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在城外被发现时,不但脸上被利器划花,而且衣不蔽体,遭受过强暴侵犯,也因此赵二郎不肯对女儿细说这案子,赵栀听王婆说了之后,已然明白,这时便说得含蓄。
“许是那小厮生怕人认出王娘子来,才把她的脸划花。”赵二郎一时停了筷子。
“城里有人失踪,城外发现女尸,只不过划花了脸,衣裳鞋袜身体体态都有证可查,这等事情,还有个认不出的?”赵栀说道:“阿爹,这样的事情,倒像是王娘子的仇家做的,划花王娘子的脸,撕烂她的衣裳,死后都要让她身败名裂,这些事倒像女人家因妒成恨才做得出来……不知道那王娘子可曾得罪过人?”
“说得不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赞赏的声音,赵二郎和赵栀都吃了一惊,转身看时,见一个头戴紫罗逍遥巾,身着团花五福熟罗袍的老人拿着把折扇,一边敲打着手心,一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群官员。
赵二郎连忙躬身道:“大人。小女无知,胡乱议论,大人莫怪罪。”
赵栀见那老人身后跟着的正是本县的父母官林知县和几个面生的官员,便知这老者定然就是明州知州吴大人,忙跟着低头行礼。
“不怪不怪。”吴知州摆了摆手,先是看了看赵二郎身上穿的捕头公服,又饶有兴趣地打量赵栀,“这小娘子分析得头头是道……你是这瑞云县捕头的女儿?”
赵二郎应道:“是,小人赵二郎,是这县里的捕头,这是小人的女儿。”
吴知州点了点头,“我看着这小娘子说得甚是在理,倒与方才周指挥使所言一般无二。邓提刑,你说呢?”旁边一个褐色衣袍的中年人点头应了一声,吴知州便略略提高了声音朝后喊道:“九哥儿你来!”
便听得前面院子里一个清朗的声音答应了一声,须臾一个人分开人群走了过来。
呀,赵栀突然觉得眼前一亮,竟有了一种惊艳的感觉,她一眼便认出来,这分明就是方才那马上的骑者!大概是梳洗过了,他已经换了一件银白的袍子,隐绣着暗忍冬纹,袍角下露出鹿皮快靴,宽大的衣袖用三寸长的皮质护腕扣住,腰间系着一条镶玉革带,扣着狞狰的白玉兽头带勾。腰带上挂着一把小小的弯刀,银制刀鞘上盘绕着繁复的花纹,还嵌着一块硕大的红宝石。一身打扮衬得他整个身形高挑挺拔,浑身掩盖不住的俊俏贵气,况且站在那里肩背挺直,气度稳重,浑身有一种积蓄沉淀的力量,让人忍不住想若是这力量爆发出来的话,该是怎样的一种气势。
一看上去就不是虚有其表的花花公子。赵栀穿来之后,觉得自家阿爹已经是周围数得着的美男子,想不到这人一出现,却把自家阿爹也衬得村了。
她不好意思直直盯着人家看,虽然低下了头,耳边却觉得热烘烘地,忍不住又抬头悄悄看了一眼。
八壹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