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护将自己的首级献给纣王,这一举动把所有人吓得够呛。
但群臣在惊恐之后,就开始惊讶,然后变成了同情
开始琢磨苏护这么做的用意
而王座之上的纣王,被吓了个半死之后,就升起了满腔的怒火。
心道好一个苏护,孤王给他当皇亲国戚的机会不要。
之前提刻反诗也就算了,谁叫他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可现在呢,?
竟然拿自己的头来吓他,枉费他之前还生了怜悯,赦免了他们。
“好胆,真是好胆”
“苏妲己,你献苏护首级,到底是何用意,真是无法无天。”
纣王指着苏妲己喝骂,现在他也管不得美不美人了。
这件事情不弄清楚,估计他就要寝食难安。
可是苏妲己此时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全场最震惊的,就是苏妲己
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一路抱着的锦盒里面,装着的是她父亲的头颅。
明明苏全忠说家里一切安好,为什么父亲的首级却在这里的。
难道一切都是在骗她,都是在哄着她?
好让她快快乐乐的做个新娘,伺候这个无道昏君吗?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妲己想不明白,她怨恨自己的无能,怨恨自己的美貌,怨恨上天的不公。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手中的银戒上出现,钻入了她的眉心之中。
她的眼泪如同决堤,慢慢的爬向了苏护的脑袋,想要拾起来。
可是身躯如同万钧,她只能在原地挣扎,动不了也无法出声。
“混蛋,不会说话了吗?孤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让孤王抄了你全家吗?”
纣王大怒,狠狠的拍在了座位之上,吱嘎的碎裂之声传入大殿。
众臣心道不好,纣王这次是真的发怒了,连王座都拍坏了。
帝辰也是头大,在时机到来之前,他不想和纣王有什么冲突。
但是现在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之前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纣王如果要杀苏妲己和苏全忠,杨戬必定不会买账。
要是闹腾起来,必然惹出大麻烦。
想到此处,帝辰退后了几步,用手肘撞了一下商容。
意思很明确,商容也是领悟,跨步而出道。
“禀告大王,老臣知晓苏护之意。”
“说”
“苏护此举,是想以死谢罪,用自己之命偿还之前的罪孽。”
“想必那锦盒之中,应该还有认罪之书。”
“大王仁慈,之前就已经宽恕其罪,真是仁德明君啊”
商容说完,躬身一拜,仁王有托,他也得违心这么一回了。
果然纣王一听,脸色缓和了不少。
而费仲却想要趁机说上那么几嘴,却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回头一看,却见帝辰正双目冰寒的注释着他。
这股杀机让他不寒而栗,赶紧改变了想法。
苏护既然已死,那就没必要为他再得罪仁王。
此事已经闹得够大,纣王发火了,再把仁王惹怒,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王,盒中确有两卷锦书。”
费仲赶忙走到锦盒边上,将两个卷轴拿了出来。
“念出来听听”
得到应允,费仲展开卷轴,宣读了起来。
“婚书...”
费仲才读了开头两字,就读不下去了。
而纣王没觉得什么,开口催促道。
“继续”
“是...”
费仲额头见汗,想要跟纣王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只能继续读了下去。
“两室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桃花夭夭,灼灼其华,知子于归,宜室宜家。”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鸯,此证。”
“说媒人:蓬莱岛,碧游仙宫,灵童尊者。”
“证婚人:大商,武成王,黄飞虎。”
“婚者:男,大商,仁王,帝辰。”
“婚者,女,大商,冀州侯之女,苏妲己。”
“大商王朝,帝辛三年,己酉年,五月二十日。”
费仲流着冷汗念完,心肝都在发颤。
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他这是在找死。
他竟然把仁王的未婚妻献给了纣王。
如果这是真的,他两头不讨好,估计要凉了。
想到此处,费仲眼前一黑,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仁王殿下饶命,小的不知此事。”
说完就不停的磕头。
而站在队伍中的尤浑,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进谗言陷害苏护,把她女儿进献给纣王,他也有份。
而满朝文武,都是不可思议的把目光落在了帝辰身上。
这里脸色最难看的,就属纣王了。
整了半天,他是在抢儿子的女人,他的老脸可就丢完了。
“帝辰,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既有婚约,为何不早说。”
纣王脸色红了又紫,紫了又黑,这话简直是从牙缝了挤出来的。
“我特么的怎么知道”
帝辰也火了,直接怼了回去。
他知道个鬼啊
要是他早就知晓,能让他们这么折腾苏家吗?
