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军队陷入了僵持阶段,这让格勒赤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一触即溃,只要还能僵持的住,就相当于给目前的局势争取到了时间来进行运作,胜败也就还没有定下来。
格勒赤还是决定要联系一下辽国的汗王。他相信汗王们是不可能甘心臣服于萧燕燕一个女人的。乎瀚老了,他没有血性再去一争雌雄,也不为自己这一脉子孙后代考虑考虑但是其他汗王春秋正盛,还有那么多儿子,让他们交出兵权,自己留在中都成为一个人质,出入皆不自由,谁能忍受的了!
不过这一次,格勒赤不打算让自己的人去,萧燕燕了解自己的实力,派自己人去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格勒赤思前想后,便找上了郑广鑫。
他知道郑广鑫的家族一直在私底下跟辽人做生意,不仅仅是跟他格勒赤,而是跟其他汗王,甚至辽国朝廷,都有一些贸易往来。毕竟辽国从上到下对于大宋的物品需求都十分广无论是食盐还是铁器或者是金银玉器等奢侈品,郑广鑫都有涉足。
之前郑广鑫偷运大米,最后卖向何处,多半也是北上往其他汗王那里去了,或者就是往普通辽国商贾那里去了。所以格勒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太在意终归还是辽人占的便宜。
不过这也说明郑家在辽国广布渠道,如今正是得用之时。所以格勒赤亲自上门拜访郑广鑫,请他利用商贸渠道与其他汗王通信,共同反抗萧燕燕的压制。
“郑通判,我知道你们郑家在辽国消息十分灵通而且八面玲珑跟各方都有生意往来。”格勒赤看着郑广鑫,“如今让你用一下人脉替我传几个消息,应该也是不在话下吧。”
“汗王真是抬举我了。”郑广鑫微微一笑,“辽国局势紧张之后生意也就越来越不好做了。”从一开始到现在,郑广鑫都是假借着唐昌清的名义在做事,所以现在外面还是认为格勒赤是跟唐昌清合伙,共同占领了冀州。
郑广鑫借用手中职权将冀州的消息封锁的十分严密基本上除了冀州本地人,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唐昌清只是一个幌子,郑广鑫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这样做的好处就是郑广鑫以及郑家在对外做生意的时候仍旧是十分方便的。尤其是往辽国那边做买卖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随着萧燕燕对格勒赤斥责过后朝廷与汗王之间的隔阂已经摆在了台面上,往辽国的生意也就不太好做了。因为辽国内斗,商人们也会连带着被扯入其中,被迫选择站队。
对于这种事情,郑广鑫向来十分谨慎,所以命令家族商队低调行事,做生意赚钱不再是首要目标,第一目标是要安全生存下来。
所以对于格勒赤的请求,郑广鑫就有些犹豫。毕竟这事儿要动用到如今郑家在辽国好不容易打下的人脉。而且格勒赤让他通知的又不是仅仅一个汗王,是目前所有还在的汗王,这其中通信的艰难与要牵扯的东西之广,不是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概括的。
“这件事关系到如今局面,没有其他汗王支持,我军同时面对萧燕燕与宋军的话,胜算不大。”格勒赤倒也很坦诚,直接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就算他不说,如今局势被大家看在眼里,多多少少也能推断的出来。所以他并不介意展示自己的弱点给对方看。
郑广鑫也的确在犹豫。他辛辛苦苦在辽国埋下那么多人脉,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不得不承认他跟格勒赤两个人彼此之间互相防范,彼此也很不信任,但是目前两个人的目标都是一致的,他们共同的敌人都是宋军还有朝廷。
如今格勒赤的困境就在眼前,这同时也是他的困境,这人脉再不起用,只怕迟了的时候,想用都用不了了。他们现在的的确确非常需要其他汗王的兵力帮助,哪怕只是拖住萧燕燕。
“这样吧,传递消息的事情你来安排,我只负责起草传递的内容其他事情我一概不过问。”格勒赤主动说道,大敌当前,他也并不会坚持一些所谓的原则,只要能把事情完成,并不在乎是何种手段。
郑广鑫不由动容,格勒赤也在提防着自己,这一点他完全可以确认。但是如今格勒赤居然做出了这样的让步,看来诚意也是足够了。他这个表示,就是意味着他不关心郑家在辽国安排人手的具体情况,也不在意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手段来进行除了商业贸易之外私底下的活动的。
这样不可谓没有诚意,如果自己再拒绝未免显得不识好歹。几经思量之后,郑广鑫便下定决心:“汗王客气了,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
格勒赤点点头,郑广鑫会答应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他的确已经给了对方很大的尊重,也并没有侵害郑家的利益。他们如今是合作伙伴,郑广鑫如果保留实力不肯卖力气,最后损害的也是他们郑家。
于是两个人就仔细商量了一下给不同的汗王,口信到底要如何给。格勒赤在汗王之中也是首位,其他人隐隐以他为尊,他也有自己关系不错的汗王同伴,或者关系比较疏远甚至不算好的同伴。对于每个人,格勒赤给他们的口信都不同。儿孙众多的,格勒赤就让他们想想为子孙后代留些什么;自己有野心的,格勒赤也鼓励他们赶快来到这里,毕竟宋地要比辽国富庶……总而言之,就是要抓住每一个人的痒点,让他们愿意出兵对抗萧燕燕。
萧燕燕如今拥有两个汗王的兵力但是到底是不同的部队融合到一起,彼此之间的配合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况且士兵们对于原来的汗王想必还是有感情的,作战意愿也就不会特别高,这一段时间是他们的关键期,抓住这一点进行把握,萧燕燕也未必就真的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