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手斩断了自己的鱼鳍，几乎废了半条命才逃回海洋。

躲进海底她生下了她的孩子，一个圆乎乎可爱的卵。她多想看着她的孩子出生，可是大海不允许。

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所有的能力，包括鱼尾，她被赶出大海成为一个“人”。

为了报复比克还有他们的家族，泽妮娅献祭自己的灵魂自愿修习巫术，成为一个恶名在外的女巫。

巫术越来越强，她实施了自己的复仇计划，一夜之间屠尽了比克家族所有人，整个王国为之一振。

当时的国王，也是楚寻烨的祖爷爷没有一味让人杀了她以绝后患，而是查明了整个事件的真相放她离开，只是告诫她不要再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些曾食过她血肉的的贵族们害怕她回来报复编起谣言。这也是为什么众人对女巫如此厌恶的原因。

深海那张古籍上的纸张，是当时的国王陛下亲手撕下交在泽妮娅手中，以表他不会让人打搅美人鱼的决心。

……

“学习巫术的代价会一点一点显露出来，现在我这般模样就是它造成的……”

女巫，不，应该说是泽妮娅缓缓的说道，脸上却没有一丝后悔的情绪。

她缓缓的抬起手，手心冒出一团浓郁的黑烟，她“看着”那团黑烟，表情带着些许落寞：

“可惜啊，巫术再怎么厉害，我也没能回到海底。”

“海神……说的好听，却困住了每一代人鱼……”

苏棉回过神时，自己已经上前抱住了泽妮娅。

手下的身骨瘦弱的吓人，能清楚的摸到那些搁人的骨头，喉咙越发干涩，抱着她的力道紧了紧：

“没事的母亲，我会陪着你的……”

泽妮娅声音颤了颤，她轻轻的拍了拍苏棉的后背，像是母亲哄着婴儿睡觉那样温柔：

“好孩子，好孩子……”

待两人平静下来，泽妮娅“看向”安静坐在一旁的楚寻烨：

“你跟你的祖爷爷一样是个有担当的人，棉棉嫁给你我放心。”

楚寻烨直接站起身朝她行了一礼，语气极为尊敬：

“谢谢母亲对我的认可，我一定会照顾好棉棉，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泽妮娅笑了笑：“好，好……”

*

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决定离开，外面的事还没处理完。

把他们送到门前，泽妮娅拿出她之前研制出的药水递给苏棉。

“这是我研制出来的药水，服用它后人类可以在海里生活，你们……”

她顿了顿，不忍心的把头撇向一旁：

“以后，想看看孩子服用这个药水就可以。”

没有母亲陪伴，失去孩子的痛苦她已经体会过一次，她不想看到二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远去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苏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药水，面色有些犹豫，这时一只大手从一侧伸过来接住药瓶。

“谢谢母亲。”

楚寻烨没有拒绝，朝着泽妮娅道了谢，另一只手在苏棉的脑袋上摸了摸，递给她一个眼神。

这是母亲的心意自然要收下，至于用不用……那是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