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闭嘴！”兰青想要沈安茗闭嘴，狰狞的脸在沈安茗看来是多么的可笑，沈安茗摇摇头走到一边，又哭又笑。

“怎么能闭嘴？我闭嘴得太久，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闭嘴了，妈，您不觉得自己错了，所以你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和我说话，我也为了您，理直气壮地忽略了黎秋寒的感受，理直气壮地否认他这么多年的憎恨，我现在的痛，根本就不及他当年的十分之一，妈，你说我该怎么办？”沈安茗全身都开始颤抖，视线变得模糊，看不见兰青气急败坏狰狞的脸。

是啊，我一直都忽略黎秋寒的感受，以为黎秋寒会把对母亲的报复发泄在我的头上，但是黎秋寒没有。

沈安茗捂住流泪的眼睛，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兰青奋力要阻止沈安茗继续说的嘴，忽然全身一软，瘫在床上大口喘着气，沈安茗却没有发现，还是沈青海没有听到声音跑进来，才看到兰青已经喘不上气，涨红了脸。

兰青被送进手术室，沈安茗和沈青海站在门口等候，沈安茗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垂着头抿嘴没有说话。

“安茗，你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沈青海忽然开口。

沈安茗听到这句话就笑了，“爸，你是说我不该把妈杀了人这件事告诉妈？”

这句话说出来真可笑。

沈青海叹了一口气，“安茗，你小声点，让别人听到了会误会的。”

“误会吗？”沈安茗冷笑不止，“若真的是误会就好了，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如果是误会就好了。

手术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正在做手术的医生走出来，声音急切，“你们是病人的家属？现在病人在手术中大出血，你们哪位和病人血型相符？赶紧输血。”

沈安茗和沈青海一愣，医生已经走回手术室了，一个小护士拿着文件询问，“病人是a型血，你们哪位是a型血？请跟我来。”

沈安茗和兰青一样都是a型血，而沈青海是b型血，而且紧急手术最好是用亲人的血才不容易排斥，沈安茗原本跟上护士的脚步有一丝犹豫。

手放在小腹上，微微颤抖。

验了血型，沈安茗躺在病床上看着手臂上的血缓缓流出，心里酸涩不已，手放在肚子上，颤抖着紧咬着牙，沈安茗闭上眼睛。

对不起，孩子。

小腹一瞬间传来刺痛，又失了血，让沈安茗昏倒在病床上，让身边的护士又多了一项工作。

在病床上醒来，沈安茗的手下意识地摸上肚子，直觉就知道这里面的生命已经不在了，反而没有那么难过，沈安茗只觉得心里空了，甚至是对生活没有了希望。

这下我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

“怀孕了为什么不说？原本身上的伤没有痊愈，现在由贫血，孩子实在是保不住了，好好调养身体吧。”医生冷漠地说完，转身离开病房。

沈安茗一个人躺在病房里，周围空无一人，许久，沈安茗才慢慢勾起一丝苦笑，眼泪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