他早就有一个是一个,全部拍死了,还看个屁的戏。
尼玛看这日期,那时候他才出生几个月。
而且一听灵童尊者,他就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了。
帝辰直接爆粗口,整个九间殿为之一静。
从仁王出生到现在,可是没人见他红过脸,更别说爆粗口。
那副淡然如水的模样,可是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就连怒气爆发的纣王,也是愣住了。
帝辰可是第一次当面顶撞他。
一时之间,纣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殿下,那婚书一定是假的,苏护这是要挑拨您和纣王的关系啊。”
“您看这么多人,没人知道此事。”
跪在一旁的尤浑,此时爬了过来说道。
如果是假的,那么他们可就安全了,毕竟纣王和仁王都不知晓。
“滚开”
活该这尤浑倒霉,帝辰正在气头上,一脚就踹了过去。
嘭
一声巨响,尤浑如同火箭一般飞了出去。
竟然撞穿了九间殿的墙壁,飞了出去。
这一下,可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仁王的武力,再一次展示于世人面前。
就连原本应该上前的侍卫也不敢有所异动。
此地两位身份最尊贵之人,现在都是火药桶,一碰就炸。
只有几个机灵的内侍,悄悄跑出殿外查看。
只是内侍跑出殿外一瞧,地上只有一道血痕。
压根没有尤浑的踪影,怕是都飞出皇宫了吧。
内侍回来这么一禀告,大殿之内更是寂静无声。
费仲趴在地上发抖,不敢有任何动作。
大殿内气氛尴尬,这种时候就必须要有人出来打圆场了。
首相商容硬着头皮出列,跪地说道。
“大王,尤浑这种挑事的奸臣,该诛”
“婚书之事,武成王虽然不在朝歌,但黄妃娘娘定然知晓,请来一问便知。”
“何况苏护还有一书,不妨看上一看。”
商容出面,给纣王找了一个台阶。
尤浑的死活他没兴趣知道,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死了活该。
这个费仲到时候也要好好整治一番。
让他去选美,就选了这么一个祸害出来。
要是父子反目,不仅让天下人笑话,他也要失去一大助力。
帝辰当初搞得那些政策,虽然当时看的不怎么样。
但现在效果也出来了,不管那些平民过的如何,但国库确实充盈了。
而且人生在世,生老病死。
他还想在帝辰手里搞点好东西,涨点寿命啥的。
现在商容圆场,他也就顺坡下驴,开口说道。
“去请黄妃”
“另一纸文书,也读来听听”
纣王下令,内侍匆匆赶往西宫去请黄妃。
费仲则跪在地上,哆嗦着打开卷轴。
他是真的怕了苏护了,先是午门刻诗,引出一场刀兵。
再是一纸婚书,险些让纣王父子反目,尤浑更是被直接踹死了。
现在又是一书,真不知道是不是要人命的东西。
“认罪书...”
费仲松了口气,终于特么的是正常一点的东西了。
他也就放心的宣读了起来。
“大王仁德,老臣苏护愧对大商,愧对黎民,唯有一死,以赎罪孽,望大王宽恕。”
“老臣抗旨,也是无可奈何”
“身为冀州之侯,未能让冀州富裕,甚至灾厄连连。”
“百姓疾苦,老臣不忍再征其税,无法上贡是老臣的无能。”
“至于我儿妲己,早已有婚约在身,只是老臣冲动刻下反诗,悔时已晚。”
“另有一点,妲己幼时得一仙人点化,赐下一件宝衣。”
“此衣穿上就无法除去,任何近身之人,都将遭万针噬心之痛。”
“故此,老臣自献上人头,望大王宽恕冀州,宽恕我苏家满门”
费仲缓缓道出,并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遗漏。
满朝文武,也终于知晓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这纸罪书,道出了苏护的无奈与冲动之下的后悔。
但帝王的心思总是不同的,尤其是纣王。
苏护已经死了,有罪难道还鞭尸不成。
他的冲动酿成大祸,谁知现在是不是也是骗人的。
所以他要试上一试,下令道。
“苏妲己,脱下你的外衣,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有什么宝衣服。”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都是愣了一下。
纣王的作风总是那么的奇特,竟然要一女子当众脱衣。
沉溺于悲痛之中的苏妲己,也是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
虽然她真的内有宝衣,但当众脱衣服,让她如何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