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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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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小声开脱,“不是我的错,谁叫它老是响的~”

清琛轻“哼”一声,将头凑下去重重地印了个吻在夏至的唇上,之后才道:“喂?”

清琛的声音有些沙哑,第五姝听来以为是才刚睡醒的朦胧,也没多想,“清琛~”

第五姝才刚开口,清琛的脸色就变了,不过瞬间又恢复正常,从夏至身上翻下来,躺在她身边,还不忘伸手将她裹在薄被之中,搂住她,不着痕迹地将手机换到离夏至远些的那只耳朵接听,“怎么了?”

“清琛,我摔了。”第五姝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往常那样甜美,反而透着股痛楚在里边,反差着实有些大了。

“怎么摔的?”

“我半夜被渴醒了,朦朦胧胧地下床来喝水,忘记了我搬到宿舍来了,以为还是在家里,一脚踩空,就跌下来了。”第五姝的话语里夹杂着浓郁的痛楚,好像是摔得很厉害。

“现在感觉怎样?”

“我还在地上,爬不起来。腿好像是断了。清琛,好疼。你能不能过来趟?”第五姝的话语间隐隐有着哭腔,清琛点点头,冲着电话说道:“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清琛捡起地上的衣服就手忙脚乱地穿起来,夏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清琛的眉宇纠结了下,在考虑着是要如实告诉她,还是编织个谎言,“没什么,有点事,快睡吧,明天还得上班。”

夏至却皱了一张脸,他没有对她说实话。从他的话语间,夏至知道定是谁摔伤了,清琛这一回答正是欲盖弥彰。夏至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个温婉的女人,犹豫了好久,还是伸手拉住了清琛的衣角,“清琛,不要走好不好?”

夏至完全没有往第五姝伤的很严重那方面想,不然她是绝不会这样自私的。

清琛背对着她,夏至看不出他的表情,良久他都没有说话,夏至的手却没有放开,反而是越揪越紧。

“我必须走。”清琛没有回身就拒绝了夏至,他的声音里透着的绝决让夏至的心振颤,手指一根根得放开,心也越发得苍凉,努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让声音听起来平缓甚至带着点欢快:“哦,那你路上慢点开车。”

清琛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夏至的关切,拿起车钥匙又嘱咐了遍夏至快点睡,这才出门。只是他这一出门之后,夏至却是再也睡不着了,眼巴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合上会眼睛。

清琛赶到c大的教师宿舍楼,敲了半天门才将守门的阿姨叫醒,大致跟阿姨说了第五姝的情况。阿姨拿上备用的钥匙,跟在清琛身后上了第五姝的宿舍。

第五姝家离c大挺远,就暂时在学校提供的教师宿舍住,清琛拿着备用钥匙开了门。听见开门声,第五顿时喜极而泣:“清琛~”

清琛急忙出声安慰她:“别怕。”摸索着将屋内的灯打开,就见第五姝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手更是抱着一只膝盖,额头上渗着点点的汗水。

“第五老师,你这是咋弄的啊?哎呀,这可怎么办啊?”跟在清琛身后进门的阿姨见到这个样子,吓得胡言乱语,清琛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蹲在第五身边细细地询问她是哪里伤到了,在确定了最佳的处理方案是送医院之后,这才将第五抱起。

她头上虽渗汗,身上却极冷,清琛将她放在车上,她就絮絮叨叨地哭诉着自己是如何不小心从床上跌了下来,又是如何使尽力气才拿到电话向他求救,又是如何在地上躺着等待他的救援……

清琛时不时安慰下她的情绪,或是顺顺她的刘海,或是轻轻拍着她的手。第五姝回忆着自己拼劲全力求救的那个过程是怎样的疼,就越是忍不住流泪。

直到去了医院,拍了片又吃了药,第五躺在病床上才终于忍住,想想自己折腾了他一晚上,明早他还要去公司,顿时觉得有些愧疚,“清琛,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我自己能行。”

清琛却只是摇了摇头,又轻轻摸着她的头,“陪我聊会天吧。”

知道她很疼,清琛想要借由聊天转移下她的注意力。

“嗯。聊什么呢?”第五姝倒是听话,眼前忽然一亮,看着清琛,“清琛,我们聊聊高中的时候吧。”

清琛不说话,却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清琛,你不知道吧,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呢。刚上高中那会,好多女生都喜欢你,我都不敢跟你说话。知道你答应跟我交往的时候,我有多欢喜吗?……”

大多数时候都是第五在絮絮叨叨地回忆当年,不过第五很聪明,凡是跟夏至扯得上关系的事儿,她一律不提。清琛只是简单地回应她。讲了好久,第五突然停下来,有些忧伤又有些欢喜地看着清琛:“清琛,我们一起好多年了呢。”

“是呢。”

良久谁都没有说话,“第五姝。”

“嗯?”第五困惑,清琛从来没用过这么郑重的语气与她说话,她顿时有些茫然。

“我们结婚吧。”

第五姝顿时呆愣,反应过来就急忙双手捂住嘴巴,半响才放开,看着清琛,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道:“你向我求婚了?”

“嗯,求了。”清琛轻轻一笑,看着她依旧不相信的样子,好笑道,“你也知道啊,我们一起好多年了,是该谈婚论嫁了。”

“还是,”清琛故意拖长话,“你不想嫁给我?”

第五顿时忘记了脚疼,坐起来,故意蛮横地对清琛伸手道:“戒指跟玫瑰呢?这些都没有就求婚了,被我妈知道,准说你没诚意,不让我嫁给你!”

清琛忙做出一副被第五恐吓到的样子,“那怎么办?不知道明天早上送能不能凑数?”

第五姝故作要好好考虑的样子,半晌才挥挥手,像是很大度地说:“好吧好吧,就依你吧。”

说吧,第五笑,清琛亦笑。第五只觉得整个病房好像都盈满了那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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