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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还爱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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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天晚上不明不白地在陆之城办公室的沙发床睡了一晚,姜梨一个多星期没再去医院。对此姜美玲很不满意,打过好几个电话给她,问姜梨是不是不管自己死活了。

姜梨觉得头疼,只能跟她说自己出差了。

“你是要我寸步不离在医院守着你一起喝西北风,还是要我上班挣钱把你的脚医好?”这一句话,终于把姜美玲的嘴巴给堵住了。

自知理亏,需要姜梨养,姜美玲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姜美玲挂完电话,看到于晓彤进来,连忙招呼她过来:“小于啊,我这石膏什么时候能拆呀?”

“过几天就能拆了阿姨。”

“哦,那拆了线我就能出院了吧?”在医院待着实在是很难受了。

“拆完就可以回家休养了,不过右脚还不能用力,如果怕行走不方便,可以先做轮椅或者拐杖,您女儿这么忙,回家应该也没时间照顾您吧?”于晓彤本想告诉姜美玲,自己是姜梨以前最好的朋友,但因为听姜美玲和姜梨打过电话,母女两关系好像不太好,所以就没有说。

“她啊,她就算有时间,也不会照顾我的,哎……命苦啊。”

“那您家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我儿子在上大学,肯定没时间回来。其他亲人就没有了,不满你说小于,我除了这个女儿和儿子之外,就没有别的亲人了。我这女儿和儿子,不是一个爸,女儿的爸爸八年前就不在了,我儿子的爸爸,也在八年前离开了家里……”

对于熟悉的人,姜美玲从不吝啬把自己的事情讲给别人听,甚至还会添油加醋,放大姜梨和她爸爸的不好,扩大自己的悲伤,把自己佯装成一个苦命的受害者,说自己独自拉扯两个儿女长大不容易,姜梨还对她不好之类的。

于晓彤抓住了关键词,八年前这三个字眼。

“您是说,八年前,您女儿的爸爸去世了?然后您现任老公离家出走了?那您女儿的父亲,是为什么去世的呀?”读书时候,于晓彤和姜梨关系最好,所以她知道姜梨和父亲感情是非常好的,尽管没见过姜梨爸爸,没去过她家,她也猜得到,姜梨爸爸对姜梨有多宠。

那时候的姜梨活泼开朗,是个骄傲的小公主,尽管是单亲家庭,但她不管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很充实,她从来不缺钱,几乎每次出去吃小吃,买零食,姜梨都会抢着付账。

玩得好的几个同学就经常说姜梨是个富二代,姜梨总是骄傲地仰着头笑道:“是啊,我就是富二代,我爸爸是开公司的,不过你们几个知道就好,在外人面前要低调,低调……”她这打哈哈的态度,让大家都没有再深究她到底是不是富二代。

“听说是突发心肌梗死,不过都是报应,谁让他……你看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哎,小昊,你怎么来了。”抬头看到顾昊进来,姜美玲一改刚刚的幽怨悲伤,脸上立刻笑出花来。

见她面对顾昊的时候,和跟姜梨打电话,完全是两张面孔。

于晓彤竟然有点替姜梨觉得难过。

“你怎么有空过来?学校里没课吗?”姜美玲全然是讨好的语气。

“下午没课,你什么时候出院?”顾昊空手来的,双手插兜居高临下站着,十分不情愿的模样。

“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姐说出差呢,等她回来来接我。”

“她出差了?这几天没过来吗?那她给你钱了吗?”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一听就能听出来,最后一个问题,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医药费和我吃喝的费用她都付了,我在医院也不用什么钱啊,是不是你没钱用了?我给她电话让她给。”说完立马从床头拿出电话打给姜梨。

看着心切找姜梨要钱的姜美玲,于晓彤心里更替姜梨觉得难过。本来对她消失八年的埋怨,这会更多的是心疼。

这八年,她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她出去后立马给陆之城打电话。

“我是晓彤,我刚从姜阿姨病房出来。阿姨没事……但是我了解到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那好,我去天台找你吧。”陆之城刚做完手术在天台吹风,于晓彤就挂了电话上去找他。

夏天不知不觉到了尾声,刚入秋风有点大,天台安静地只听得到风声。而不远处背对门口眺望远方的那个背影,看起来竟然有一种孤独感。

“陆之城。”于晓彤朝陆之城挥手。

陆之城回头,迈步朝于晓彤走来,问道:“找我想说什么?”语气是客气的,却没有疏离感。

“是关于姜梨的事情,八年前你们分手的时候,你知道她爸爸去世的事情吗?”

“她爸爸去世?八年前?”陆之城有些惊讶地反问。

于晓彤点头,“嗯。我不是跟照顾姜阿姨的唐护士换了一下班嘛,这几天就跟阿姨聊天,阿姨说,八年前梨花的亲生父亲去世了,继父也离开了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听她的意思,这几年他们一家过得不好就是了。我总觉得,当年你们分手,应该和这些事情有关。”

说完,于晓彤垂了垂脸,又补充说道:“姜梨是你放不下的人,也是我放不下的朋友,我和子铭都觉得,有梨花在的时候,你才是真正有血有肉的你。而且直觉告诉我,梨花她肯定还爱着你。”

后面这话于晓彤说的很坚定,坚定到让陆之城眼眸颓然一黯。

“是吗?”他平静地开口,心里其实还没有从于晓彤刚刚的消息中回过神来,脸色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还爱着吗?

如果还爱着,为什么不找他说清楚,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三番五次推开他呢?

于晓彤朝他伸出手。

陆之城不明所以地看着于晓彤朝自己伸出的手,满脸疑惑。

“手机给我一下。”

陆之城拿出手机递给于晓彤。

于晓彤按了一下开关键,见设置了锁屏密码,本想让陆之城解开密码锁,停顿了一下,还是自己输入了几个数字,没想到还真的解开了。

很显然,他手机密码是姜梨的生日

“陆大医生啊,子铭说的真没错,要是不帮你把姜梨花追回来,你很有可能会打一辈子光棍。”

于晓彤舞动手指,在他的通讯录里新建了一个联系人,然后打开自己的手机把自己存下的姜梨的手机号输进去,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打上了“挚爱”两个字。

点击保存后,她递给陆之城,“我从姜阿姨的紧急联系人里保存的号码,确认过了,是姜梨。打不打你的事,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于晓彤说完转身准备离开,迈了两步后又回头对他说:“友情提醒你一下,姜阿姨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到时候就算是有什么问题,我觉得姜梨花也不太可能会来我们医院了。还有,姜阿姨给她打电话时候,好像说出差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反正你看着办吧,我走了。”

“既然不甘心,那就问清楚,只有弄清楚八年前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你们才能真正放过彼此。”于晓彤背着身子说的这句话,说完才离开。

看着于晓彤潇洒离开的背影,陆之城抿着唇一言不发,低头看着那串由熟悉的数字而串联起来的陌生电话号码,和于晓彤为他存的备注名,他心情极为复杂。

就算打过去,能说什么呢?直接问她八年前是不是因为家里出事才离开自己的?

这种话,就算他问的出口,她也不可能如实回答吧。

既然这样……

看着那一串数字好久,直到手机屏幕暗下来,上面联系人备注的“挚爱”两个字消失在视线里,陆之城才下定决心,准备打这个电话。

于晓彤说的没错,只有弄清楚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他才可以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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