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疮疤被一层层的揭开,逼着不得不面对。
盛安绾的指尖都冰冷僵硬。
“盛总!”
门口抱着文件的职员没站稳,差点被撞倒,惊愕的看着匆匆离开的人。
在他印象中,盛总做事向来都是凌厉干脆,从未见过步履这么急促的时刻。
出……什么事了吗?
秦氏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很清楚盛安绾在自家总裁心里的地位,哪怕她直接推开门走进办公室,也没人阻拦。
“秦总去开会了,大概过十几分钟回来。”
助理站在门口说道。
可屋内却无人应答。
按照倪蓓说的,整一排柜子看过去,的确有个不是很招人注意的角落,并且满是灰尘,没上锁,抽屉很容易拉开。
有一个文件袋,是一个录像带。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万千的针密密麻麻的扎过,疼的要炸裂。
与此同时,秦泽琅刚开完会,身边跟着一个律师,有些迟疑的看着他。
“秦总,您真的想好了吗?”
“嗯。”
秦泽琅的眸子深邃沉沉,步子依然平稳的往里走。
律师本想着再劝几句,可看着他的样子,到嘴边的话重新咽回去。
门口的助理有些迟疑的来回走动,屋内有些压抑的嘶吼的声音,像是电视里的,他也不敢随便推门,看着秦泽琅过来,才像是找到主心骨,快步过去。
“太太来了,在屋子里。”
站在门口,隐约的还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秦泽琅的眉头一皱,推开门进去。
“不是说等会儿来接你吗,怎么……”
他话没说完,盛安绾已经大步的过来,扬手,狠狠一巴掌扇下去。
可没等扇到,手腕被捏住,顿在半空。
“发什么疯?”秦泽琅眉头皱着,锢着她的手。
却看到她满眼赤红的样子。
她嘴唇都被咬破了,身体颤抖的厉害,满是恨意和痛楚的看着他。
复杂浓厚的情绪,让秦泽琅猛然顿住。
身后嘶吼的声音再度响起。
顺着看过去,却看到挂壁电视上清楚的画面,曾经的盛家掌权人被捆在椅子上,遭受一次又一次的电击。
他试图躲避,却被一次次的电击,折腾到蜷着身体像是野兽一样的哀嚎。
那些声音,一声声像是索命一样的尖锐刺来。
盛安绾的身体微微弓着,眼里的赤红几乎要溢出来,狠狠地甩开手,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下。
“这是哪里的?”
秦泽琅眉头锁着,看着画面上一个个的私刑,看着录像带里的人,一次又一次试图挣扎,最终灰败的任由处罚。
“你问我这是哪里的?”盛安绾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却出来了,声音破哑而尖锐,“我本来以为倪蓓骗我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哪怕当年她知道她爸爸是被秦泽琅送进监狱的,哪怕知道是自杀的,可从未想过,事实背后的真相更加的肮脏可怕。
如果没有那么私刑的话,如果不是这样,她爸爸是不是不会自杀。
“你杀了他!”
平素里所有的理智,全都消失,耳边脑子里充斥的全是一样的画面,心脏像是被撕裂了,曾经溃烂的伤口也都暴露在阳光下。
盛安绾声音都喊得嘶哑,恨意全都聚集在手上,手腕却被再度捏住。
“你冷静点,我根本没看过这个录像带。”秦泽琅低声冷喝,把她整个人锢在怀里,“的确是我把你爸爸送进监狱的,可是我从来没让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清楚,知道他是自杀的,却不知道是因为这个。
“松开我!”
现在的盛安绾像是发了疯的小兽,蛮横不知方向的乱撞,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把他推开。