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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公府腌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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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风流快活了,家中的妻妾不过是想起了便过来亲香一阵,失去了兴趣就抛之脑后。柳氏原本以为自从自己上位之后,就能将赵珂牢牢绑在身边,谁料到赵珂这种不知餍足的性子,外头的莺莺燕燕容貌更美,手段更多,哪里是她能比得过的。

不过要是跟夫人比起来,柳氏还算好的。她也是想着这个,才觉得心气渐平。但是她终究是不甘寂寞的性子,没过多久她便又跟之前打得火热的小厮重新勾搭上了。

柳氏身边的丫鬟嬷嬷自然是吓坏了,背地里劝过柳氏许多次,奈何柳氏为着自己享乐根本不听。她们无奈之下,也只好帮着隐瞒这件事。否则一旦东窗事发,他们都没有活路。

好在赵珂不怎么着家,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这让大家都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很快事情就来了,这个时候柳氏怀孕了。

大夫诊出来喜脉之后,柳氏却不觉得欢喜,反而魂魄都要飞去了天外。此时夫人也同样传来了怀孕的消息,阖府上下欢喜不已,柳氏更不敢在这个当口说自己这一胎有问题吧。她跟嬷嬷算了算日子,这段时间赵珂都没怎么碰她,最后一次还是半个月前。倒是小厮来的勤快,怎么算都无法断定这一胎到底是谁的种。

在度过了最开始慌乱惊恐之后,柳氏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要说她有手段能往上面爬,就还是很有几分手段的。若是刚开始她警醒点,怀孕了却不声张,到还好一些。偏偏她完全没有往这一边去想,让怀孕的消息被曝了出来,如今再遮掩也是无用。

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想个法子把孩子弄没了。这个念头刚开始只是在柳氏脑中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她便觉得这个是最好的主意。

孩子娇嫩,刚生下来又是最脆弱的时候,养不活也很正常。把孩子弄死,然后再嫁祸到夫人身上,不是一箭双雕么?

正好夫人也怀了孕,为了她的孩儿,必定会把自己这一胎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如果她愿意动手那最好不过。柳氏就期盼着夫人动手呢。

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就是没有动手。她虽然对自己十分冷淡,但是吃穿用度上面没有一点克扣,各种安胎药物也是她吃什么便给柳氏什么,这让柳氏心中暗恨不已。

她在府中布下流言,说自己这一胎喜食酸,肚儿尖,必定是个儿子。她想用这样的话刺激夫人动手,奈何夫人只是惩治了说这话的下人,对她依旧是没有出手。

眼见着肚子一天天大了,自己到了快要临盆的时候,柳氏心急如焚,决定夫人不动手,她便替夫人动手。她假意喝了有问题的安胎药,做出了腹痛的样子。实际上那是催产的药物,柳氏看自己临盆在即,一狠心喝下了催产药,果然很快就发动起来。

折腾了许久才生下了一个男婴,此时柳氏自己没有力气,她便让自己身边的嬷嬷下了手,硬是扼碎了孩子的喉管,然后自己做出了伤心欲绝的样子。她未必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只是为了自保也不得不行此毒辣之计。

带着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柳氏做出悲痛的样子来也就分外具有说服力,果然晋国公府阖府上下不疑有他,都觉得大概是世子夫人下的手。

碍于世子夫人娘家显赫,况且她自己也生下了一个女儿,晋国公府不敢直接对世子夫人如何,但是暗地里的闲言碎语,翁姑的难看脸色还是让世子夫人在坐月子的时候就是以泪洗面,受到了很大的精神压力。

好在侍郎夫人心疼女儿,不顾亲家的白眼硬是插手,将赵栀请了过来判断婴儿到底是如何死亡。最后才让真相大白,世子夫人一雪前耻,然而柳氏却是注定没命。

晋国公动手很快,不久就听到晋国公世子的侧室柳氏病故,身边丫鬟嬷嬷难过殉主,便都葬在了一块。

可是消息却早就走漏了,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这让晋国公府与左府都很生气。这种丑事,还是捂得严严实实才好,这样传了出来,叫两家的面子往哪里搁?江氏最初请赵栀而不是仵作,就是因为这是内宅事务,外男不好处理,还有就是为了保密啊。

没想到赵栀这边虽然守口如瓶,耐不住晋国公府的下人行事散漫,全都说了出去。

晋国公府再次传来消息,晋国公夫人养病不再管理府内事务,中馈全部交给世子夫人打理。左淑媛虽然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她在家便是当做大家妇的标准培养起来的,因此家事上面并不陌生。

接住了管家大权之后,左淑媛就把晋国公府的下人好好清洗了一番,有问题的全部打发了出去。其中也有不少在国公夫妇面前颇有脸面的,绕过世子夫人求到了国公夫妇面前,国公夫人避而不见,国公也撒手不管。

左淑媛没有丝毫的心慈手软,晋国公府因为这一件事在京城之内名声一落千丈,如果在不惩治很快就会成为京中的大笑话。扫除刁奴之后,左淑媛再用了雷霆手段将晋国公府管理起来,终于府内的下人规矩了许多,堂堂国公府,再也不是筛子了。

江氏后来带着重礼亲自前来向赵栀表示感谢。晋国公府这件事情到最后,自己女儿也算是因祸得福,拿到了管家大权,一出手晋国公府的气象一新,与之前再也不同,这也让江氏十分欣慰。

虽然国公夫人必定会迁怒女儿,但只要国公看得到府中之前与之后的区别,就算有朝一日国公夫人病愈出来,也势必拿不回官家的权利了。

至于世子……江氏之前也去看过女儿,女儿对于丈夫已经完全死心,之所以还没有拒绝赵珂进入她的房间,只是为了找机会生下一个儿子罢了。这样的情景虽然让江氏心疼,但是她也明白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淑媛还提醒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江氏含笑坐了下来,拉着赵栀的手以示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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