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顿？”赵栀先是诧异，很快又回过神来。限制饮食，这样这些女子就没有足够的力气来反抗了，毕竟饥饿是最能消磨人的志气与精力的。

赵栀学着小莲的样子，赶紧开始吃饼子。这饼子冷硬无比有没有什么味道，可以说难吃至极，但是晚上可能还会有一场硬仗，赵栀必须保持体力。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但是此时的宝珠庵里边却是灯火通明，这灯光是如此明亮，以至于赵栀隔着窗户都能看到外面的灯光闪烁。

“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开始了。”

灯光的温暖颜色透过窗户投射在了小莲的脸上，她的神情却是如同石头一般僵硬。屋子里的其他女子显然也很明白这般灯火通明是因为什么，不少人脸上又露出了绝望心死的神情。

很快，大门再次打开了。这一回有不少尼姑涌了进来。此时说她们是尼姑或许有些不太恰当，因为她们身上穿的是如同俗世女子一样的色泽鲜艳的衣裳，也脱去了帽子，赵栀这才发现不少人的头发根本没有剃去，或者就算剃了，也是留的比较长。

她们嘻嘻哈哈得彼此取笑着对方的妆容与衣服，手上还拿着胭脂水粉以及几件衣服。

“好了，大家动作快一点，客人们就快来了。”其中一个拍了拍手，清清嗓子道。随着她这一声令下，尼姑们纷纷抓起身边坐在地上的可怜女子，强行替她们换好了衣服，接着再替她们梳理头发，戴上发饰，再接着给她们化妆。

女子们就像傀儡一般被这些尼姑们操纵着，不一会儿一个个精致的妆容的浮现在她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之前的憔悴恐惧还有身上的伤痕，都被锦衣华服巧妙地包裹住了。如果不仔细看她们的眼睛，根本就注意不到她们神情的不对劲。

“今晚上客人们都回来，你们可要表现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不然的话，谁都没有好果子吃！”之前发话的尼姑对她们喝道，一转眼看到了赵栀。

因为赵栀刚来，还不知道厉害，因此看上去比其他人都要正常许多，所以给她化妆的尼姑只是让她换了套衣服，重新梳了一个清理的双环髻，脸上没有涂抹太多。

“这个新来的果然相貌不俗，玄玉那丫头眼光不错。”随着这么一句话，其他尼姑的视线纷纷投射到了赵栀的脸上。

赵栀低下头做出害怕的模样，尼姑们便也没有再进一步做什么，领头的又拍了拍手，“大家把人都领出去吧。”

每一个女子的身边起码都有两三个尼姑陪同着，三三两两挽着手向着外面走去，看上去亲热无比实际上是为了防止这些女子们突然发疯逃跑。

赵栀乖乖地跟着身边的尼姑走到了前面的院子之中，然后进入了一见屋子内。从外面看，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进去之后才发现别有洞天。

这间屋子极其宽广，不仅如此，里面的陈设也有别于之前所见的朴素无华，而是处处朱绮，装饰的十分华丽。屋子里面正摆着一张大圆桌，上面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还有酒。赵栀特地注意了一下，里面不乏荤腥。

仍然不断有人匆匆进出这间屋子，源源不断地端上来酒菜。赵栀按照身边尼姑的吩咐，在圆桌的一侧坐了下来，其他女子也都坐了下来。忽然此时外面传来喧哗的声音，侧耳一听应该是男子的声音。

“是客人们来了！”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赵栀顿时有些好奇还有些紧张，客人们都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正想着，就见到三三两两开始有人进入。抬眼一看，进来的年轻男人身着华丽的绸缎衣服，面目普通，倒是有几分书生意气看着还不算特别膈应人。他一进屋，一个尼姑立刻笑着说道：“袁二郎君，还真是稀客啊。”

“巧巧，几日不见，你倒是出落得越发俊了。”被称为袁二郎君的男人跟那个叫做巧巧的尼姑言语亲昵，动作也十分亲密，看得许多女子都低下了头。

紧接着陆陆续续又走进来几个人，有的身躯肥胖，有的高高瘦瘦，看样子和那个袁二郎君都认识。他们相互客套着，将对方请入坐席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尼姑缠在他们身边，熟练地替他们倒酒夹菜。

人员都到齐之后，酒席便开始了。这些人显然都不是第一次来了，那个高瘦的人直接就把小莲叫了去。赵栀只见小莲身体僵硬，直直地站了起来，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郑掌柜还真是恋旧啊，对小莲恋恋不忘，从第一次来就一直要小莲陪着。”玄玉依偎在袁二郎君的腿上，伸出手点着那个高瘦男人。

“这么可爱的小娘子，谁不喜欢呢？”郑掌柜笑道。

“您是做米粮生意的大掌柜，什么样的宴席没见过？听说您在汴京也是说得上话的人，能瞧得上我们这的姑娘，也算是小莲福气大了。”玄玉奉承道。

在座的人哈哈大笑起来，“还是玄玉会说话。”袁二郎君轻轻挂了下玄玉的鼻子，玄玉风情万种的一笑，一只白藕般的胳膊缠住了袁二郎君的脖颈，有意无意将他拉向自己，远离另一边的巧巧。

袁二郎君显然也是欢场老手，立刻凑了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咬了几口，低声道：“小东西，待会再治你。”

玄玉勾起了嘴角，得意地看了另一边阴沉下脸的巧巧，正要说话，忽然有人问道：“玄玉，这次是不是还有个新来的啊？”

赵栀和其他女子坐在一边等候着，时不时就会有人进来，再讲其他女子带出去。赵栀留心观察，才发现像这样的有客人的房间不止这一个，但是所有的姑娘都坐在这个房间里。如果其他房间的客人点名道姓要哪个姑娘或者缺人手了，就会有人前来将姑娘们带到那个房间去。八壹中文網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赵栀身边的位子基本上都空了。而这一句话，顿时将房间内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赵栀的身上，玄玉不由得心里一紧。

巧巧转了转眼珠，轻盈的起身走到了赵栀的身边，让她抬起头站了起来，顿时赵栀的相貌就落在了众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