祭坛祭祀?”
“因为第二天叶志楠又出现在办公室了,不是吗?”方铭瀚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正因为这样,让黄主任误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错觉,而后来,叶志楠的一切诡异举动,又给了黄主任更大的心灵上的震撼,再加上她原本就迷信,才会产生这种误解的。”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点不明白了……”黄铮打断了两人的话,“你们刚才说,这个叫叶志楠的人,头一天晚上被杀死了,第二天……第二天他又出现了?这是什么个理儿?”
“头天晚上被杀死的确实是叶志楠本人,而第二天出现的,或许就是另外一个人。”方铭瀚微微扬起嘴角,“他们不是说过吗?叶志楠自从校庆那天之后,叶志楠就变得很奇怪?也就是说,叶志楠是在校庆那天被杀害的,而第二天,是另一个人假扮成他,来到学校,先做出一系列诡异的举动,最后再递交辞职信。”
“可是,这样做会被人发现的吧?”
“他们说,叶志楠变得奇怪之后,就天天在大热天穿着长袖围着围巾,我想这就是能够证明有人假扮成他的一个证据吧?”方铭瀚回答道,“而且,如果你是一个怪人的话,一定不会有人想要接近你或者你相处,那个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避免自己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