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点上口脂,也没有刻意描小唇形,一切都以自然为主。然后严大嫂取了点胭脂膏子揉在了手心,慢慢搓开之后,再用小指沾了点,慢慢渲染在赵栀的脸颊以及眼尾处,很快一张桃花面就在手下成形,眼尾淡淡地嫣红看上去更加妩媚。
严大嫂绕到了正面,仔细端详了赵栀的妆容。看了许久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取来了镜子,“赵娘子看看,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栀一看镜子,顿时就愣住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一具身子论起美貌来还算是排得上号,但是一直以来也没有这样着意梳妆过。如今这么全套装扮下来,赵栀才恍然发现原来自己还可以这么美丽。
有些出神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一个眉眼含笑的小娘子也从镜中向她看过来。赵栀回神,对严大嫂笑道:“严大嫂好手艺,多谢!”
“赵娘子客气了,也是娘子本来就生得好。”严大嫂微微一笑,忙完了赵栀这一边,严大嫂就出去了。她还要去厨下准备一点好入口的食物给赵栀垫垫肚子,赏花宴虽然有个宴会的名头,但是与会的人那里有心思吃喝,所以还是要在赴宴之前吃点东西才不至于到时候出丑。
因为赵栀已经化好了妆,为了不把口脂擦掉,严大嫂特地准备了非常小巧的点心,软糯清甜,一口一个,就没必要蹭掉口脂了。
赵栀起得早,又折腾了大半日,早就饿了。她正一个一个吃的起劲,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没多久,就看到周禛与李珏两个人联袂前来,迈入了正厅。
二人见到一身盛装的赵栀,都是愕然不能语。周禛知道赵栀长得不差,但是这样精心装点之后,居然很有几分别样的俊美,让周禛一时都有些挪不开眼了。
见到周禛这样目不转睛,赵栀反而还有些害羞起来。她捏着衣角嘴角含笑:“我好看吗?”
李珏连忙点头。他从进来的时候看到第一眼就觉得赵栀今日与往常不同,容光焕发让人不敢逼视。然而赵栀在问的人,却不是他。
周禛恍然了好一会儿,才有些木讷的点点头:“好看。”
赵栀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听到周禛的回答之后,她方才嫣然一笑:“你们吃东西了吗?严大嫂准备了一些小点心,你们也尝尝。”
周禛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稳定一下心神,方才道:“我们还没有吃,的确可以吃一点。”他嘴巴上这么说,实际上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相比之下,李珏要镇定许多。他流连花丛,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赵栀的确是好看但还说不上绝色。只是平时很少见她如此打扮,乍一看之下给人的冲击十分之大。不过习惯了之后,李珏就很快恢复了正常。
顾不上吃点心,李珏冲着外面一招手,“进来吧。”
很快就见到一个梳着双丫髻身着水碧色衣服的少女进来。她眉目端正,眼睛低垂,一进来就十分有礼地冲着赵栀福了一福。
“这是要做什么?”赵栀有些纳闷,看向李珏。
“这是你今日的贴身丫鬟,”李珏微笑道,“你总不能一个人去赏花宴吧,总得有人服侍着。本来应该是再给你买一个人来比较好,但是赏花宴近在眼前,买人过来还需要再调教,已经来不及了。严大嫂虽然也很不错,但是她又不适合……”
李珏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赵栀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时节的娘子们去赴宴,身边少说也会带一个贴身丫鬟,帮忙拿着备用的衣物,服侍小娘子的。若是条件允许,三五个丫鬟也是有的。这一次因为是在皇家园林之中,每人也只许带一个丫鬟。
李珏带来的这个丫鬟叫做绿竹,是他自己府上的丫鬟。越国长公主喜爱摆宴,所以公主府上的丫鬟面对这种场合要得心应手许多。李珏左思右想,选出了绿竹来陪伴赵栀。
“你如果有什么拿不准的地方,不妨问一问绿竹。”李珏拿了一块点心扔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那还真是多谢你费心了。”赵栀说完,冲着李珏行了一礼,随即抬起身来对着绿竹还礼,“也请绿竹多指教。”
“赵娘子客气了。”绿竹轻声细语地回答道,之后便抬起眼飞快地打量了一下赵栀的穿着,微微点头,主动站到了赵栀的身后。
稍微用点心垫了一下肚子,赵栀便住手不再吃东西了。若是吃多了到时候闹着要去方便也是不太妥当。绿竹用帕子替赵栀拂去了身上的点心渣,又审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扶着赵栀起身。
说实话,被人这么用心的服侍着,赵栀还真有些不习惯。她努力克服了内心的不适感,转头对周禛还有李珏说道:“阿禛阿珏,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动身吧。”
周禛站起身来,“也是,我们早点去吧。”
严大嫂打点出一套备用衣裙,用包袱包好交给了绿竹。这一套备用衣裙防止赵栀在宴会上或者行走坐卧之中不小心弄脏了裙子等等意外状况,绿竹接住之后,就跟随在赵栀身后向外走去。
周禛带了一辆马车过来,他和李珏都是选择了骑马前行。绿竹搀扶着赵栀上了马车,掀起车帘让赵栀进入车厢,随即自己再进入其中,放下车帘。
李珏和周禛在马车的前方开道。赵栀早上醒的太早,此时便觉得有些困倦了,正好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等到了青都圃,少不得又是一番硬仗要打呢。
绿竹见赵栀在休息,自己便也默不作声端坐在一侧。小公爷叫她过来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的职责就是将眼前的小娘子平平安安地陪着过去,再安安稳稳地陪着回来。这位小娘子名声在外,又对上了荣庆公主,这件差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就是自己遭殃。但是小公爷对自己有恩,少不得咬牙挣命也要将今天这一趟差事给办好了。
初看第一眼,这一位小娘子眉目清秀俏丽,倒不像是不知好歹的人,如此一来绿竹便有些放心,只要是个聪明人,保她无事应该不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